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1 / 2)

薇莉亞瘋狂抱怨,一邊罵treasure,一邊抱怨親戚拉黑她,言語裡翻來覆去就是為自己辯解,她認為自己非常無辜。有人耍酒瘋大鬨婚宴現場這件事跟她有什麼關係?酒精讓人一敗塗地,這個世界上喝酒,醉酒後腦子被酒精操控麻痹後做出混賬事的人從來不少,怎麼能跟她扯上關係。

她的經紀人倒是懊悔,他事業極廣,每個城市都有人脈,打聽消息不難,隻要他想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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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大酒店的事,他就去打聽了,聽到的說法,那不是一個耍酒瘋的男人,耍酒瘋是官方為了不引起恐慌的蓋章,對方真實意圖是衝進婚宴現場準備行凶。無論警方怎麼布控,在場賓客始終不少,賓客之中,有人看清了男人那極端陰鬱凶狠的眼神,試問,一個喝醉酒的狂徒怎麼會有那般清明的眼神?

對方明顯有備而來。

目標直指薇莉亞。

因為前幾日薇莉亞曾在直播間滿心歡喜地提到過,自己準備去參加婚宴,她收拾了行李箱準備出門。誰知道因江州市警察的阻攔,薇莉亞去不成。

殺手恐怕不知行程有變,依然準備行凶——

還好海州市警方阻止及時,沒有釀成大禍。

稍微想一想,經紀人頭皮發麻,他嗓子乾澀,心中無比後悔自己曾經的決定,他編排劇本時,滿腦子隻想給薇莉亞安排人設,反正網絡上自導自演的事情多了去了,根本沒想到事情會鬨那麼大!

更沒想到,黑死病組織並不是一個如同切爾諾貝利核電站鬨鬼、深夜出租車屠夫、古樓□□等都市傳說。

這個人數眾多的跨國犯罪組織確有其事,他們手段驚人,在各個國家均有滲透力量,想弄死薇莉亞恐怕如同摁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化妝師也嚇壞了,她關掉電腦,努力掩蓋自己脊背發涼的樣子。

“陳哥,我從暗網回來了。”她去了一趟暗網,瀏覽不過半小時,就感覺到了驚悚,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那互聯網暗黑之地充斥著殺戮、神秘恐怖主義、宗教宣傳……

見薇莉亞還執迷不悟,經紀人厲聲:“薇莉亞,那個男人應當是衝你來的,你應該注意生命安全!”

他把公安局發的通緝令翻出來,電子通緝令上薇莉亞照片呈現灰白色,頭顱周邊製造出了一個冒著黑煙的窟窿,這種傷痕現代人都不陌生,這是子彈穿過的硝煙痕跡!

請問,一張活人的灰白色照片和一把槍,下方還有標價一千五百萬,這是什麼意思?

答案想也不用想了吧!誰料——

薇莉亞看過那封通緝令,她麵色乖張,聲音遠比經紀人更加淩厲:“沒有證據表明,那個男人衝我而來的,不要什麼事情都嫁禍給我!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她在直播間裡泄露行蹤,就有人千裡迢迢來殺她,這種事說出去不是扯淡嗎?結果除了她之外,所有人似乎都信了,親戚們紛紛對她敬而遠之。

“你那封通緝令……”經紀人耐著性子說。

“這難道不是treasure粉絲的惡作劇嗎?”薇莉亞氣急敗壞,“為了自家主子神聖不可動搖的地位,居然給我p遺照,還弄出懸賞金,真的是太惡毒了!”

“啊?”經紀人和化妝師傻了。

他們也沒想到,事到如今,薇莉亞居然還認為這是一場卑鄙的同行傾軋。沒看到聯邦調查局、美國富豪和華夏警方都紛紛下場了嗎?

年輕女子活在象牙塔內,她這輩子能想象出來的最大惡性案件就是殺人案、地方搶劫或者有人被拐進了傳銷組織。

那些國際上發生的駭人聽聞事件,如同黑色漩渦風暴,離她本人太遠,她無法感同身受,更加不會相信。

今天是難得的周末,江雪律不用上課。英華中學也沒喪心病狂到讓學生暑期補課之餘,連雙休日都不放過。

早在一天前,江雪律還躺在床上玩手機,一道冷淡沉默的影子就過來了,秦居烈敲了敲門說:“時間不早了。”

男人麵容冷峻,英俊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一隻手放在了電燈開關上,意思很明顯。

主臥和客臥距離極近,為了方便貓進出,江雪律睡覺也不會關門。他一開始很想關,但小黑貓不允許,小爪爪會撓門。江雪律搬進秦家後一周,再也沒關過臥室門。

無論秦居烈在書房還是主臥,永遠能看到客臥的光。

今天他看完一本書,發現這個點了,高中生還不睡覺。

江雪律被提醒才發現,居然淩晨十二點半了……難怪他困了,隻是腦子很亢奮,讓他不願意放下手機。

秦居烈也沒想到,他們當警察的熬夜加班是常態,高中生熬夜刷題玩手機也是常態,兩人的作息永遠趨同。某種意義上往好的地方講,小江同學不認地方了,越放鬆的地方才想熬夜。剛來那幾天,江雪律謹言慎行,做什麼都要問一遍,“秦警官,我可以去陽台嗎?”、“洗衣機怎麼使用呢?”、“有什麼我能做的嗎?”、“秦警官,書櫃上的書我可以觸碰嗎?”對自己入侵彆人領地總是愧疚,一周過去,少年身上那種寄人籬下的緊繃感已經蕩然無存了。

不好的地方在於,秦居烈提前過上了照顧人的生活。

時間不早了,秦居烈說這句話時,眼眸明明淡漠無波,卻莫名讓人不敢直視,仿佛大家長來逮人。

江雪律顯然也發現了,他對新地方適應了很多,身體肌肉上的放鬆騙不了彆人。

他抿了抿唇,臉色稍訕,趕緊扯開被子,找到鬆軟的枕頭躺下。

“睡吧。”秦居烈關了燈。

視野昏暗下來,他轉身準備走,背後傳來窸窸窣窣衣服摩擦床套的聲音,鑽進被窩裡的江雪律又露出半個腦袋,他問:“……秦警官,周末早上你一般幾點起床?”

“七點。”

實際上更早。

江雪律:“……那七點半能叫我起床嗎?”

“好。”

一句話,讓江雪律對睡醒後有了期待。

說完,兩邊再度安靜下來。又過了十分鐘,空氣中平穩的呼吸聲慢慢響起。

天亮了,清晨時分,秦居烈走進洗漱室,熟練地洗澡換了衣服,穿襯衣。鏡子裡出現的男人身形修長,肩背寬闊,一張臉英俊到了極致。他走進客臥,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驗過屍、能擒凶,翻過文件,下過廚,更開得了車,叫醒一個高中生又有什麼難?

多少執勤期間在辦公室裡打盹的小警察,都會被他嚴厲喊醒。

秦居烈坐在床邊,正準備語氣冷淡地將人喚醒。

下一秒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動作微微一頓。

他親手準備的藍色枕套中,一個烏黑的腦袋深埋在其中,對方像蝦米般蜷縮身子,隻露出白皙的額頭和小半張臉。少年的睫毛很長,幾乎根根分明,兩排扇子般的陰影落下,低頭掃去,昏暗的光線之中,一種靜謐旖旎悄然蔓延。

對方睡得實在很香。

秦居烈轉開視線,一雙眼如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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