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欲修水渠 再整物資(2 / 2)

楚沁確實要上山,她前幾日下的套還沒取呢,都是事趕事拖著,讓她忘了這一茬。

最近的收獲不是很好,雖然獲得了那頭野鹿,但如同野雞野兔等小野物卻沒得到多少。

從得到野鹿的那天算起,一直到現在,她隻獲得一隻野雞。

野雞在元宵時就被她給拔毛燉了,燉完用雞湯配著豆腐釀吃,這會兒陶鍋裡還剩下幾塊野雞肉呢。

楚沁如今上山都不太有動力了,蓋因為收獲不豐。但沒辦法,打獵就是這樣,沒人能夠時時如意的。

好在這次上山總算不是空手而歸。

隻見楚沁往溫泉口走,在她前幾日下的套裡麵發現死去的野雞。

而數百米之外另一個套裡竟然也有一隻野雞!

“嘖!又是野雞。”楚沁望天扶額。

野雞就野□□,正好趁著天氣還冷把野雞熏了放著往後吃。

話說她積攢的野雞毛都很多了,多得能做出一件衣服來。

放古代妥妥的雉尾大氅啊!

這還是菜譜上說的,衍生介紹野雞毛作用後楚沁這種文盲才曉得野雞特麼也能做衣服。

楚沁也不嫌棄,正要下山時想到什麼似的又返回溫泉口,他從泉口那裡收些熱水到背包空間。

乾啥呢?今天得洗澡,她都遇上溫泉了,當然懶得燒水。燒水也是要用木頭的,能省點當然要省點。

夜晚。

楚沁洗完澡,把暖手壺灌滿熱水,放到被子裡暖被窩。

她披著大棉襖坐在書桌前,分明是在進行著每周的例行登記。

賣野豬換的那缸米她還沒吃完,竟然還剩下半缸!

這令楚沁很是驚奇,可轉過頭來一想想也對。

她平日裡常吃地瓜,地瓜做成地瓜粉絲後她還吃地瓜渣餅。

後來就是餃子,再後來是豆腐釀,而做豆腐剩下的豆腐渣是她目前的主食。

楚沁歎氣。

地瓜渣和豆腐渣吃又不算好吃,舍又舍不得給豬給雞吃……那怎麼辦,隻能她吃,好歹能填飽肚子。

這裡還沒算她每周得到的烤冷麵呢,一邊攢一邊吃,攢的速度趕不上吃的,如今烤冷麵也快見底,僅僅隻剩八份,最多隻能吃兩餐。

再就是麵粉了。

麵粉剩的也挺多,整整26斤。楚沁隻做餃子時用過,如今餃子還剩180多個呢,在自製冰箱裡冰凍著。

不過她過幾天想做包子,冬筍也快沒了,趁著最後一波冬筍收獲時做些筍肉包子吃。

至於地瓜,楚沁轉頭瞅了眼臥室角落。實在沒眼看,剩的幾個已經被小白啃得不成樣子了,她乾脆就留給小白吃。

至於做種的她早已挑選出來,放在地窖裡儲藏著呢。

楚沁連帶著跟黃豆子合作的那份也儲存了起來,她思來想去後還是決定在家裡種的同時也在山上種。

沒辦法,她受不得餓呀。

楚沁琢磨著,自己未來幾年,災荒的幾年怎麼樣也得吃到七分飽吧?否則都對不起自己千辛萬苦得到的“未卜先知”了。

楚沁又開始看看自己其他的東西。

嗯,鹿肉最多,新鮮得緊。

豬肉第一,因為它用豬肉做了香腸臘腸後豬肉就消耗了很多,新鮮的豬肉暫時不多。

楚沁摸了摸夾在筆記本的幾張肉票,這個肉票有期限,她準備找個機會去鄉裡或者縣城把肉票用了。

甚至還能找人換,比起買,其實換能換更多的肉。因為肉票是能帶出門的啊,豬肉哪裡能呢?

再就是野雞野兔這種熏肉,這些能放得久,隨便蒸蒸就能吃。

最讓楚沁欣喜的是雞蛋。

是的,她的雞蛋越來越多了,如今有兩百來個。而且這一窩雞仔比上一窩長得好,可想而知等要下蛋時她家每天能收獲多少雞蛋。

最後就是最近的月抽周抽。

周抽最多的還是磚頭,她甚至還抽到個床頭櫃……楚沁當時氣得想罵人,床頭櫃她想要她自己會做啊,哪裡需要抽獎呢。

楚沁最終還是罵罵咧咧的把床頭櫃擺在了床頭,罵的時候很爽,用的時候更爽。

彆說,有個床頭櫃後她平常都方便不少。床頭櫃還帶抽屜,她平常看的書就可以放抽屜中,而煤油燈則擺在櫃麵上。

周抽還有一個讓楚沁欣喜的東西——驅蟲水。

上麵介紹說是“驅蟲至寶,蟲類克星”,說是什麼蟲都能驅。

按理說,楚沁頭一個想到的是“媽媽再也不要怕我被蚊子叮咬啦”。

但她不是正常人,她腦回路清奇。

楚沁當時腦子噌地就亮了——她恨不得上山去找蜂蜜!

有這玩意兒,她還需要全副武裝去取蜂蜜嗎?嗬嗬嗬。

驅蚊驅蒼蠅都太大材小用了,這明明是發家致富從此實現蜂蜜自由的利器呀。

除周抽盲盒外,月抽盲盒也抽到好東西。

最得楚沁心意的是鐵壺。

是的,就是現在放在火爐上的鐵壺,鐵壺底已經被烤得滿是黑炭了。

雖然說作用跟陶壺重複,但鐵壺方便帶出門,燒水什麼的都方便,陶壺卻不能。

再就是葡萄糖水,這是個好東西,體力消耗過大或者低血糖時都能喝。

整理完這些楚沁揉揉腦袋準備睡覺。

被窩已經烘暖了,楚沁進入被窩後舒服得發出一聲喟歎:“啊——”

好爽啊。

翌日。

天氣晴朗,似乎有冰雪消融萬物複蘇的征兆。

黃豆子這次上門時楚沁就答應了,其實如果可以,她更想跟張飛燕合作。

這人嘴巴不嚴實,跟她走親近點指不定還能從她嘴巴裡聽到關於未來的事,隻要隻言片語就足夠了。

這麼大的優勢,足以讓楚沁忽略她過於粗心的劣勢。

然而楚沁不曉得的是,她惦記的張飛燕最近也在時時刻刻惦記著她,甚至惦記得更深。

因為張飛燕掰手指數一圈,發現村裡難得的聰明人應該是楚沁。

是的,腦袋一直沒開竅的張飛燕,上下兩輩子活了幾十歲的張飛燕終於開竅一回了。

張飛燕發現楚沁這一年來的生活簡直實現質的飛躍,絕非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就可以做到的。

她從前覺得楚沁是蠻牛,隻是力氣大,除此之外就沒彆的了。

但現在發現人家還有點聰明,人家隻是不愛來事兒,真來起事來……瞧瞧,哄得村支書多欣賞她,韓隊長多愛護她。

從叔嬸兒家搬出來,還不得罪叔嬸兒,就算不理,也是家裡人鬨著玩兒的不理,瞧瞧現在她叔嬸兒對她多親近啊。

嘖嘖,都是本事。

隻是這次張飛燕的一時聰明像是透支了後麵一段時間的智商,非等到年過完了,忽然想起事兒了,才恍惚記得不能再拖了,該找楚沁了。

張飛燕還有點害怕。可萬一楚沁太聰明,把她看穿了怎麼辦?

她躊躇幾日,沒等上門呢,就看見楚沁去韓隊長家了。

楚沁出門是件難得的事,出門還不是去她小叔家是件更難得的事。

“隊長,我有事兒想問問你。”

隻聽韓家門外的楚沁這麼說,接著楚沁便走到院裡去了,再進入堂屋,張飛燕徹底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韓家堂屋。

韓定國好奇:“你問這事乾啥?”

楚沁是來問水渠的事,他這幾日確實在考慮水渠什麼時候修。

水渠是必定要修的,和水庫一起。

當然了,是先修水渠,還是先修水庫,亦或者是邊修水庫邊修水渠。

“問問呢。”楚沁沒答,繼續道:“離咱們村也要爭些人去挖水庫是嗎?”

韓定國:“……當然啊,明擺著是要咱們村出些人去挖的。你要是願意也可以來報名,我聽說鄉裡在統計人數了。”

楚沁蹙眉:“也就是說現在才進行的統計人數的這一步?那麼挖水庫還得多久啊,總不能拖到年底吧。”

韓定國喝口水:“嗐,咱們鄉裡的做事效率沒這麼低,拖到七八月份吧,應該差不多。”

楚沁:“……”

瞪大眼睛,這還不低嗎?

統計人數都要好幾個月。

楚沁不曉得的是,還得安排,更得勘測,各項工作都包含在這幾個月裡了。

但楚沁明白,挖水渠是拖不得的事兒,挖一段都好。趁著現在沒開工,而土又沒那麼堅硬了安排人挖,那麼今年的收成或許就會好不少。

“那咱們就不能先修水渠嗎?”楚沁忙問,“如果兩件事擠在一起,想必到時候肯定很忙。”

韓定國想翻白眼,事兒哪裡是這麼做的。

他本來想讓楚沁彆管這事兒,但想想楚沁也是他在村裡很看重的晚輩,更是勞動模範,便耐下性子跟她解釋:“挖水庫用的工具……如果能借來用的話,修水渠會便利很多。”

楚沁恍然大悟,難怪呢,原來是這樣啊。

她又問:“咱們自己不能做嗎?”

韓定國奇怪:“為什麼要做?有得借還不好嗎,反正挖水庫又不是隻有一套,咱們也不要最大套的工具。”

楚沁噎住,難得無言以對。

等等啊,自己有比不上找彆人借?

她是搞不懂了,但她還是建議道:“隊長,我覺得今年還是有點不對勁,天氣怕不是比去年還不好,要不然就先挖吧。”

韓定國皺眉:“你曉得啥,這事兒不能胡說的。”

楚沁當然不承認是胡說,麵上露出憂愁道:“我經常上山,我都發現山裡的水量少些了。”

其實她也奇怪,今年確實旱了點,或許糧食減產,但完全不至於到達鬨災荒的程度。

楚沁是從末世而來,經曆過天災的人對這方麵非常靈敏。她依舊認為今年缺水缺不到生活用水都沒有的地步。

韓定國驚住:“真的?”

楚沁點點頭:“這我哪裡能騙你,你自己上上看看就曉得。”

她又道:“我聽說咱們村去年產量是鄉裡的第一?從前都是第四第五呢,今年不努努力迎頭趕上取下魁首真的太可惜了。”

韓定國心動。

卻也隻是微微動。

這個時候不好安排人乾活,真要安排村裡肯定又要多很多抱怨。

楚沁:“記工分唄。”

韓定國再次皺眉,自己村修水渠還要記工分,這合該全村出力的。

就跟挖水庫一樣,誰敢提要工資,挖水庫最終也是惠澤自己啊。

楚沁“哎”一聲歎氣,臉上微微為難,最終還是低聲道:“村裡產量就那麼多,糧食分給村民的總數是不變的,工分越多又不代表年底分的就越多……”

這其實就是一個激勵的作用。

楚沁甚至覺得韓隊長完全可以暫時開食堂嘛,村裡是有留糧食的,用那陳糧和從村民家裡收的部分糧來做飯,修水渠時就吃大鍋飯,這誰還會抱怨呢?

但韓定國是個“穩”的人。

他不果斷,大姨家的李爺爺曉得他,當時李爺爺提了嘴他這人優柔寡斷有點嚴重,屬於能拖就拖的人。

這就代表著他不容易做激進的事兒,無法接受特彆新奇的想法,更容易隨波逐流。

楚沁隻能繼續勸:“隊長,我說真的,你得再想想,靜水莊也沒水渠呢,但是他們那裡水係比咱們發達,莊稼種得好肯定是有這方麵的原因的。您今年發發力,就算今年沒法擠了靜水莊當第一,明年也能啊。”

韓定國臉上糾結得厲害。

他心裡有點亂,想半天想煩躁了,乾脆揮揮手讓楚沁回家去:“彆裹亂,這事兒我再想想,你也彆說出去。”

能逼到這種地步楚沁就滿意了。

她麵帶笑容地走出來,張飛燕一看……說啥了這是?

得,她思考著楚沁跟大隊長說了什麼,反而把自己要跟楚沁說的話忘了。

回到家,楚沁覺得大隊長多少也有四五分的概率會提前修水渠的吧。

這事歸他管,他主管生產嘛,但他肯定會去跟村支書商量,村支書如果同意,大隊長估計就同意了。

可村支書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他意誌堅定,容易看透你的所思所想,楚沁很少敢在村支書麵前賣弄呢。

楚沁想想,還是暫時歇了去找村支書的心,她不能跟隻猴兒似的上竄下跳,自己明明是宅女晚期,改性子這太不正常了。

楚沁歎氣,躺在竹椅上。

抱著暖手壺,呆呆看著天花板,腦袋計劃下要是韓隊長最終不同意,自己還得怎麼說。

新明縣城。

陳天章終於請到假,他看到報紙,說新明縣糧食產量本市第一,他終於忍不住想來買糧了。

來這之前也是有做過調查的,至於楚沁跟他說的完全不算,陳天章都忘差不多了,隻記得她說的地瓜乾,這確實是個好方向。

他特意用本子記下來,決定離開時多“換”些,地瓜乾被發現了也沒法追究,就是個小零嘴嘛。

關鍵是他新認識的一兄弟就住這裡,曉得這裡黑市頗有幾分規模,而且政策完全沒有市裡那麼緊張後就跑來了。

陳天章來這兒後到處轉轉,接著問路,找著地方再敲敲門,來到他兄弟胡威家。

胡威:“天章你可算來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楊小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