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8(2 / 2)

至此不逾 法拉栗 14222 字 6個月前

孫庭譽說,“嗯,還有三四天。”

他將她耳後的頭發往後捋了捋,手開始向下。

過了好一陣,譚諾說:“我餓了,想吃飯。”

孫庭譽讓她把睡衣換掉,“那我們去吃飯。”

孫庭譽在她的行李箱裡找換的衣服,

“你今天白天穿的衣服呢?”

譚諾太陽穴一跳,下意識地說:“可能在許奈那裡,對,在她那裡。”

孫庭譽點了點頭,本來想幫她洗掉,算了,還是等回去以後一起洗。

譚諾這時借口換衣服,將窗簾拉了起來。

她看孫庭譽沒有看自己,正在低頭幫她整理淩亂的箱子,便動作飛快地換掉了身上的衣服。

孫庭譽一轉身的時候,就看到她已經換好了衣服。

“是不是餓壞了?”他寵溺地笑。

“有點。”譚諾說。

她在孫庭譽給她疊睡衣的時候,出門看了一眼,隔壁的門是關起來的。

鐘屹大約已經走了,可能在孫庭譽吻她的時候,也可能更早。

她低下頭,孫庭譽已經走到她身邊。

“走吧。”

不過許奈最後還是沒有和他們一起去吃飯,許奈害怕自己一時說漏嘴。

譚諾一對上她的眼光就猜到了。

她有點想問許奈,鐘屹是不是已經離開,但是找不到機會,便帶著心事跟孫庭譽出了門。

其實,兩個人都裝著心事,但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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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譚諾才想起來問:“你今天來,那明天還要回尼斯嗎?”

孫庭譽猶豫了一下,點頭。

“要,明天還有有些事要準備,但是明晚,我可以來接你。”

譚諾搖頭,“那很麻煩啊,我可以自己回去。”

孫庭譽注視著她,許久,久到譚諾以為他發現了什麼。

半晌,他問:“你是不是因為對我失望了,所以沒有要求了。”

譚諾怔了幾秒,忽然笑,“我隻是怕你累啊。”

“我不喜歡這樣,我喜歡你對我有要求,最好隻對我一個人。”孫庭譽目光真摯,譚諾看得出來。

她這一刻開始亂想,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在你坐飛機來找我的時間裡,我和鐘屹發生了那些事,你還會覺得值得嗎?

但是她什麼也沒說,隻是點頭。

孫庭譽其實不適應這樣“懂事”的譚諾,他更喜歡從前對他有很多要求的那個人,那樣顯得她很在乎他。

-

兩個人吃完飯後,走到了安納西湖邊。

譚諾驚訝地發現了一件事,從她來法國的這幾天開始,每一次她和孫庭譽相處都是在夕陽西下的傍晚。

他們還是走到了愛情橋的邊上。

譚諾還記得,她站在變換著顏色的湖邊,很期待孫庭譽的出現。

那個時候,他是不是早已決定來找她了。

但是她不知道。

就好像他每一次準備給她驚喜時,都沒有告訴她,也是,驚喜本來就不該提前告知的。

“今天有和彆人走過這座橋嗎?”

譚諾猶在愣神的時候,孫庭譽忽然出聲,這句話讓她本有些平緩的內心又蕩起令她不安的水花。

“什麼?”她其實根本沒必要這樣,她今天根本沒有和鐘屹走上這座橋。

她在等他,在等他。

“有沒有和許奈走這座橋?”孫庭譽一臉好笑地問。

譚諾這時才搖頭,“她不跟我走,她說這裡都是騙人的,而且她早就走膩了。”

許奈偶爾帶一些住客出來轉悠,不得不走一遭,她說她已經要走吐了。

孫庭譽牽著她的手,往橋那裡走去,譚諾就這樣被他帶著往前走。

落日的餘暉灑在湖麵上,看起來泛著令人平靜的光澤,就好像它會這樣、直到永恒。

站在橋的中心,譚諾的心跳加速。

湖邊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孫庭譽低頭吻她的時候,下午鐘屹在湖邊吻她的畫麵再度衝擊著她的腦海。

譚諾曾經是相信的,相信有永恒的愛情,但是這一刻,她不免懷疑,她不可能在幾天之內愛上一個男人,她不愛鐘屹,鐘屹也不愛她,但是,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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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宿的時候,譚諾依舊沒有找到問許奈,鐘屹有沒有離開,但是對上她的表情,譚諾有了猜想。

孫庭譽摟著她回到房間時,譚諾看到那個套房的燈是亮的……

鐘屹沒有走。

為什麼他還不走?這件事直到她躺到了床上依舊占據著她的思想。

在孫庭譽吻過來的時候,她在想,鐘屹在乾什麼?當孫庭譽的手探進來的瞬間,她在想,他會聽見嗎?這些陰暗的思緒就像密密麻麻的小蟲往她的身上叮、無孔不入……

鐘屹應該離開的,他們本來就是荒唐的時間裡做了一次荒唐又醜陋的事,但是他為什麼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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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諾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

她睡前原本是睡在孫庭譽的懷裡,但是等到孫庭譽睡著後,她又側過了身子,她隻覺得有一雙眼睛好像在盯著她看,就像要鑽進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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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庭譽要趕七點半的飛機,這裡到日內瓦機場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他起得很早。

孫庭譽原本不想吵醒譚諾,但是他幾乎是剛起身,譚諾就揉了揉眼睛,也坐了起來。

“你要走了嗎?”她問。

“對。”他捏了一下她的臉,“吵醒你了?”

“換了新地方,有點沒睡好。”

她跟著孫庭譽起身去洗漱。

大約因為有些走神,譚諾刷牙的時候,牙膏沫子不小心滴了一點到了褲子上。

孫庭譽抬手幫她擦掉,忽然摸到了她褲子口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譚諾懵懵地站著,就看到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朵花。

譚諾看著那朵已經蔫掉,有些枯萎的花,是鐘屹送給她的。

“是,這個是——”起得太早,譚諾的大腦很空,她半天沒找到一句說辭。

孫庭譽卻不在意地將它放到了盥洗池的台子上,“又是在哪裡撿的小花是嗎?”

譚諾很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她去海邊的時候還會撿一堆貝殼石頭,撿完了放在口袋裡,直接忘記。

可能是因為孫庭譽也起得太早,又或者他太過於信賴譚諾,他沒有想過,如果是在外麵撿的,那為什麼會在睡衣的褲子裡。

“對,”譚諾順著他的話說,“忘記在哪撿的了,這裡到處都是花。”

牙膏辣辣的,她的口腔好辣,胸腔也是。

兩人漱完口以後,孫庭譽將台麵上的水擦掉後,又看到那朵花。

已經蔫掉發黃了,譚諾大約不會喜歡了,他沒作多想地說,“那我把它扔掉了。”

譚諾盯著那朵鐘屹送給她的花,她都忘記問他,為什麼他讓她彆摘,但是被她這樣放在不能見人的口袋裡捂了一夜,已經枯敗了。

“哦,扔吧。”

她點頭,看著孫庭譽將它扔進了垃圾桶裡,和其它垃圾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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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庭譽原本沒打算吃早餐,但是他擔心他一走,譚諾又繼續睡覺錯過早飯,便在附近的麵包店買了一些。

吃完早餐後,他將譚諾送了回來。

等孫庭譽走了之後,房間又恢複了空蕩蕩。

譚諾在床上坐了一陣,心裡有些摸不著頭緒,她起身,不知道自己是想要乾什麼,也可能隻是想著去看一看許奈有沒有起來。

但是推開門的瞬間,她感覺到了一點困難。

因為門外站著一個人。

他因為門突然地打開被撞著退後了一步。

譚諾看過去,感覺到清晨本的身體有些低溫,她的心臟又開始瘋狂地跳。

現在是七點,安納西的太陽剛剛升起,陽光劃破了黑暗,但是譚諾站在屋內,仍看不見太多的光亮。

鐘屹就這樣沉默地站在她的門口,譚諾原本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但是看到他的唇色有些泛白,眼底發青,忽然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了。

譚諾知道,他一夜沒有睡。他站在清晨的屋外,看起來更冷了。

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鐘屹就這樣無聲地注視著她。

她不明白自己心底為什麼又產生了向他走近的欲/望,但是不可以。

昨晚她就想好了,結束了,而且,這本來就是沒有開始的事。

為什麼,現在他又這樣出現呢?

譚諾矛盾地仰頭看他,他的目光讓她胸口發燙,譚諾竟然從鐘屹的眼底察覺到了痛苦,就好像他在忍受什麼。

“為什麼還呆在這裡?”她艱難地出聲。

鐘屹在這時走上前,用力地將她抱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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