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2 章 私通私情(2 / 2)

提及自己,宿申微微有些遲疑,他和麵前的貴女雖有夫妻之實,可感情上卻摻雜了太多的算計,他是求財,而顧琬——

她倒是竭力隱瞞想要利用他的真相,可兄長主動為妹妹偷情提供場地,甚至還為其望風的行徑,暴露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想到自己試探追查出來的真相,宿申著實唏噓不已。

誰能想到如此錦衣玉食的家庭,居然會有那樣的過往,而未來依仗依靠的表兄,不照拂弱小,反倒是趁著表弟身有隱疾,偷了他的文章,恬不知恥的說是自己所做,甚至還恐嚇著他們不能告訴父母!

若非如此,兩兄妹何至於被逼到出此下策的地步啊。

社會角色的馴化下,還有幾分道德的男人,對女人總會有幾分憐惜,尤其已經發生過關係的女人,隻可惜兩人身份簡直是雲泥之彆,而他當初又是要錢才在的一起,這讓宿申彆說承認自己的喜歡,就連伸手為顧琬試去眼淚的勇氣都沒有,他隻能回道:

“我信義,答應你的,自然不會反悔。”

這諾言太輕,宿申總覺著難以取信於人,他想了想,終於吐露了些許心聲:

“我做過遊俠,知曉些你們官吏人家的陰私,後宅中無聲無息死的女眷太多了,此事鬨的如此之大,我不太信你足夠安全,若是真出了事情,你哥哥又要怎麼辦呢?”

“至於我這樣的草芥,彆說是死了沒人在意,人市上買一個壯仆也不過萬錢,你與我的三斤黃金,早夠買我三次性命,我本就該還你的恩情,更不要說此事又是因我而起……阿琬,給我個贖罪的機會吧。”

宿申的感情足夠真摯,這不隻是來源於他的話,而是留下來真的有很大可能會死,在這個時代,女人隻是父親和兄長的所有物,地位不夠的男人,就算是真的和貴女夯死了私情,照樣會被處理掉。

司馬相如當壚賣酒的故

事,讓人隻記得他窮,卻忽略了他拐走卓文君的前提是能見到對方,還有足夠的才華打動她,這說明兩人的階級差距沒那麼大,事實上,沒見卓文君之前,司馬相如做過景帝時的武騎常侍,還在梁孝王宴請賓客時,寫了大名鼎鼎的《子虛賦》,後來看到這文章的漢武帝極為欣喜,在看到對方又做出《上林賦》後,直接將其提拔為近身侍奉的郎官。

隻不過,即便宿申願意為她付出生命,顧琬仍舊無法全然的信任他,她眼淚哭的更凶,好似真的被對方感動,可自幼帶來的心理陰影,卻在懷疑對方是不是想要什麼確切的證據,好能在未來拿捏於她,甚至,她還開始懷疑對方的話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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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閉塞了!

如果我能踏出院門,如果有能為我所用的,派出去探聽消息的仆人,我怎麼會如此被動,像一個聾子、瞎子般的,隻能聽宿申的話來判斷真假!

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倘若此事不被外人,尤其是祁家知曉,待三四個月她顯懷出來,先和母親攤牌,再逼父親退婚,那她不僅會有幾分生機,說不定還能瞞住此事順利的轉吏途,畢竟父親隻要沒到絕路,總歸是有幾分感情,能為她謀劃的。

可現在,父親麵臨極大的名譽損失,為了挽回名譽,不僅宿申將麵臨死亡的風險,她也會有,或許不會殺了她,但嚴加管教,時時刻刻都有會有奴仆跟隨,又或者繼續逼著她嫁人,甚至狠一點,直接送去給祖父母守墳,都是會出現的。

無論哪種選擇,都會讓她仿佛回到了幾年前踏青時不小心跌入河中,被冰冷的水包裹,水一個勁兒的向口鼻中灌入,隻剩下無法形容的窒息痛苦。

她根本撐不下去那樣的日子。

宿申啊宿申,你處事如此不當,可真是將我們兩人都逼上了絕路!

心中埋怨,可顧琬也清楚,宿申和她在一起的目的就是拿錢為母親治病,從他顯露出自己有這麼多的錢財開始,事情暴露就隻是時間問題,怨不得他,也怨不得自己,隻是她的選擇太少,少到無論走哪一步,好似都在走向死路。

家裡肯定會死的,那,家外呢?

回想起哥哥說過的話,顧琬的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她在害怕,未知的恐懼要比已知的痛苦嚇人多了,尤其是現在的局勢如此糟糕,可顧琬還是抖著手,拿著絹帕抹了抹眼淚,堅定的開口道:

“沒什麼好的辦法,你隻要留下,我父親必會將此事做成你偷盜我家財物來保全家中聲譽,那時你會死,我也活不了多久,不過,或許你我還有一線生機,那便是承認私情,不過,隻承認部分私情。”

宿申沒有因為顧琬承認這點而有什麼竊喜之態,他神情還是極為嚴肅,認真問道:

“那阿琬要我怎麼承認?”

“承認你無財救母,被我看到,好心贈財與你,你謝我恩德,尋了時間送我禮物,這一來二去間,有了私情。”

雖然兩者都不怎麼樣,不過私情的程度明顯比私通小的多,也著實如顧琬說的那樣,有回旋的餘地,隻是這樣一來,對顧琬的名聲也會有極大的影響,宿申搖了搖頭:

“不用一來二去,就說是我貪圖你的錢財,故意為之,你是後宅女眷,不知外界人心險惡,方才被我所騙。”

這是要將錯誤全擔在自己身上了。

顧琬勉了勉唇:“彆忘了說這是為母治病所為,此舉情有可原,若是運氣好的話,是有可能得到寬恕的。”

“嗯。”

顧琬送給宿申的錢,除了買了些糙米,更多的確都花在了母親的病上,其餘也都沒動,不然祁舟那小子不至於搜翻出來那麼多碎金,宿申說起來也問心無愧,他答應下來,想了想又道:

“此事我不一定能開的了口,阿琬,給我寫份陳書吧,如果我真出了變故,那它還能起點用。”

顧琬沉默片刻,應了下來。

“好。”

事態緊急,顧琬隨便找了塊白布將此事寫好,而後送與宿申,並讓他趕快離開,這時間當真是巧合到了極致,她前腳剛將宿申送走,返回自己的房間,後腳父親便破門而入,一巴掌直接扇了過來。

“賤人!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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