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對勁。
琴酒最後一次聽到威爾帝的聲音就是在上次他詢問威爾帝磁盤的事的時候,之後沒有遇到什麼需要聯絡他的地方。而貝爾摩德回日本見到威爾帝還在他之前。
貝爾摩德睫毛半垂,“我要假扮新出醫生,最近都沒跟威爾帝聯絡。”他們見麵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如果不是刻意避免見麵,貝爾摩德也不會跑到美國去定居。想用空間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結果又放不下,隻能這樣彆彆扭扭、若即若離的相處著。
威爾帝因為沉迷試驗跟他們斷了聯絡的時候太多了,這次的時間並不算長,就連貝爾摩德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但琴酒這麼一說,貝爾摩德也心裡一跳,威爾帝雖然是個科學家但也是個意大利男人,知道情人受傷隻讓人來救卻不關心一兩句是不可能的。
貝爾摩德說:“我以為你是接到了我的電話才來的。”
“你不覺得我來的太快了嗎?”琴酒冷冷地問。他在監控裡看到赤井秀一出現就已經開車往這邊趕了,貝爾摩德受傷他給威爾帝發了郵件,對方的回複是讓他去救貝爾摩德,郵件中公事公辦的語氣讓琴酒疑心大起。
貝爾摩德沉默了一瞬。雖然從時間上來看琴酒到的的確過於及時,但也不能排除他剛巧在這附近的可能性。她剛剛也沒多想。
琴酒坐在駕駛席上,貝爾摩德斜倚在後座上,一時間沒人開口。寂靜在車內流轉,隻剩下保時捷發動機輕微的嗡鳴聲。
淡淡的血腥氣湧到鼻端,琴酒看了一眼貝爾摩德腿上潔白的紗布和比紗布還白上幾分的臉,發動油門,說:“卡爾瓦多斯自殺了。”
貝爾摩德微微一愣,眼神裡流露出淡淡的疲憊,“也好,省得我們還得去回收他。”
琴酒問:“他的指環呢?”
貝爾摩德點了根煙,吸了一口,說:“赤井秀一逼得太緊了。沒關係,一個指環而已,沒人會在意的。”
琴酒不認同地說:“赤井秀一也是個狙0擊0手。”他自己也是,很少有狙0擊0手會在手上戴首飾的。
貝爾摩德不在意地笑了笑,“Mafia戴指環的傳統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組織是。”雖然這麼說,琴酒也沒有強硬地要求貝爾摩德把指環拿回來。赤井秀一頂多認為組織和Mafia有勾結,裡世界不會有人蠢到違背緘默法則,把火焰的存在透露給FBI的。等這件事的風頭過去,再找機會把指環偷出來也不遲。
黑色的保時捷356A在夜色中前行,停進一間車庫。
貝爾摩德驚訝地挑挑眉,“Gin,這不是你的安全屋嗎?”
“恩。”琴酒從駕駛座下車,走到後座把人抱了出來,動作乾淨利落。
“你今天還真是格外體貼啊!”貝爾摩德靠在琴酒結實的胸膛上,眉宇間放鬆了幾分。她看著自己的傷處,意有所指地調侃道:“怎麼?難道你還多了這種愛好嗎?”
琴酒嗤笑一聲,“如果是被我弄傷的話。”被弄傷的人還得是赤井秀一才行。想到那個男人在之後不可避免的對峙中、在他的槍口下沾染血色,琴酒的心臟不可抑製地加快了跳動。
貼在琴酒胸膛上的貝爾摩德自然感受到了琴酒加快的心跳,她記得琴酒以前在床上挺紳士的啊?都怪那個FBI!
琴酒壓下激動,冷靜地說:“肋骨斷了三根,大腿中了一槍,我可不想因為你出事被那位先生訓斥。”雖然灰原哀昏迷了,琴酒還是借著監控圍觀了貝爾摩德跟赤井秀一對峙的全過程,幸好最後貝爾摩德見機得快,不然他就得帶人去FBI回程的路上劫她了。
那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強悍、冷靜、桀驁不馴,麵對敵人時墨綠色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絕對的自信也還是那麼誘人。回想起這個男人曾經在他身下的樣子,就讓琴酒的身體忍不住蠢蠢欲動了。
貝爾摩德很是鬱悶地抱怨道:“都怪你的那隻牙尖嘴利的小豹子!”經過時間的磨礪,她已經很少受傷了,結果最近幾次任務遇見赤井秀一就會掛彩。
琴酒冷淡地評價道:“是你太不謹慎了,這麼重要的行動隻聯絡了卡爾瓦多斯。還是想想怎麼跟Rum解釋卡爾瓦多斯的事吧。”
貝爾摩德很無辜,“我也沒想到赤井秀一會突然出現。”
“更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來兩個小鬼吧。”琴酒把人放到客房床上的動作和他的語氣完全不兼容,“Vermouth,你究竟在想什麼?!”
貝爾摩德平躺在床上,覺得一直作痛的肋骨總算輕省了些,嘴上不饒人地說:“Gin,你這是逼供嗎?我……”
琴酒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Vermouth,Sherry的叛逃是在那位先生預料之中的事。”
貝爾摩德怔愣半晌,她很少會有這麼感情外露的時刻了。“什麼意思?”
琴酒也點了根煙,拿了醫藥箱坐到貝爾摩德旁邊,用外用胸帶給她的肋骨固定,“就是這個意思。”
貝爾摩德的一念之差跟琴酒的思路走上了兩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