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兩枝梨花壓海棠(55)(2 / 2)

隻是他手剛伸過去,就被冉央下意識的偏頭躲過。

溫清伸在半空的手一僵,隨後收了回去,手指在衣袖裡麵不斷痙攣著,麵上卻在一瞬之間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模樣。

“殿下,不必怕我,我不會害你。”

“殿下說袁家的人要拿銀子去贖綠意,可殿下想過沒有,綠意是否真的願意跟袁家的人離開。”

“什麼意思?”

“殿下,那個時候,綠意想的不是袁海,他想著自己會有更好的歸宿。”

冉央捧著手爐,想了想當天的場景,“是我……嗎?”

“是。”溫清抿嘴,像是有些不高興,“綠意不知從哪裡撿到了殿下的帕子,準備就在宴會當日訛上殿下,逼迫殿下將他帶進宮裡。”

冉央:……

冉央低頭抿了口水,“那林遠呢?”

“是我。”

“那個小太監動了不該動的東西,是我讓他遠離殿下,每日隻能偷偷看著殿下,但卻不敢上前,無時無刻不被他自己的欲//念焚燒,這樣不是很好嘛。”

溫清俯身靠近了些,神情依舊是溫柔的,君子一般的,“不止林遠,還有跳崖,獵戶,都是微臣一手策劃的。”

冉央猛然止住,“那……刺殺……”

“是皇後。”溫清似乎想到什麼又說,“不對,是亂墳崗裡的……太後。”

“為什麼都告訴我?”冉央問。

“因為瞞不住了啊。”溫清笑了笑,不是很在乎似的,“殿下,不是秦招,是外來人。”他語氣沒帶疑問,說得篤定。

“剛才殿下心靈神至應該也是那到驚雷的作用吧,有人在給殿下提醒,我想瞞也瞞不住什麼。”

溫清還未說完,冉央便瞪大了眼睛。

【“係統,出來挨打,你又被發現了。”】

之前,冉央喊了係統無數遍都沒有出來,一直到剛才的那聲驚雷,腦中電流聲重新運轉,機械音再次上線。

係統將之前在溫家夜宿時的景象發了過來。

可,這些事情溫清怎麼會知道?!

冉央聽見係統又開始罵爹,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再次聽見溫清開口,“殿下既然不是秦招那為什麼會過來呢?”

“殿下應當是在落水那日過來的吧,我原一直以為殿下是因為心悅與我才會在水中來招惹我,殿下亦在宮中說過喜歡微臣的這張臉。”

“殿下知道嗎,我當時很高興,可是沒有多久,殿下便又變了心思,開始追逐起秦非來。”

溫清逼近,膝蓋抵進冉央腿間,“殿下過來在水中之時並沒有驚訝,隻有在看見我之後這種驚訝才表現出來,殿下是在之前就認識我……這張臉嗎?但又發現這張臉之下的內裡跟你之前認識的不一樣,所以殿下現在厭惡我這張臉。”

冉央一直往後退,他這才發現,眼前的溫清已經變了個人,所有的陰沉晦暗全都散了出來,跟他那張溫潤的模樣截然不同且兩相背馳。

他分明是溫柔的看著你,隻是那雙瞳孔烏黑的很,像極了一條正在觀察獵物的黑蛇。

小火爐從冉央手中掉了下來,又被溫清接住,“殿下,小心。”他輕聲說。

“殿下被燙到,微臣會心疼。”

溫清笑了笑,“殿下不必這般驚訝,微臣隻是猜測而已……”他手輕微的撫上冉央發頂,像是在給貓兒梳毛似的,“殿下越是這般驚訝,不就越是做足了微臣的這番猜想嗎。”

冉央背脊崩的挺直,全身僵硬,“溫清……”他細細的喊了聲兒,如貓兒叫似的,那雙水霧滿溢的杏眼看得人心裡發燙。

“嗯。”溫清喉結滾動,應了個單音。

“你不要再說了……”冉有些怕了,溫清跟之前所有世界遇見過的人都不一樣,他好像永遠都猜不到,溫清在想什麼,想要什麼,或者是下一步會做些什麼。

他說出的這些,都是自己在景翊宮裡發生的事情,甚至有些自己都忘記了。

溫清幾乎是無時無刻都在看著自己。

他看著要比所有人都守禮節,可內裡卻是一身銅牆鐵壁製成的反骨,最不受六禮束縛的人也是他,他有自成一派的行事模式。

“可殿下問我,我便答什麼,這不是殿下所希望的嗎?”

“殿下從彆的地方過來,進入到秦招的身體裡,一定是有目的的吧。”

“秦招,秦非一向是相看兩厭的,可當微臣和秦非去景翊宮探望殿下的時候,在殿下見過秦非一麵之後,殿下的態度便就轉變了。”

“殿下確定了什麼?”溫清問。

“是確定了,秦非就是殿下你來這一趟的目的嗎?不惜以自己為誘餌……”

“微臣猜,殿下應該是為了……”溫清俯身低頭,嘴角靠近冉央耳朵,輕聲說道,“秦非的愛意吧?”

溫熱的氣息撒到冉央下巴脖頸處,燙的他心裡發抖。

冉央長睫顫了顫。

“呀,猜對啦。”溫情笑著說,“殿下有什麼獎勵嗎?”

冉央望著溫清,鼻子都皺在了一起,“溫清……我怕,你能不能不要說了。”他聲音很小,抱著溫清的胳膊輕輕晃了晃。

“可微臣還未回完殿下的問題。”溫情站了起來,上前,膝蓋又往裡抵了抵。

冉央的臉頰磕在溫清腹部,溫清抱著冉央的頭,手在後脖頸輕輕捏著。

房內安靜了好一會兒,溫清才又開口,“殿下,有沒有想過,其實你這次並不是隻有一個目的,或者說,要達成一個目的,需要兩個目標?”

冉央下意識的皺眉,“什麼意思?”

“殿下……我與秦非自小一起長大,生活習性幾乎全部相同,就連恐雪症也是一般。”

“殿下吃過秦非做的蒸蛋嗎?”

冉央猶疑的點了點頭。

溫清笑了聲兒,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殿下覺得我們兩個的蒸蛋有什麼不一樣呢?”

冉央想了會兒,老老實實的搖頭,悶著聲音說,“沒有。”

就好像自己的喜歡,他們都知道一樣。

“殿下啊……”溫清歎了聲兒,“世上沒有兩種完全相同的東西,鹹淡,冷燙,兩個人做出來的東西不可能是相同的。”

冉央抬頭,“什麼意思?”

“殿下,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其實是同一個人呢?”溫清低頭,鼻尖蹭著冉央的鼻尖,像是在安撫或者是引誘還處於驚慌狀態下的可憐幼獸,“或者說,我們兩個其實是同一個靈魂……”

“怎麼可能,它分明說……”

溫清笑著,“哪個它,是帶你來的那個東西嗎?如果他是騙你的呢?”

“殿下,你又應該怎麼辦?”

“殺了我嗎?”溫清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匕首來,放在了冉央手上,讓他握著,刀尖抵住自己的胸膛。

“我就是變數。”

“殿下,殺了我吧。”他笑著說,眉眼一片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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