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白:“?”
虞歡回想齊岷走前的表情,五味雜陳。
本來,今天叫張峰過來,是想試著撩撥一下,打發時間的。可是齊岷來後,虞歡左看右看還是覺得齊岷更順眼,更可以讓自己心動。
然而齊岷偏偏要守身如玉,不肯給人半點機會。
於是,她將計就計,故意誇讚張峰,想看齊岷吃醋,又順著他的話往下講,請他給自己尋個俊朗的男人來。
本以為這樣可以激怒他,讓兩人關係更曖昧一些,或更親密一些,可誰知道齊岷生起氣來會是這副德性。
居然,敢當麵指責她……饑渴?
虞歡想起那一句話,以及齊岷說那話時的神情,耳根又開始發熱,半是羞,半是惱。
“春白,”虞歡忽然喊了一聲,問,“你覺得,齊指揮使會喜歡怎樣的女人?”
春白“啊”一聲,回神:“齊大人在姻緣樹下不是說過了嗎?端莊,賢淑,聰慧,話少。”
說著,扳起指頭:“還有,相貌一般。”
“那是瞎編的。”
“?”
春白想了想,會意地點頭:“也是哦,齊大人那樣英武的男人,應該還是更喜歡相貌出眾的女子。”
虞歡心裡稍微舒坦一些,隨後又更困惑,她是從小便被人誇美誇大的女人,長這麼大,遇見的男人也無不折服於她,可為什麼齊岷偏就這樣與眾不同,能對她的三番五次的撩撥無動於衷呢?
虞歡想不明白,回憶昨天夜裡在海灘上的那個親吻,以及齊岷後來的所有反應,擱淺多時的一個猜測再次浮上心頭。
“難道……他真的不行麼?”
*
齊岷回到屋裡,提壺倒了一杯茶。
茶是涼的,喝進喉裡有些發澀,齊岷一口氣咽下,放下茶盞,在桌前坐下來。
頭有點痛,不知道是不是被虞歡那豪放發言震動的緣故,齊岷休息片刻,從懷裡取出一方錦帕。
錦帕已洗過,但凝垢的血跡仍殘留不少,原本雪白的茉莉花被染成深淺不一的紅,看著頗有些觸目驚心。
齊岷看著,便又想起昨天跟虞歡同處的情形,正走著神,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齊岷收攏手,抬眼。
來人身形不高,腰上似佩著劍,右手敲著門,左手則拿著什麼東西。
齊岷猜出來人是誰,垂落眼睫,沒應。
敲門聲響了一會兒後,停下,再然後,房門被來人從外推開。
辛蕊左手夾著個小木箱跨進來,看見齊岷,嚇得倒抽一大口涼氣。
齊岷坐在桌旁,低著眉睫,聲音平直:“辛府的待客之道,便是這樣?”
辛蕊差一點魄散魂飛,縮回腳關上房門,閉緊眼在心裡怒罵三聲“天殺的”後,才又弱弱道:“齊大哥,我可以進來嗎?”
齊岷臉冷著,沉吟少頃:“進。”
辛蕊耷著頭走進來,想著辛益先前交代的話,努力做出一副賢淑的模樣:“聽說齊大哥受傷了,我來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齊岷的態度不變:“不用,處理過了。”
辛蕊試著堅持:“我這兒有專治外傷的金瘡藥,齊大哥擦上以後,保準……”
“擦過了,”齊岷打斷,“貴府的金瘡藥。”
“……”辛蕊抱著藥箱杵在兩步開外,“哦。”
屋裡一時沉默,辛蕊又挫敗又委屈,又不甘心就這樣撤退,瞄一眼圓桌後的齊岷,見他手裡拿著一方錦帕。
錦帕有一角露在外麵,上麵清楚地繡著一簇花葉,辛蕊心頭“突”的一跳。
齊岷手裡有錦帕並不稀奇,可是哪有男人的手帕繡花的?
辛蕊一下想起昨天跟齊岷待在一塊的虞歡,腦袋裡晴天霹靂一樣,反應過來時,話已問了出去。
“齊大哥手裡拿的是誰的帕子呀?”
齊岷手指收攏,節骨突起。
辛蕊撞上他看來的眼神,頭皮發麻,忙補救:“我……我的意思是,齊大哥的手帕看著像是有些臟了,不如我給齊大哥繡一條新的過來?我的女紅雖然不算頂好,但也還是不錯的,齊大哥要有什麼喜歡的花樣,可以給我說……”
齊岷收起錦帕藏入衣襟內,臉色冷漠,明顯不再想聽下去。
“還有事嗎?”
“……”辛蕊憋住一肚子委屈,撇撇嘴,“沒有了。”
“不送。”
“……”
辛蕊灰心喪氣,抱著藥箱轉身,走出房門。
屋外暮色蒼茫,有丫鬟等在庭院裡,見辛蕊出來,忙迎上去。
“小姐,怎麼樣?”
辛蕊悶不吭聲,垮著一張臉,看得丫鬟很是揪心。
“小姐?”
辛蕊不應,抱著藥箱走上抄手遊廊,悶頭走了一會兒後,收住腳步。
“我怎麼覺得,齊大哥有一點討厭呢?”
作者有話說:
虞歡:這個男人不行。
辛蕊:這個男人有點討厭。
齊·史上最受嫌棄男主·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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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為上,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下,某人已經開始動搖(嘿嘿)。
(本章掉落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