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常將軍就帶著那三名黑衣人進了宮麵見聖上,與此同時齊韶侯也急躁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匆匆忙忙向宮裡頭遞了帖子,讓自己的發妻去向太後尋求幫助。 他那個兒子再不爭氣也是他的命根子,自己用家法打一頓,跪跪祠堂也就是了,真要將他送進天牢,齊韶侯是一萬個舍不得。 太後被宮女們攙扶著出來,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眼睛都哭紅了?” 齊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太後救源兒一命!” “快快起來,”太後道,“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說與哀家聽聽?” 齊夫人便將種種說給太後聽,哽咽道:“妾身知道,犬子頑劣,此事是他做錯了,可是太後,源兒他才二十歲,心性還未成熟,不過是個孩子,他是沒有壞心的啊太後,這一次捅出簍子來,妾身已然好好罰過他了,源兒如今還跪在祠堂中,他知道錯了,還請太後向皇上求求情。” 太後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手杖連敲了幾下地麵:“當眾攔聖駕,如此舉止無端,這樣的人怎還能留他!” 齊夫人幫腔道:“妾身也覺著奇怪,這好在隻是個平民,若是個刺客……” 太後的臉色沉了下來,問道:“攔聖駕之人如今在哪兒?” 齊夫人道:“妾身隻零散聽了一些,記得也不是太清了,說是讓常將軍帶回府中了。” “荒唐!”太後厲聲道,“此事一旦開了頭,那往後是不是所有百姓受了冤屈都要到皇帝的麵前去鬨?若要這般,那要各地的府衙又有何用?這些申冤的民眾之中若有心懷歹心之人,皇帝的安危又當如何!” 齊夫人眼珠子轉了一下,她扶著太後的手臂道:“妾身聽聞原本是要處置那名行為不端的男子的,隻是妍婕妤跑出來攔了一遭,這才讓情況生了變。” 太後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事怎麼又會同妍婕妤扯上關係? 太後朝一旁站著的嬤嬤看了一眼,嬤嬤會意,福了福身子後退了出去。 “你放心,”太後拍拍齊夫人的手,“源兒一事哀家會同皇上說一說,皇上是個心軟的,定不會過於為難你們。” 齊夫人千恩萬謝,又送上了諸多珍貴的藥材補品,這才退了下去。 太後坐著休憩了兩盞茶的時間,方才退出的那嬤嬤又撩開簾子進來,躬身附在太後的耳邊,小聲說了起來。 “齊夫人所說的確是真,”嬤嬤直起了身子,“妍婕妤確實在聖駕前為那男子攔箭。” 太後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真是反了她了!這成何體統!” 一個妃子開脫包庇擅自攔轎的罪人,拋頭露麵,她的心中可還有半分規矩!又可曾將皇家的臉麵,皇帝的安危放在心上! “太後,您看這……” 太後冷哼一聲,抬起手臂,嬤嬤立時扶她站了起來:“先去養心殿。” 至於妍婕妤舉止無狀之事,她往後再同她清算。 齊韶侯是自己妹妹夫婿的兄長,為了一個賤民去折皇親國戚的麵子這像個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