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紅色的眼眸?
赤井秀一微微一愣,配合著後半句話來思考的話,比起描述反倒更像是隱喻。他把這點記在心裡,然後拋到腦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驗證他的另一個猜測。
“我來給你吹。”赤井秀一放下自己梳到一半的黑色長發,拿起吹風機,走到琴酒身後,撩起那一頭銀色長發,用吹風機烘乾。他的動作很輕也很熟練,琴酒沒有拒絕赤井秀一的服務,默許了他的‘擅作主張’。
對於剛剛透露的信息,琴酒不認為有什麼不妥,FBI要是連教父換人這種事都不知道,早就垮台了。
隻要接觸不到犯罪證據,這些情報拿著也沒用。就像赤井秀一和其他的老鼠接觸組織成員,知道他們的長相和代號又有什麼用?貝爾摩德不僅長相和代號,連真名和DNA都被FBI掌握了,結果不還是好好地在好萊塢當她的知名影後。
適當的透露一些情報,有利於他和Rye的發展,就像現在這樣。
赤井秀一用手梳攏著琴酒的長發,在吹風機的雜音中注視著長發一點點變乾,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能夠容忍他站在身後,看來琴酒對他的信任比他想的更深些。也許以後可以更進一步,赤井秀一想,這完全是出於理智的決定。
赤井秀一看著被他掬在手中,美麗得如同流動的月光一般的銀色長發,低頭在上麵落下一吻。
琴酒從瓷磚鋪成的牆麵映出的模糊的倒影中看到赤井秀一的動作,心中微動。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反應,琴酒眯了眯眼,墨綠色的眼瞳中暗藏愉悅,赤井秀一這個人永遠能給他驚喜。就算明知道對方是臥底,也能推測出他的動向,但從某些方麵來說,赤井秀一的做法也一直在他的預料之外。
難道是被昨天的安慰感動了嗎?琴酒漫不經心地想,看來這次回來還蠻值得的,雖然他原本回來隻是想親自確認蘇格蘭的生死。
昨天他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去看了蘇格蘭的現場,大致能推測出事情的經過。原本十拿九穩的計劃卻被毫不知情的波本打斷,看波本昨天的表現也是真的跟蘇格蘭關係很好,如果知道真相說不定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陰差陽錯,不怪赤井秀一昨天是那種反應。
不過既然已經做臥底了,就要有赴死的覺悟。
“好了。”赤井秀一放下吹風機和琴酒的長發,揉了揉手腕。
琴酒轉過身,手指從赤井秀一耳後勾起一縷黑發,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在赤井秀一的疑惑的目光中,他手掌,掌心壓住赤井秀一的肩頭,微微用力。
赤井秀一順著琴酒的力道坐在浴缸邊沿,回頭看他,“Gin?”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琴酒手上的梳子的梳齒接觸到他的頭皮的時候,赤井秀一才算是對這件事有了實感。他微微睜大了墨綠色的眼眸,這算什麼?禮尚往來?
浴室中再一次陷入寂靜,這次連機器的雜聲都沒有,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在室內慢慢流淌。梳齒陷入黑色的長發之中,遇到阻礙的時候,琴酒把打結的地方一一解開,沒有扯痛赤井秀一一次,細心地不像是他本人。
不對,不該這麼說,赤井秀一想,作為情人,琴酒一向足夠體貼和縱容。
比如之前不管前一天晚上鬨到多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上一定是已經被清理過的。還有琴酒雖然在床上一向凶狠,但從來不會真的強迫他,也不會弄傷他。隻看琴酒這個人的時候,你幾乎會擔心他在床上會是個S,但真正上了床才會知道,他在床上連助興用的侮辱性臟話都很少說。
這樣想想,對於這段關係,好像反倒是琴酒做得更多?赤井秀一有些苦惱,以他進入組織時使用的癡情人設,或許他應該更主動一些?
看到赤井秀一在驚訝了一瞬後就坦然接受了他的服務,琴酒感到滿意。在貝爾摩德之後和赤井秀一之前,他也有過幾個一夜情對象,除了在床上還算放的開,其他時候麵對他都戰戰兢兢,讓人完全沒有長期發展的興致。
當然,歸根結底引起琴酒興趣的原因還是赤井秀一本身的強悍,想方設法征服這個男人是一件太有挑戰性的事,讓人樂此不疲。
等兩個人的長發都打理好,時間已經接近正午,琴酒用冰箱裡還能用的食材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補充昨天流失的體力。
讓人心滿意足的一餐後,琴酒對赤井秀一說:“我出去一趟。”
如果之前赤井秀一不會多問,不過今天嘛……“去哪裡?今晚回來嗎?”
琴酒輕描淡寫地說:“去見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