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一口忘崽牛奶 杳杳一言 12787 字 9個月前

阮雲箏下樓時,鐘息正抱著霍小飽讀繪本,阮雲箏身心愉悅,走過去看了看霍小飽,隨口道:“都會看書了啊。”

霍小飽用圓溜溜的眼睛看她,感覺到阮雲箏對鐘息的敵意,他立即抱住鐘息。

阮雲箏笑了一聲。

她看了看四周的陳設,想到樓上正在親密相處的兩個人,再看看鐘息,忍不住笑道:“誰能想到飛機失事竟然會帶來這樣的後果。”

“你希望是什麼後果?”鐘息不動聲色地問。

阮雲箏臉色一僵,語氣變冷,“我當然是希望司承平平安安,什麼事都不要發生。”

鐘息低著頭陪霍小飽玩,阮雲箏說:“你們剛結婚那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你和霍司承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一時的愛不能支撐你在這種高門大戶裡生存,你當時不搭理我,覺得我另有所圖,現在呢?”

阮雲箏指了一下樓上,“你得早做打算了。”

鐘息將繪本翻過一頁。

“霍家父子的心思都在事業上,對於婚姻,實屬薄情,”阮雲箏拍了拍鐘息的肩膀,語氣裡難掩落井下石的竊喜:“你以前不是很看不起我嗎?現在你還不如我呢。”

她離開後,霍小飽摟著鐘息的脖頸問:“媽媽,不喜歡。”

鐘息抱著他左右晃了晃,親他圓嘟嘟的臉頰,“嗯,媽媽不喜歡她。”

“小飽保護媽媽。”

鐘息都不知道霍小飽是什麼時候學會“保護”這個詞的,笑著問:“小飽要怎麼保護媽媽?”

霍小飽想了想,攥起小拳頭,說:“小飽打他們。”

鐘息心裡一暖,和霍小飽碰了碰鼻子,輕聲說:“謝謝小飽。”

·

祁嘉然被霍司承趕出房間,正倉皇無助的時候,阮雲箏給他發來消息:【神經受損會讓人控製不住脾氣,這幾天不管霍司承說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他們倆在一起六七年了,即使分開,也不可能這幾天就分,你不要心急,慢慢來。】

祁嘉然想了想,回複:【好的。】

他不想立即下樓,就在走廊邊上等了一會兒,然後才帶著血壓儀下樓。

鐘息聞聲抬頭,也不問霍司承的情況,隻說:“先把行李放進房間吧。”

“好的。”

祁嘉然住在一樓,房間在小徐隔壁,鐘息給他安排的時候,他還不太情願。

這個房間離主臥太遠,幾乎是對角線。

“樓上暫時沒有房間了,但這個房間采光很好的,開窗就可以看到院子裡的景色。”

鐘息都這樣說了,祁嘉然也不好意思再挑剔,他向鐘息彙報:“鐘先生,理事長的血壓有點高,飲食上可能要注意低鹽低脂,我會給理事長製作一個詳細完整的食譜,做好了給您過目。”

“好。”

“鐘先生,理事長原來堅持鍛煉,現在臥病在床長時間不運動,肌肉酸痛得很嚴重,我想著每天給理事長進

行一次穴位按摩。”

鐘息看了他一眼,祁嘉然下意識躲避,他連忙解釋道:“我之前也經常給總督按摩。”

鐘息說:“你需要做什麼,跟他說就行了。”

“好、好的。”祁嘉然轉身打開自己的行李箱,他先從箱子裡拿出兩個抑製貼,見鐘息在看他,他說:“我知道理事長的信息素等級太高,所以特地準備的是強效抑製貼。”

有些事□□蓋彌彰,鐘息也不拆穿。

他看著祁嘉然把抑製貼放到櫃子裡,然後回到廚房,把台麵上那張被小徐精心地用亞克力板蓋住的食譜取下來。

手寫的食譜看起來很不專業,他把幾張紙疊起來放進口袋。

鐘息問霍小飽要不要上去看看爸爸,霍小飽搖頭,四仰八叉地躺著,兩隻小襪子高高翹起,他玩著自己的小熊,悶悶不樂。

鐘息站在沙發邊問:“為什麼不要爸爸?”

“不要。”

“你要爸爸來哄你,是嗎?”

霍小飽氣如蚊訥地哼了一聲。

鐘息捏了捏他的臉,“小飽,穿上鞋子去給爸爸摘個果果。”

有事情做,霍小飽立即來了精神。他從沙發上跳下來,穿上小拖鞋,踩著小碎步跑到門口,敲了敲門,外麵的警衛兵就把門打開了。

霍小飽說:“叔叔,我要果果。”

警衛兵是看著霍小飽長大的,笑著把他從門裡抱到院子裡,霍小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從錯綜的枝丫中找到一個飽滿圓潤的果果,他笑著對警衛兵說:“叔叔,這個!”

“小飽要這個做什麼?”

“爸爸吃了不痛。”他認真道。

“啊?”

“媽媽說的。”

警衛兵雖然不解,但還是尊重鐘先生的育兒方式,誇了一聲“小飽好厲害”,然後把他抱了回去。

鐘息給他換了一雙拖鞋,本以為他要上樓,結果霍小飽一陣風似地重新爬上沙發,把果子塞進胸口的小兜,撅著嘴說:“先不給爸爸。”

小家夥現在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

鐘息無奈地笑。

祁嘉然收拾好之後,很快就拿出了一份食譜,鐘息接過來看了看,好像確實比他更專業更詳細全麵。

“鐘先生,理事長中午吃了什麼?”

“鴿子湯。”

“鴿子湯挺好的,益氣補血。”

正說著,霍司承忽然拄著拐杖走到欄杆邊,他沉聲說:“祁嘉然,上來。”

鐘息抬起頭,對上了霍司承冷淡的眼神。

祁嘉然心中大喜,又不敢表現出來,他抽走鐘息手裡的食譜,急忙往樓上走。

祁嘉然上樓的這半分鐘裡,霍司承一直看著鐘息,目光裡試探和挑釁的意味很明顯,鐘息能感覺到,但他不想回應。

他視若無睹,收回目光,朝著正在玩玩具的霍小飽笑了笑。

霍小飽絲毫沒有察覺幾個大人之間的刀光劍影,

他正在給小熊喂果果。

見鐘息朝他笑,他也咧開嘴笑。

祁嘉然一路小跑,到了霍司承身邊,“理事長,您有什麼吩咐?”

“你不是說要給我按摩的嗎?”

霍司承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鐘息聽見,鐘息沒什麼反應,俯身撿起霍小飽散落在地毯上的繪本。

霍司承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他回到房間,祁嘉然去衛生間洗了手,正卷起袖子,準備先給霍司承按摩肩頸時,霍司承倚在床頭,皺眉道:“不用了。”

“啊?”

“把窗戶打開。”

祁嘉然聽話地打開窗戶,微涼的風吹進來,隻穿了一件薄襯衣的祁嘉然打了個寒噤。

霍司承又指了一下床邊的凳子,“把凳子擺到牆角。”

祁嘉然雖然不解,還是照做。

霍司承說:“坐那彆動。”

這回祁嘉然愣住了,霍司承滿眼厭煩:“你聽不懂我的話?”

祁嘉然感到心頭一凜,霍司承的情緒像是天邊烏沉沉壓過來的積雲,壓得祁嘉然喘不過氣來,全身的信息素都被調動,讓他整個人變得極為不安。

他立即坐下。

霍司承沒有看他,隻閉目養神。

祁嘉然一直偷偷看霍司承,他覺得很奇怪,有時候霍司承就像電視裡那樣威嚴可畏,叫人心生仰慕,有時候卻陰晴不定。

尤其是麵對鐘息,霍司承的脾氣會變得很差。

霍夫人說他們兩個關係破裂,即將離婚,不知道這是不是原因。

他來到這裡,是受阮雲箏的影響。

小道消息說,阮雲箏當年是霍總督家的鋼琴老師,原來的霍夫人去世後,阮雲箏就成了新的霍夫人。

聯盟總督在婚姻裡不忠誠,也算是一則醜聞,按理說會對霍振臨的仕途帶來或輕或重的負麵影響,但好在霍振臨任總督之職的二十年來,一直勤勤懇懇工作,沒有任何瑕疵,這點桃色緋聞倒也構不成攻擊。

畢竟許多人聽到這個秘聞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可能?霍總督絕不是這樣的人!

祁嘉然本來也不信,但阮雲箏毫不避諱地跟他講了當年的故事,阮雲箏說:霍司承小時候就很排斥我,但我忍下來了。

祁嘉然一直想著阮雲箏的話,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忍耐再忍耐。

過了一會,正當他給自己加油鼓勁時,霍司承說:“年紀輕輕的,彆學阮雲箏那一套,她不會有好下場。”

祁嘉然心裡一驚。

霍司承睜開眼,望向祁嘉然的目光像淩冽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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