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絕關係(1 / 2)

到了紡織廠時,紀詩詩已經換了一個新樣貌。

她的頭上多了一塊染血的紗布,臉色蒼白如雪,猶如衰敗的牡丹花,美麗又淒慘,極為惹人憐愛。

門口的兩個保安都是單純的大小夥子,一看到紀詩詩的模樣,兩人眼都直了,恨不得打死傷害紀詩詩的人。

其中一位叫王勇的剛巧暗戀紀詩詩,見到心上人如此淒慘,王勇又氣又怒,紅著眼問:“是不是那個野男人打了你?他到底有什麼好,你要跟著他跑?”

為什麼不看看他,他有鐵飯碗,老實又顧家,他比野男人差那兒了?

紀詩詩:懵逼jpg

同誌,你這一副看負心渣女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我和你可沒關係啊?

陳懷敘人老成精,倒是一眼看出來這位小夥子對他外孫女有意思。

陳懷敘下意識打量了王勇一眼,發現他外表還行,穿上深藍色的保安服,勉強能入眼。

不過要是和紀詩詩在一起,那純粹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再加上王勇聽信謠言不信紀詩詩,證明他耳根子軟,不是個良人,陳懷敘一個照麵就把他pass了。

隻是外人,陳懷敘也不必客氣了,他板著臉怒道:“同誌你胡說八道啥,哪有野男人,我外孫女這段時間一直在我家,比海裡的珍珠還清白。”

“還有,我們今天來就是來找你們領導澄清謠言的,麻煩你們帶我們去找廠長或者副廠長。”

王勇:啥,心上人沒和野男人跑,是他誤會了。

完蛋了!

看著陳懷敘不善的眼神,王勇頭重腳輕,欲哭無淚。

嗚嗚嗚把心上人和心上人的姥爺得罪了該怎麼挽回印象啊?

艱難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王勇說了聲“對不起”,接著二話不說就帶著紀詩詩他們去找廠長。

“咚咚咚,廠長,有人找。”

“請進。”

有客人來,胡廠長下意識把手裡的報紙放下。

等看到淒淒慘慘的紀詩詩和年邁蒼老的陳懷敘,胡廠長感覺麻煩來了,下意識皺起眉頭。

“你們是?”

終於見到廠裡的領導,陳懷敘二話不說直接開嚎,“廠長,求你替我外孫女做主啊……她要被親爹逼死了……”

居然這麼嚴重,胡廠長的眉頭皺成了川字,“是我們廠的工人乾的嗎?老人家你先彆難過,有什麼事你慢慢說,要是真是我們廠的工人不對,我一定會替你們做主的。”

陳懷敘聽到胡廠長的話,在心裡鬆了口氣,心想,看來胡廠長是個正直的好人。

這可真是太好了。

陳懷敘毫不猶豫給胡廠長發了好人卡。

“廠長,你是個大好人啊!有你的話,我總算放心了。”

接著陳懷敘指著紀詩詩說:“廠長,我這可憐的外孫女,過的實在太苦了,才三歲時就沒了娘,後娘進門後吃不飽穿不暖,在家跟個小奴隸似的,整天有乾不完的活。”

“好不容易熬到十八歲,想著終於能嫁出去逃出火坑了,沒想到她爹不是人,居然搞包辦婚姻,要把我外孫女一個嫁給一個三十多歲有三個孩子的人,隻因為人家給三百塊錢。”

“我孫女受夠了後娘的苦,實在不想給人當後娘,就反抗了,還有好心人幫忙舉報找婦女主任,他爹才打消了想法。”

“但我外孫女真的怕了他爹,就去我家住了一段時間,沒想到今天我送孩子回家後卻聽到外人說,他爹到處跟人宣揚我外孫女和野男人跑了。”

“廠長啊!我外孫女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清清白白的,卻被親爹如此汙蔑,這不是逼她去死嘛!”

“剛才我外孫女就撞牆以死明誌,要不是我,這孩子肯定沒了。但救回來又怎麼樣?我外孫女名聲已經毀了,以後她可怎麼辦啊!”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就隻能來找你做主了。”

陳懷敘說到最後老淚縱橫,紀詩詩也淚流滿麵,雖然沒說半個字,卻讓所有人感受到了她的絕望。

王勇看得心都要碎了,胡廠長沒想到自己管的工人裡會有這種人渣,氣的麵紅耳赤。

“混賬東西,老人家,你說得是誰,我馬上讓安保隊把他帶過來。”

王勇一聽搶著答道:“廠長,就是上個星期才在全場檢討的紀家根。”

胡廠長對紀家根還有印象,而且不是啥好印象,王勇一說他就想起來了。

“原來是他,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王勇,去把他給我叫來。”

“好嘞廠長。”王勇摩拳擦掌的走了。

王勇本想趁機揍紀家根一頓,然而,誰叫紀家根是紀詩詩的爹呢!想著以後紀家根說不定是自己老丈人,王勇再想折騰人也隻能忍住了。

一頭霧水的紀家根就這麼被拉到了廠長辦公室,等看到明顯漂亮許多的紀詩詩後,紀家根大吃一驚,隨即又勃然大怒。

“丟人現眼的東西,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早就憋著一肚子火的陳懷敘見紀家根現在還不知悔改,徹底怒了。

“紀家根,你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今天拚了老命也要打死你。”

紀家根這才注意到陳懷敘也在,他對陳懷敘沒有一絲一毫尊重,繃著臉不耐煩的說:“嶽父,我也不想罵她,可你也不看看紀詩詩乾了什麼,她可是把我老紀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儘了。”

“啪!”

陳懷敘終於忍不住打了紀家根一巴掌,渾身顫抖著怒罵,“畜生,畜生,你才是丟儘了你們老紀家十八代的臉,詩詩這幾天一直在我家,明明她清清白白的,卻被你潑了一層汙水,你這不是主動往祖宗臉上蒙羞嗎?我以前一直覺得你隻是笨了點,現在才發覺,你哪是被笨啊,你分明是蠢鈍如豬。”

被前老丈人當著廠長的麵又打又罵,紀家根的臉青白交加。

他也沒感到愧疚,反而更加怨恨,“關我什麼事,紀詩詩沒和我打個招呼,我怎麼知道她去了你家?”

“你繼女知道。”

短短五個字,將紀家根的嘴徹底堵住了。

胡廠長也看明白了,搖著頭失望的說:“紀家根,我覺得老人家罵的很對,你是真沒腦子啊!彆人家遇上這種事都是藏著掖著,恨不得沒人發現,就你聰明,鬨的滿城風雨,你是真不怕丟臉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