2、第 2 章(2 / 2)

握刀的手雖然依舊在顫抖,但卻感覺不到疼痛,隻有一種麻麻木木,隻有骨頭是自己的,皮肉都是借來的感覺。

大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過來,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沈葉安撫露出笑容,讓大白彆擔心,每當這個時候,沈葉都覺得大白安靜的不像是一隻老虎。

“彆怕,是我,你的傷口太大了,我要把傷口縫起來,一會兒給你縫針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我會輕點的,你彆怕。”沈葉扯起笑臉安慰著這頭老虎,嘴裡也不停的碎碎念著,不知道是安慰大白,還是安慰自己。

大白不知道聽到了沒有,隻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沈葉趴過去了親了親大白的鼻尖,眼淚還掛在眼眶,她卻笑著安慰:“我準備給你縫針了,你彆怕,也彆動。”

大白低低的叫了一聲,好像在回應她。

血水染紅魚骨和麻線,分不清是她手上的傷口染紅的,還是大白流出的血染紅的。

被刮下來的絨毛粘在露出血肉的手指上,麻木的手指開始有了癢癢的感覺,來不及去洗掉,最後整雙手都黏滿了細軟的絨毛,原本隻是有一點難受的觸感,也變成了鑽心的癢。

清水洗不掉黏在肉裡的軟毛,沈葉隻能把手纏滿棉布,才能給大白縫針。

即便是最細的魚骨針,也有牙簽那麼粗,當魚骨針穿透大白的傷口,沈葉看見大白的爪子在收攏,她知道很痛,沒有任何麻藥,異物穿透血肉的痛,沒有什麼生物可以忍受。

可她不能停下來,沈葉遞給大白一個帕子,如果痛的難以忍受,可以咬著帕子,大白卻拒絕了。

縫了三十多針,大白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有不斷收攏又放鬆的爪子,在石床上不時發出一點刺耳的聲音,沈葉知道,大白也在忍受痛苦。

大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暈了過去,止血藥粉撒在傷口上,瞬間被傷口滲出來的血水浸透,白色的粉末變的鮮紅,幸好還穩穩的依附在傷口上。

傷口太大,沒有辦法包紮,她隻能用帕子不停擦拭滲出來的血水,祈禱大白不要發燒,傷口不要發炎。

把所有能做的全部做好,沈葉靠在床沿,看著蜷縮在床上的大白,她似乎隻剩下等待,等待大白醒過來。

鍋裡的雪水已經燒的滾開,麻木感也逐漸消失,鑽心的癢意就像有千萬根柳絮鑽進血肉,又癢又痛,可不敢撓,更不敢碰。

纏在手上的棉布剛解開兩圈,就就被黏在了一起,不僅是血肉,還有白色的軟毛。

她隻硬扯了一下,血珠就跟跟不要錢一樣滾了下來,原本她的手指隻是被磨破了,大部分皮膚還在,這下,僅剩的皮膚也被撕裂。

在滾燙的開水裡放入雪塊,白色的雪塊瞬間消失不見,原本熱氣騰騰的熱水立馬變得溫和。

裹著棉布的雙手在碰到水的一瞬間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上麵啃咬,靠著巨大的意誌力才讓自己沒有把手□□,直到慢慢適應,劇烈的疼痛慢慢變得舒服,片刻後,從手心散發出來的癢意,逐漸在雙手蔓延。

原本和棉布一起結痂的傷口被溫水泡的逐漸軟化,棉布很輕易的就取了下來,隻是手上白色的絨毛依舊在。

依附在她的血肉裡,從水裡看過去,就像她的手心長滿了白色絨毛,在水中隨著水紋慢慢飄蕩。

土胰子還有大半塊,沈葉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進了手裡,可能是胰子裡麵有草木灰的原因,傷口被蟄的有些痛。

好在手上的軟毛大部分被洗了下來,隻剩下一些細短的絨毛黏在肉上麵,撕都撕不下來。

這樣一雙手暴露在空氣裡注定什麼都乾不成,止血藥粉給大白用完了,沈葉隻能用乾淨的棉布重新包紮一遍。

雙腳也被凍的沒有知覺,脫靴子的時候仿佛一雙腳都不是自己的,撓起來不痛不癢,就像麻藥打多了。

兌了一盆稍熱的水,把腳剛放進去的時候都感覺不到水是燙的,恢複知覺之後最先的感覺是癢,然後是痛,最後才慢慢感覺到溫暖。

用小鍋熬了一碗薑湯,又放進去了兩顆乾辣椒,辛辣的氣味在洞穴裡蔓延,就連大白的呼吸聲也重了些。

把手腳埋進雪白的絨毛裡,大白高於常人的體溫也讓沈葉感到溫暖。

細微的疼痛帶著難以忍受癢意,讓人忍不住去撓,沈葉知道,這是被凍傷的地方在慢慢恢複。

她不敢睡著,大白傷的很重,她沒有藥,隻能做這些應急的處理,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隻能這樣守著大白,希望他能熬過去。

靠在大白的旁邊,看著洞外有些刺眼的白,明天她或許可以去撿一些燃木,大白這次肯定能在她這裡住很久,她還要去找一些食物,最好是肉,大白不喜歡吃素的。

作者有話要說:新鮮出爐的種田文,讓我們一起去探索異世啊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