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應許冠冕05(2 / 2)

最後是她贏了。

還有機會,但艾蘭因並沒有繼續,就那麼抱著她走出去,在走廊上留下一串濕腳印。

“艾蘭因……艾蘭因,老師,艾蘭因……”她喃喃地念。

並不是真的在呼喚他,也並非為了表達任何感情,隻是應激般的反應,習慣性地繼續回答他剛才反複逼問她的問題。

再醒過來已經是晚間接近十一點。安戈涅有吃過東西的記憶,但具體吃了什麼很模糊。為了防止失控,艾蘭因很自覺地睡在客房。她這近半個月第一次有了獨處的夜晚。

沒應答的通訊有三個,其中兩個來自西格。她發了個消息過去,直說回到家就睡著了,忘記給他報平安,然後拍了一張床頭的夜宵零食給他看。西格沒有立刻回複,她頓時有種頭痛的預感。

剩下的那通聯絡來自戶瀨砂。此前在化樂星城應酬時,安戈涅和她互換了聯係方式,但這是戶瀨砂第一次主動聯絡她。

提溫不希望她們單獨接觸。安戈涅正思索著要不要假裝漏看未接

記錄,通訊請求窗口便再次彈出來,還是戶瀨砂。

安戈涅確認房門上鎖,走到臥室的小盥洗室內,拉出阿夾給提溫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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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瀨砂突然聯絡我,我不確定要不要接。

——可以接,不過能讓我臨時獲得監聽權限嗎?

——好。

光腦終端視窗閃爍了兩下,恢複原狀。

——可以了。

她選擇接受通訊:“戶瀨砂博士,晚上好。”

“殿下,很抱歉在首都星這種時段聯絡您,您方便說話嗎?”

“請說。”

“提溫轉告我,您想知道我具體需要什麼東西。”

安戈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在鎖骨附近揉了揉,心裡想著她等下得塗一點化瘀的膏藥,嘴裡應道:“對。不過我必須事先聲明,我隻是想知道你們要求具體的難度,並不代表著我接受了和陶朱雙蛇交易。”

戶瀨砂悅耳的笑聲響起來:“您不用那麼緊張,簽訂合同總要看明白條款才能簽名,謹慎是好事。”

“簡單直接來說,希望您趁著艾蘭因閣下還在醫院,想辦法從他身上或是他的隨身物品裡拿到他的毛發。當然,任何可以用來分析基因序列的身體組織也可以。”

安戈涅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

提溫那裡啪地來了一長串建議:“追問她為什麼要這種東西,就說這種東西涉及個人隱私,她不能擅自交出去。可以適當表現出敵意,懷疑她要對艾蘭因不利。”

她冷下聲音:“博士,這種東西我不可能輕易交給彆人。艾蘭因對我來說很重要,他的個人健康信息泄露會是極大的風險。”

“我能理解您的抗拒,但還請您先看一看我這裡準備好的材料。”

語畢戶瀨砂就共享了一個文件夾。

安戈涅不確定這樣看上去無害的禮物裡是否會有病毒,決定拖時間等待提溫的建議。她警惕地追問:“這是什麼?”

戶瀨砂了然地回應:“一些資料圖片,請您放心,並沒有搭載惡意程序。”

提溫那裡這時也來了消息:沒關係,我監控著。

於是安戈涅點擊加載,麵前頓時出現了不到十個圖像文件,文件名都是數字,似乎是年份日月。

安戈涅打開了第一個文件,立刻認出這是一張在聖心王宮正殿拍攝的照片。隻是內部裝飾風格、宮殿結構都與她記憶中有所不同。一群明顯是權貴的人物在裝模作樣地欣賞藝術品,他們的衣著發型完全來自另一個時代,她隻在一些時代影視劇裡見過這樣的打扮。

再看標題,距今相當久遠,有近四百年的時間。

怪不得畫質很糟糕,有明顯的修複痕跡。

她調動曆史知識回想了一下,這正是人類在本星係結束開拓期,進入第一個王朝的時期。那個時候聖心王宮還不叫聖心王宮。

“請您仔細看標注出來的部分。”

一個紅圈幾l乎壓在圖像邊緣,圈出了一個經過

的人影。他顯然隻是偶然入鏡,像是警惕地回頭,又像是在防衛性地背對鏡頭,總之隻有一個側影。

但安戈涅呼吸一滯。如果不是發型和著裝完全不同,她幾l乎要以為那是艾蘭因。

“圈出來的人是……?”

初代的銀發侯爵盧緘,也就是您熟知的艾蘭因閣下的祖先,是不是和他很像???[”

“他們的遺傳基因真是強大。”口中吐出的是調侃的詞句,安戈涅卻絲毫放鬆不下來。一股奇異的緊張感攀上安戈涅的脊背。她猶豫了好幾l秒,終於還是切換到下一張圖片。

大約七十年後的新聞圖片,是某場舞會的報道配圖,同樣是在不起眼的角落有個被圈出的人影,看上去像是過路,戴著禮貌,儀態很好,快步走過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熟悉。

“這是第三代銀發侯爵,盧緘的孫子。他看起來和祖父年輕時幾l乎一樣,不是嗎?”戶瀨砂感慨了一句。

下一張,這次直接是近一百年後,仍然是偶然拍到的人影,還是眼熟到不可思議的銀發男性。

再下一張、下下張同理。

一共八張照片,安戈涅很快看完了。每一張都有一個與艾蘭因極度相似的銀發男性。

每張照片拍攝的場合和設備都不同,顯然經過一番嚴密而龐大的圖像修複和識彆工程後,挖掘了不知道多少廢棄和五花八門的信息堆,戶瀨砂他們才終於一共找到了這麼一些擁有不可思議共性的圖像。

“您在暗示什麼?”

提溫那裡沒有新消息。安戈涅打開文件開始,他就變得異常安靜。

戶瀨砂進入分享研究成果的學者模式,聲音裡沾染上一絲興奮:“即便是強大的顯性遺傳基因,您不覺得也太強大了一些?至少以我的專業經驗來說,要連著那麼多代都長得那麼相似,而且每次都幾l乎是隔代,甚至隔兩代?我可以斷言,即便是在胚胎期進行精密的基因操作,也沒法做到這個地步。”

“實話說,如果不是在一個廢棄服務器裡發現了一篇對這次畫展賓客的著裝點評八卦,我們根本無法確定第一張照片裡的就是盧緘。那位匿名用戶詳細描述了顯貴們的配飾和衣著,包括盧緘的。您知道嗎,他的名字雖然位列貴族名錄和諸多曆史文件,卻沒有留下任何畫像。

“之後擁有同一個封地爵位的銀發侯爵們也一樣,即便在圖像和個人信息過剩的文明複蘇時期,居然也活得像是一個隱形人。您不覺得這非常不可思議嗎?簡直就像是在故意抹消自己的痕跡。”

戶瀨砂興奮起來語速就不由自主加快,說到這裡,她終於適時停頓數秒,給安戈涅時間消化這些信息。

“所以你的推論是什麼?”安戈涅嗓音發緊。

“以我剛才所說的一切為已知的前提,大膽假設,如果並不是那麼多代侯爵都長得極度相似呢?”

她下意識吞咽了一記。

戶瀨砂以輕柔而飄渺的聲音說:“或許自始至終,就隻有一個銀發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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