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養個小月亮#(2 / 2)

聞酌打小名聲就不好,還在上學的時,經常會有女學生半道遇見了他們這群“惡名在外”的壞學生,轉身就走。

都習慣了,不甚在意。

“進去吃飯。”

聞酌在客廳看著顧明月吃完飯,等了半天都沒撈到機會再摸摸早起的閨女,隻能遺憾地起身。

“我走了。”

顧明月正給自己佩耳飾,隔著鏡子奇怪地看他一眼。

他們都不是磨蹭矯情的人,經常就是交代了聲就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但現在,她轉過身,看了眼聞酌。

“聞先生,真不至於,還有八個月呢,正常一點。”

她之前周圍都是一群“輕傷不下火線”的卷王,彆說懷孕,就是進手術室前都不影響他們有條不紊的進行工作安排。

肚裡揣了個小反派,她應急處理能力和接受度滿分,心態極其平和,跟之前一樣,該咋咋。

可聞酌明顯那股興奮勁還沒過。

兩人視線相對,她感受著聞酌的情緒,也享受著他的喜悅與重視。

沒忍住,自己“撲哧”笑起來。

“雖然,我也很高興。”

聞酌剛被她說的不自在,卻又被她最後一句話給哄好。他走過來,俯身彎腰,輕撞下她額頭。

#壞透了#

拎著鑰匙出門,想起那天午後的“貼貼”,聞酌坐在車裡,屈指敲了下自己額頭,無聲地揚起眉毛。

顧明月沒挑到合適的耳墜,合上沒幾樣的首飾盒,拿著眉筆描了下眉,照著鏡子,卻又笑起來。

“傻子。”

——

月初查賬是慣例,又是個工作日上午,遊戲廳裡幾個管事聚的很齊。

聞酌拎著一兜早飯進去的時候,合夥人跟張澤幾個經理都到了。

“你這拿的是什麼?給我嘗個,都餓死了。”合夥人聞著肉味就過來了。

“早飯,”聞酌放在桌子上,隨手拿了本文件,狀似無意道,“你嫂子吃不完,我就給你們帶過來了。”

都是一群糙老爺們,誰也不講究這個。

剛起步的那段時間,餓的狠了都是逮著啥吃啥,

但聞酌加了後麵半句,在座的基本都是有點眼色勁兒的。

八麵玲瓏的合夥人尤為出色,叼了個包子就接上話了:“瞧瞧,還得是你們聞哥,多會疼媳婦啊!剛結婚的果然是不一樣,光是個早飯就買的就夠全乎的,餅子、包子、油條,什麼都有。怪不得你們聞哥能有媳婦呢。都學著點!”

其他人都不敢怎麼開聞酌玩笑,見他臉色好,才都笑著附和。

合夥人那個老狐狸順杆上爬,逮著聞酌一個話頭,揪著不放:“不過,你這也太浪費了,買這麼多,又不是過節。疼媳婦也不是這麼疼法,多花錢!”

他上個月剛被人搶走了整一兜錢,心疼地現在包裡都常備著藥。

有機靈地接了句:“該不會是聞哥有什麼喜事要跟咱們兄弟幾個分享吧?”

一人扯一句,話順著就搭過來了。

聞酌第一次覺得這個肚兒滾圓的合夥人看起來如此順眼。

話頭引得是多麼地合適!

他輕咳了下嗓子,想著借這個話頭矜持地引出自己即將有個女兒的事情。

目光不動聲色地環看了下周圍,整個屋子連著兩會計,也才六個人。

屋子越看越空曠,查賬的參與度也太低了。

聞酌眉頭微皺,覺得這樣不太行,應該把底下幾個值班的都喊上來,一起參與進來。

合夥人嘴碎話多,見不得話落地上,瞬間就給截了話頭:“唉,剛說到過節,我們家前段日子過節還有個晦氣事,我小姨子孩子都懷三月了,結果沒了。”

被他一手提拔上來的經理瞬間開口:“咋沒了?”

“不注意老祖宗的話,都說了懷孕前三個月不讓說,她倒好,偏不聽,見人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一下子摔了個慘的。”

正準備開個屏顯擺的聞酌:“。”

氣氛鬆弛下來,會計隨意地接了句:“那是,有些老話還是得聽聽的。”

“可不是,就像祖宗傳來的風水咱們也得多注意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合夥人裝摸做樣地搖了下頭,看了眼聞酌,順道引出自己的話,“風水先生都說了咱們店今年旺水,該去挨著水的南邊多進些帶水的機子。”

他話說的隱晦,可聞酌盯著他看了眼,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些許陰沉,嚇得他瞬間改口。

聞酌仗義大方,但是混的時候也嚇人。萬一當這麼多的人麵給他辦個下不來,影響他以後說話重量,找補了句。

“當然,方法也不止一個,咱們在大廳安個帶水的裝飾也一樣,再供個關二爺。”

經理立馬搭話:“我看行!”

“聞酌,你說呢?”他把話題徹底引開,打了個哈哈。

小錢上的事,聞酌一般不管不插手。

他滿肚子的心思,鬼的不行,想著讓他妻弟趁機賺點零錢。

“不安。”

聞酌的所有好心情蕩然無存,又恢複到平日裡那副不笑持重的模樣,視線瞥過眾人,嘖了聲,覺得屋子真是小,就這幾個站著都擁擠。

“算不清賬的都給老子滾出去。”

原本還插科打諢的經理們個個都噤聲低頭,手忙腳亂地開著麵前的賬本。

“哎,咋不行,”合夥人還想再挽救一下,卻被聞酌眼神釘在原地,音量瞬間小了一半,“都說了對生意有好處的。”

聞酌看了眼手裡還握著大肉包的合夥人,大腹便便,滿肚油水,隻覺刺眼,非往他槍口上撞。

“行啊,你把風水先生請過來,我把他放大廳裡供著,怎麼樣?。”

合夥人:“......”

#混世聞魔#

明明活閻王剛剛還不是這個臉色!

聞酌拎起桌子上的最後一兜肉包起身,走到了裡麵主位,神情冷淡,活脫脫一個聞扒皮。

“開工。”

沒一個有眼色勁兒。

白瞎他今兒穿這麼亮。

——

次日,顧明月簡單組織了場三方合作會談,初步確定了應對“釘子租戶”的方針。

丁禕和許若蘭聽完全程,隻負責連連驚歎和簽字,給予了顧明月極大辦事自由。

事情如她預想進展的極其順利。

於是,當天下午,她帶著賀雪再次去了批發市場對麵的餐館。

根據她跟丁禕簽的合同,現在房子的使用權已經在她手上了。

“人就位了嗎?”

賀雪點頭:“都安排好了。”

“東西呢?”

“也都齊全了。”高石頂著頭熱汗跑過來,“顧姐,現在推過來嗎?”

“推。”

顧明月目光愛惜地看向自己的大寶貝,心情舒暢,抬腳就往裡走。

賀雪跟在她身邊,表情猶豫且複雜:“顧姐,咱們不會被警察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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