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第六百十八章海島寶藏119(1 / 2)

“閉嘴!”薩弗納克臉色大變, 嚴厲道,“彆聽她胡說,你當然是老內維爾的女兒。”

可此時, 斯特朗小姐沉浸在自己被騙,失去一切的巨大憤怒中, 根本不相信薩弗納克的話。

實在蘇葉剛剛的言之鑿鑿,說中了所有的事,她沒有理由不相信。

“為什麼要騙我?你這個大騙子,你去死吧!”發瘋的斯特朗小姐把手邊的茶杯往他身上砸,頓時淋得他滿頭滿臉的茶水,整個人狼狽不堪。

薩弗納克臉色越發陰沉, “你這個瘋子, 都說了你是真的,是真的!你寧願相信一個莫名其妙的外人, 也不肯相信你的親哥哥?”

“既然你說我是真的, 那他為什麼不來找我?”斯特朗小姐崩潰大哭,“老內維爾一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不是嗎?你為此還和他吵架, 離家出走!是根本不在乎我, 還是把我當成你們家族的恥辱?”

“也對,”她喃喃, “我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啊, 本來就不受待見。要不是為了有人幫忙複仇,你又怎麼會來找我。你厭惡我的存在, 為此離家出走, 你們都厭惡我......”

說著說著,眼淚一顆顆往下掉,一直累積的壓抑在這一刻爆發, 哭得撕心裂肺。

過往備受欺淩的畫麵在腦海中一幕幕回放,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希望有一個高大的,可靠的男人站出來,對那些欺負她的人說,“我就是她的爸爸,你們不許欺負我女兒。”

然而事實是,這種期待一次次落空,最後化作絕望的利劍,戳得她千瘡百孔。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我隻是想實現一次,一次就可以,為什麼連這都是騙我的?”她的聲音是那樣的絕望,仿佛一個被旋渦裹挾,即將墜入深淵的靈魂,想要抓住那最後一根浮木,儘希望拯救自己一次,哪怕這個希望是虛幻的,她也想滿足內心深處那個小小的,不安的幼童靈魂,哪怕隻有一次。

童年的不幸,要用一輩子來彌補。

艾普·斯特朗缺失的,充滿陰暗回憶的童年,是她永遠繞不過去的噩夢,哪怕她有機會開啟一個美好的未來,可過往恐慌不安的經曆,深深烙印在她的靈魂上,讓她總會在選擇麵前裹足不前,最終奔向可怕的糟糕未來。

原因很簡單,她害怕美好,擔心懷抱希望後會再一次被傷得遍體鱗傷,害怕承受那樣的絕望。為此,她寧願從一開始就往最糟糕的方向想,進而緊緊裹住自己。

這是她唯一一次鼓足勇氣,想要嘗試去彌補缺失的靈魂,幻想著複仇過後,她就是擁有父親,正常家庭出生的孩子。

然而就連這一次,也是騙她的!是一個可笑的騙局!

“哈哈哈,”哭著哭著,艾普·斯特朗笑出了聲,帶著無儘的絕望和暗啞,半是仇恨半是解脫道,“沒錯,就是女子爵說的那樣。我可以作證,奧德利·薩弗納克和多麗絲·埃塔勾結,騙桑德斯他和埃塔離婚了,其實根本沒離,給他的離婚證書是兩人偽造的,他們就是在密謀奪取桑德斯的遺產。還有,薩弗納克購買獵犬的事我也知道,我看到他偷偷去隔壁的雜技團訓練獵犬。”

“閉嘴!你瘋了嗎?快閉嘴!說出來對你有什麼好處?”薩弗納克簡直要瘋了,撲上去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被兩個探員一把按住,瘋狂掙紮後無果,臉色逐漸扭曲。

看到他這樣,斯特朗小姐隻覺痛快,惡意滿滿道,“我還看到那天早上多麗絲·埃塔從後麵的小徑離開,半個小時後才回來,這已經足夠她換掉獵犬了。”

多麗絲·埃塔腦子轟得一片空白,隻剩下兩個字:完了!

她沒想到,自己那麼小心,還是被人看到了,這下連狡辯的機會都沒了。

此時她麵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巨大的打擊之下,胃部劇烈翻攪疼痛起來,不一會兒,疼得滿臉是汗,眼神渙散,幾乎要暈厥過去。

蘇葉示意女仆去她房間把藥拿過來,吃下去後十分鐘,藥效發揮作用。

埃塔小姐回神,脫離了神誌不清的狀態,抬眼就看到安琪兒嚴肅的表情,張了張嘴,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小姐。”

“......你沒有對不起我,”頓了頓,安琪兒深吸口氣,承諾道,“我會幫你的,不會讓你在牢中遭罪。”

埃塔小姐神情恍惚,猛然想到小時候,自己犯錯,偷了夫人的項鏈,被小姐發現。

她也是這樣表情嚴厲,沒說責罵的話,卻把她嚇得瑟瑟發抖。

可最後,小姐還是放過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那時候她就知道,小姐或許不是好相與的人,但被她認可的人,卻能獲得百分百偏愛,即便那人犯了錯。

所以她確實沒想過毀了小姐的婚姻,隻不過,埃塔小姐麵露苦笑,她太嫉妒了,從小時候就刻下的對金錢和漂亮首飾的欲望,哪裡是能輕易填滿的呢。

“謝謝您!”她羞愧的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滲透出來,昭示著一顆悔恨的靈魂,終於在絕境中蘇醒。

這時,蘇葉平靜開口,“埃塔小姐,你隻是從犯,按照英國法律,判處有期徒刑十年以上,二十年以下。有自首情節和立功表現的話,可酌情處理,在法官和審判團麵前,我們會為你請一位能言善辯的律師,把你往為愛犯錯這點上引,爭取引起審判團的同情,有希望讓你的刑罰壓在十年這個最低期限內。所以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埃塔小姐渾身一僵,聲音沙啞道,“為什麼?”

“我想這是安琪兒夫人想為你做的,”她之前交出日記本交的痛快,就衝這難得一見的善意,安琪兒也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一幫她。

至於這算不算鑽法律漏洞?有時候人心的界定,是模糊的,並非那麼是非曲直。

“你彆聽她胡說,她就是個女巫,是來蠱惑你的,”薩弗納克害怕了,當即大叫,“多麗絲,你清醒一點,彆聽她說什麼鬼話,隻要你什麼都不說,我們就都不會有事!你明白嗎,她沒有證據,她拿不到任何證據!一條狗不能作為證據!”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探員捂住了嘴,隻能發出嗚嗚聲。

蘇葉平靜的聲音清晰傳來,“即便你在獄中,我們也會安排醫生定期給你檢查身體並送藥,十年後......我想安琪兒夫人的莊園有你一席之地。”

“是的,我需要一個貼身女傭,”安琪兒承諾,等她和蘇爾托搬去偏僻的島上居住後,多麗絲·埃塔坐過牢的身份也不會影響什麼。

埃塔小姐捂著臉,猛點頭,“謝謝,我,謝謝。”

她深吸口氣,終於有勇氣抬起頭,看向蘇葉,鄭重的道,“我認罪,兩年前,我確實協助薩弗納克換掉了獵犬,讓他借助獵犬殺人。以及,我還必須坦白一件事,我無意間知道,桑德斯的前妻辛西婭·安格夫人的死與薩弗納克有關。”

“兩人離婚後,安格夫人被掃地出門,非常狼狽,剛開始還能憑借名氣賺點錢,後來桑德斯怕她影響自己,就把人趕出紐約。之後聽說她在洛杉磯的一個小劇場出現過,沒多久就徹底消失了。桑德斯以為她不再當演員,其實是人已經死了。安格夫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知道桑德斯會和她離婚,是我和薩弗納克的主意,找他鬨了幾次,兩人起了爭執。薩弗納克在大街上推開她,把人推倒在路中間,正好從拐角疾馳一輛馬車,踩踏在她身上。”

“那輛馬車見傷了人,立刻掉頭跑了,而他也沒管那個可憐的女人,放任她在馬路上苦苦掙紮,沒有援救的情況下,就這麼死了。”

蘇葉朝薩弗納克看去,隻見他滿臉絕望,怨恨的看著埃塔小姐和斯特朗小姐。

很明顯,這件事確實是他乾的。

蘇葉示意探員放開他的嘴,“薩弗納克先生,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薩弗納克憤怒的瞪著埃塔小姐,怒吼道,“那是意外,我沒打算殺她,是她糾纏不休。誰叫她那麼倒黴,正好有馬車經過,那馬車夫還不負責任跑了。”

“那你為什麼不救她,要是當時你及時叫來醫生,說不定她會沒事,”這句話藏在埃塔小姐心裡很久了,對於安格夫人,她心裡是有愧的,她覺得是自己害了那個善良的女人。

“然後讓她成為桑德斯的遺產繼承人嗎?你太可笑了,有她在,你永遠拿不到遺產,”薩弗納克冷冷的說了實話。

“既然安格夫人已經死了,那你們為什麼還要算計著讓桑德斯離婚,”蘇爾托開口,非常介意埃塔跑來破壞他和安琪兒婚姻這件事。

“安格夫人有個外甥,她曾立過遺囑,自己所有遺產,將由外甥繼承。而我們不知道,她的外甥到底是誰,”埃塔小姐道。

與其花時間去找一個不知名姓的人,不如直接解決桑德斯的遺囑問題。

“真相大白,特雷西·內維爾,你還不認罪嗎?”蘇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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