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等春天(1 / 2)

春枝寄情話 璿樞星 13116 字 4個月前

黎爾被謝旻陪著,去欣賞了韓啟銳收藏的畫,不止油畫,還有國畫跟毛筆書法,不過礙於這裡是歐風會所,主要陳列出來供人展示的還是油畫。

有些是名家真跡,價值連城,來自世界頂級拍賣行。

有些是來自無名之輩,但是也都是充滿靈氣之作。

韓啟銳的眼光很好,朱婧儀能跟他展開對賭合作,證明朱婧儀還是有些藝術天賦的。

謝旻介紹,韓啟銳在做藝術品生意,每年參加不少國際藝術展。

頓了頓,他告訴黎爾:“那位想跟著韓啟銳進軍國際藝術市場的朱婧儀女士,現在人已經被找到了,溫先生已經派人去六安接她回來。

還有那個叫黎小寶的小朋友,我照溫先生吩咐,現在已經物色了幾所不錯的私立小學,稍後見到他們母子,可以決定要送他去哪所學校就讀。他們母子平安,毫發無傷。”

謝旻說的這些話讓黎爾感到驚異,漸漸有了她真的結婚了,她有一個老公,是溫知宴的認知。

在她遇上困難的時候,溫知宴會二話不說,就為她解決一切讓她感到棘手的問題。

“所以,溫太太今晚不必再擔心了,好好放鬆心情。”

“好,謝謝。”

黎爾知道朱婧儀人被找到了,黎小寶也好好的,心裡的煩悶跟焦躁消失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滾燙的騷動跟深沉的迷惑。

溫知宴為何要對她這樣好。

參觀完油畫,黎爾回到包廂,溫知宴人已經不在,他跟韓啟銳去了樓上的書房。

這個莊園其實是韓啟銳的私宅,占地好幾畝,帶了馬場跟泳池,網球場等設施。

前麵的宴廳跟包廂用來宴客,後麵有生活區,是韓啟銳的私人住宅。

不久,謝旻收到微信,讀完之後,帶黎爾去韓啟銳的書房。

一進去,黎爾見到溫知宴坐在靠牆的黑色真皮沙發上,長腿支得很遠,手裡捏玩著一盒火柴,就是黎爾適才用來幫他點煙的那盒。

他似乎很喜歡它。因為它被黎爾擦燃過。

有三個人跪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眼神悚然,房間裡發生的任何動靜都會讓他們感到驚嚇。

見到黎爾來,他們前天還在對黎爾張牙舞爪,揣測她就算結婚了,應該也是嫁了個平庸之輩,無法幫她擺平朱婧儀的爛攤子的小流氓,如今知道這次真的是惹上貴人了。

在這一刻完全散了精氣神,一見到黎爾走進來,三人就忙不迭的給黎爾磕頭,“姑奶奶,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真的不知道您嫁給了這樣的人……要是早知道了,我肯定不會冒犯您……”

黎爾看向溫知宴,他神色很淡,眼神飄忽,對這種場麵好似已經習以為常。

阿貴的兩個手下也一起跪著,用膝蓋在地上走路,慘兮兮的來到黎爾跟前,跟她使勁道歉,什麼好話都說儘了。

因為,溫知宴說,如果黎爾不願意

原諒他們,就把他們弄去非洲挖礦,或者送去警局蹲局子。

他們這樣的小流氓成天遊手好閒,犯了多少事,溫知宴輕易都能查到,並且掌握證據,溫知宴要他們為他們的行為買單。

“姑奶奶,您幫我們說說好話行嗎?”阿貴淚流滿麵的哀求,“我不想坐牢,我更不想去非洲打工。”

“是,是,姑奶奶,您幫幫我們,我們真的隻是想幫商爺收債而已。那曾想到您來頭那麼大。一時冒犯了,是我們不對。”

三個人說著,不停的抬手煽自己的耳光,本來已經在遍體鱗傷了,還要繼續自殘。

黎爾不想看這些血腥畫麵,啟唇道:“你們暫時都先離開吧。有什麼你們跟派出所的警察去說。”

那三個小流氓很快被人帶走了。

溫知宴起身,覺得這個晚上把黎爾叫來赴宴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很寡淡的跟韓啟銳拜彆,“走了。”

“不說謝謝?”韓啟銳挑眉,不爽的問。

“看在這些事的份上,我才跟你做生意。”溫知宴冷哂。

語畢,他帶黎爾回到車上,準備帶她回酒店去休息,將那些宴廳裡一幫等著要巴結迎奉他的人就那麼冷落。

這一次,他沒用司機,也沒帶謝旻,有一輛掛著蘇城牌照的舊跑車,是霧霾藍色的蘭博基尼Aventador。

車內空間很小,黎爾上車以後,跟男人的距離拉得很緊。

她從韓啟銳的書房離開,沒有帶外套,在跑車啟動前,謝旻體貼的為她送過來。

黎爾接過之後,披在身上。

謝旻說:“溫先生,祝有個愉快的夜晚。”

“嗯。”溫知宴嗯了一聲,啟動了引擎,開車帶黎爾在下雪的蘇城徜徉。

黎爾老家在蘇城,在這裡長大,對這裡很熟悉,她辯出溫知宴開車的路線不是最近的回他們住的酒店的路線。

她想提醒他走錯了,繞遠了,可是立刻又有深深的認知,溫知宴這樣的男人不會接受被彆人提醒走錯了。

黎爾在蘇城遭遇的那些災難,對黎爾來說,簡直算是滅頂之災,她一度絕望到不知所措。

對溫知宴而言,這些都是尋常百姓家庭蠅營狗苟的不幸,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根本不能感同身受。

適才,在韓啟銳的書房裡,溫知宴瞧那三個流氓的眼神很冷,比平時的還要涼薄。

黎爾知道那是溫知宴本來的麵目,他對任何人都冷酷無情。

黎爾跟他領證後,曾經跟他疏遠了整整一年,一直認為自己隻不過是工於心計的他隨便找的一個幫手。

黎爾關注了他的動態,他的事業在他們婚後這一年如日中天的發展,來蘇城之前,黎爾以為這就是溫知宴跟她結婚的目的。

他有很多重要合作夥伴是外國人,他們很在乎溫知宴這樣年輕的投資人是否婚姻穩定,是否一直將心思放在了單純的做生意跟賺錢上。

中國有很多像溫知

宴這樣出身的二世祖,賴於帶金顯紫的身份,他們白天做生意隻是打著幌子,在霓虹跳閃的夜店尋歡才是他們真正的生理需要。

因為溫知宴英年早婚,並且娶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平民女,所以他在他那些諸多的國際合作夥伴眼裡,是百分百務實可靠的。

這是黎爾在心裡深深的剖析之後,為自己找好的為何溫知宴找她結婚的理由。

如同英國威廉王子娶了凱特王妃,公眾會對出身矜貴的威廉王子讚不絕口,因為他居然願意娶一個平民女孩為妻。

這種效果跟溫知宴降低身份娶黎爾的效果一樣。

他們領證結婚那天,也沒商量過這段婚姻要持續多久,更沒簽過什麼結婚協議,隻是很匆忙的領證完事。

爾後的一年裡,黎爾都不曾想過他們之間會有夫妻之實。

車行十分鐘後,街燈的霓虹被蒼茫雪色遮蓋,夜深了,一盞盞的霓虹熄滅,雪花從天空四散。

黎爾不安的問起:“那個阿貴真的會被送去非洲當勞工?”

她不願溫知宴做什麼犯法的侵犯彆人人權的事,特彆是為了她的緣故。

車廂內的靜默被打破。

溫知宴淡淡回答:“嚇他們的,不過會被送去拘留所蹲幾年是真的。”

黎爾嗯了一聲,接著說:“今天來的時候,我問了謝旻,他說你其實在蘇城沒有生意要談。”

溫知宴眉頭輕擰,被她知道他是專門來蘇城照顧她,為她撐腰了,單手握方向盤的他側眸看黎爾一眼,她乖乖的,坐在副駕,隔他隔得很近。

她忘了,其實年少時,溫知宴曾經開著這車,問過放學後站在路邊孤單無助的她,要不要搭車。

當時十八歲的少女的回應是拒絕。

黎爾想不起來了。

夜深了,跑車不知不覺的駛到以前黎爾住過的舊小區,附近有個小公園,還有幾間燈光亮起的小店。

當時倪涓雅開的藥店現在還是個藥店,不過換了店主。

黎爾的眸光朝那處看去,眼神留戀又帶了些哀傷。

溫知宴知道她怕故地重遊,卻又一直在心裡懷念往昔。

“我們下去逛逛。”溫知宴把車停在巷口臨停處。

黎爾驚異,“逛什麼,這裡就是老街。沒有什麼店。”

“我記得儘頭好像有一家甜水麵店,我們去吃個夜宵。”溫知宴牽黎爾下車。

她今天出門沒戴圍巾,紗裙禮服很薄,外套是一件柔美風的雪紡風衣,溫知宴把自己的圍巾給她,係在她脖子上,因為他記得,在璃城,到了冬天,那個上璃城三中的黎爾每一天都會戴圍巾。

彆人戴圍巾是為了保暖,她戴圍巾是為了把自己的小臉藏在圍巾後麵。

“你怎麼知道?”黎爾驚異,溫知宴不是蘇城人,他老家在北城,對蘇城應該也沒有什麼了解。

“我……最近有朋友想要改建這片老街,一直在拿著計劃書跟地圖找我商量。”溫知宴回答

黎爾沒有起疑。他們去了那家甜水店麵,提供一些蘇式風味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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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爾許久沒回來了,店主卻還認得她,口吻親昵的招呼她:“黎家的小娘魚回來蘇城了。稀客啊。”

黎爾驚喜,怎麼老家的人還認得她。“李伯伯,是我啊,好久不見,怎麼你還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