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直截了當地開口詢問,“你是禪院家的孩子?”
“哈哈。”一旁的五條悟笑彎了腰。
想起某個男人,伏黑惠的臉比之前黑了一個度,但魈並不知情,所以他還是乖乖回答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在某種程度上我確實和禪院家有點關係,不過平日裡魈先生還是叫我伏黑就行。 ”
“抱歉,伏黑。”無意踩他人雷點的魈搖了搖頭,“不必這麼拘謹,喚我名字即可,以及悟,你想做什麼?”
五條悟喘了口氣,“抱歉抱歉,因為你們兩個都很可愛。”
無視伏黑嫌棄的目光,五條悟勾上他的肩膀,少年人被迫彎了腰,張揚的發型更是被用力揉搓,更像一顆炸開花的海膽。
“他需要一些課外輔導,尤其是咒力的控製。”
努力掙紮的伏黑惠隻想給這不靠譜的老師一拳,“我已經是二級咒術師了。”
對於這個請求,魈並不同意,“我拒絕,他是你的學生,悟,你難道需要彆人插手嗎?”
魈很清楚五條悟是個怎麼樣的人,從小就把老子是最強的囂張態度給放在臉上,即使魈以六眼守護神的身份出現,他第一反應就是否認,不管是神,還是人,對年幼的五條悟來說都是淡漠無視的存在。
雖然現在多了點人氣,但本質沒有變,這樣的人會覺得自己無法教好學生嗎?
戀戀不舍的放開手,五條悟蹲下身抬頭看向魈,他孩子氣地嘟起了嘴,聲音甜膩柔軟:“向魈求助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畢竟魈是我的守護神。”
魈有些難以抵抗,他狼狽地彆過臉,連餘光都不敢看向五條悟。
每次隻要五條悟這樣子,他就會深受迫害,本以為五條悟長大了,就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做,畢竟樹要皮人要臉,但放在五條悟身上這句話根本行不通。
如果不答應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變得更加尷尬,魈自暴自棄回道:“我知道了,但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伏黑惠見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也隻能答應,因為他或許能從魈身上學到點什麼。
可以隨意控製咒力的變化形態,伏黑惠先前也見過,但是像魈這樣自如且強大的,還是第一個。
“我就知道魈最好了。”絲毫不覺得撒嬌賣萌可恥的成年人繼續得寸進尺,“魈一會兒一起去吃飯吧。”
兩人都選擇性無視了地上的五條悟。
“抱歉,讓魈前輩感到為難了。”靠譜未成年伏黑惠與魈交談起來,“魈前輩的咒術操控真的很厲害,我因為咒術的緣故需要結印,但前輩就不用。”
實際上毫無咒力且現學現賣的仙人良心突然有些不安,“不用妄自菲薄,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咒力很強。”
“我能操控自然,隻是因為本體與空氣中的力量產生了共鳴。”
異世界的風元素力很濃厚,但同時也夾雜著令人嘔吐的腐爛味道,和從咒靈身上感知到一模一樣。
“共鳴?”好學生伏黑惠忽然有些聽不懂。
除了天與咒縛之類的特殊體質,大多數人都有咒力,隻是或多或少,而咒術師最特彆的就是可以貯備咒力,也可以從負麵情緒中提取咒力。
所以咒術師其實都是潛在的瘋子。
普通人散發的咒力和負麵情緒混雜會產生詛咒,至於與外界的咒力產生共鳴,伏黑惠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看向眼前非人感異常強烈的少年,心裡突然一緊。
察覺到伏黑惠複雜的神情,魈也有些無奈,他對咒力並不了解,繼續講也隻是無用功,不如實戰演習一下。
“這天怎麼突然黑了?”
坐在草地上休息的一行人有些疑惑抬起頭向天上看。
太陽在天空中高高掛起,但風吹得更加猛烈,灰色的烏雲遮住光芒。
伏黑惠伸出手接住那飄落的蝴蝶,是灰黃的樹葉,也是栩栩如生的蝴蝶,每一隻都如此。
像是在做一場夢。
頭發被輕輕地揉弄,五條悟看向手心裡振翅欲飛的梧桐樹葉蝴蝶,他的守護神就在身邊,輕聲道:“我回來了,下次的伴手禮想要什麼?”
那些話,風其實全都知道。
真狼狽啊,無論是夏油傑,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