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二合一) “打擾你新婚……(2 / 2)

你有沒有錯認她 蛋撻鯊 15465 字 3個月前

她撐著臉,用發簪盤起來的白發看上去很是絲滑,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有點上臉,難得多說了一句:“你搶婚什麼時候辦婚禮?我看網上都說你和柳聆沒有戒指。”

遊珠雨:“我和她總要離婚的,不用辦。”

她聲音的低沉,垂眼的時候睫毛顫顫,浮動的塵埃都比她生動許多。

“哪有人剛結婚就想離婚的,”溫梁韶歎了口氣,“我結婚都盼著好呢。”

遊珠雨詫異地抬眼:“你結婚了?”

她也發現了溫梁韶這一輩子看上去比上輩子看上去年齡更大了,可是以她的了解,對方更像是不想和人有過多牽扯的人,居然已婚。

女人點頭,“我長得這麼好看,性格又好,當然結婚了。”

遊珠雨:“男的女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她鮮少會情緒失控,第三輩子了,也隻有柳聆死的時候才會癲狂,溫梁韶:“女的,當然不是這個世界的。”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我出事了。”

遊珠雨還挺好奇的,但溫梁韶也沒打算多說,“你就記得幫我找人就好了。”

“你是知道已經是誰了麼?”

桌上的湯都涼了,遊珠雨看著打包好的慕斯,問得認真。

溫梁韶:“你不是也說不出口麼?”

她在家也一副妝容完整的樣子,頭發整齊,裙子沒有一根褶皺,也不知道這樣的人能和什麼類型的人結婚。

遊珠雨皺了皺眉,還沒細想,手機就響了,是柳聆的電話。

她的眉眼立馬彎起,接起電話喊了聲柳聆的名字。

溫梁韶:……

都夾起來了,至於麼?

遊珠雨:“你到了?”

車停在小洋房外麵,雨還在下,司機給柳聆打開車門,柳聆嗯了一聲。

下一秒一個撐傘的人影匆匆出來奔向柳聆。

曲院是這邊小區的名字,獨棟彆墅互不打擾,雖然房齡很老,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柳聆聽靳芒說了一些關於這個韶姑姑的信息,更是好奇。

遊珠雨撐傘過來,“你不用下車了,我和姑姑打聲招呼就走。”

話音剛落,亮著燈的院子有人走出來,穿著山水畫長紗裙的女人走出來,居然和遊珠雨是如出一轍的白色頭發。

雖然雨大得麵容不清,但也足夠讓柳聆看到這一頭白毛。

她好奇地問:“你們是真的親戚?”

遊珠雨呃了一聲,那邊的溫梁韶說:“小珠雨你急著走乾什麼,來都來了,讓你女朋友和我喝兩杯。”

女聲聽上去很是利落,柳聆看向遊珠雨,對方似乎很無奈,最後牽著柳聆的手下車進去了。

室內也隻有一盞燈,老唱片機放著國外的歌曲,剛才保姆又把菜熱了一遍。

柳聆坐在遊珠雨邊上,看了看對麵的女人。

溫梁韶衝遊珠雨抬了抬下巴:“你介紹一下。”

遊珠雨:“她叫溫梁韶,我平時喊她姑姑。她也是我的資助人,我臉上的傷是她找醫院給我治的,包括出國留學、創業……都是。”

溫梁韶點頭,“但老婆不是我幫忙找的。”

她這話說完立馬問問柳聆:“聽說你喝過酒了?要嘗嘗我這裡的自釀酒麼?”

遊珠雨:……

柳聆點頭:“那當然要嘗嘗了,謝謝姑姑。”

她人都來了,溫梁韶指了指打包好的牡丹慕斯:“你家珠雨要給你帶走。”

柳聆看向遊珠雨,女人嗯了一聲:“很好吃的。”

溫梁韶:“個屁,你分明不愛吃。”

她長得一張很是嫵媚的臉,說粗俗的話卻意外的合適,拆台也毫不留情,遊珠雨很是生氣,剛要看過去,溫梁韶就說:“知道了吧,她很不經逗。”

柳聆笑了笑:“很可愛。”

三輩子溫梁韶都沒柳聆怎麼照麵,但也不妨礙她看得出柳聆的薄情。

這個時候的稱讚表麵看滴水不漏,實則不達眼底。

溫梁韶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遊珠雨的執拗足夠逆天改命,她問過值不值得,對方的答案都始終如一。

柳聆:“我能問個問題麼?”

溫梁韶:“你說。”

網上熱議的解約當事人看上去也沒任何女明星的架子,笑起來還有點彆樣的清新。

溫梁韶也能理解為什麼遊珠雨能這麼執著。

十幾歲的柳聆清純程度肯定是現在的好幾倍,那對一個廢品站的小孩來說那不得仙女下凡。

到底是誰來報恩的。

柳聆:“當年也是您把珠雨從水裡救上來的麼?”

還沒等溫梁韶回答,一邊的遊珠雨就說不是,“是景區的工作人員把我送去醫院的。”

從沸心出來柳聆就在思考遊珠雨那句話的意思。

徐玉渲的朋友她這些年也見過不少,但同樣是明亞中學的還在海市發展的就沒幾個了。

到底是誰把遊珠雨傷成那樣的。

如果遊珠雨沒被人救起這就是一命換一命,救起了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仍然會成為柳聆愧疚的一部分。

溫梁韶:“確實不是我。”

一邊的遊珠雨拚命朝溫梁韶使眼色,希望她不要把什麼事都告訴柳聆。

可惜她擠眉弄眼沒什麼天賦,一下就被柳聆發現了。

柳聆:“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麼?”

溫梁韶:“那就可多了,珠雨小秘密一窩窩的,比如她為了你……”

遊珠雨:“這不重要。”

柳聆:“你今天和徐家大姐說打你的那個人徐玉渲認識,是她的朋友?”

遊珠雨嗯了一聲,“你可能忘了,是比你大一屆的學姐。”

“她當初懷疑我偷了她的胸針。”

柳聆:“她叫什麼名字?”

遊珠雨沒喝酒,她手邊的是一杯果汁,保姆知道她的口味,一點糖都不放。

她很擅長吃苦也擅長喝苦,抿了抿說:“祝白冬,你還記得麼?”

柳聆:“她是明亞中學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這個名字溫梁韶都聽說過,現在風頭很盛的女明星,出演了好幾部大紅的電視劇,廣告無數,很是紅火。

遊珠雨嗯了一聲,“她改過名字,臉也做過調整。”

下一秒柳聆靠了過來,“那你看到她應該很難過吧?”

祝白冬現在可以算是當紅流量,出圈的程度很高,合約不在內地,但背後的資本很強。

都是一個圈子的,遊珠雨肯定能看到對方的消息。

作為被欺負的人,看到討厭的人風風光光,柳聆想了想就覺得特彆難過。

遊珠雨:“不會。”

所有的難過都比不上柳聆的死,她現在還在這裡就是為了柳聆。

她看著柳聆的眼神也沒有對方想象的悲傷,似乎寫滿了慶幸。

溫梁韶:“彆對視了,喝酒。”

柳聆也沒在這邊多待,溫梁韶說話很是圓滑,柳聆想問的關於遊珠雨的事她都是挑挑揀揀說,到關鍵時刻隻會給一句:你讓珠雨親自告訴你。

可遊珠雨不說,她隻是看著柳聆喝酒,又把好吃的推到她麵前。

離開的時候雨小了很多,遊珠雨撐傘先把喝得微醺的柳聆送到車上。

副駕駛的門關上,送她們出來的溫梁韶說:“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遊珠雨:“你要找的人是祝白冬。”

她說的很篤定,站在門口的女人笑著說:“這麼肯定?”

遊珠雨嗯了一聲:“你當年找到我,肯定有你的理由,你不說我也不會問。”

風吹起她額前的劉海,白發像是一次次重開的代價,遊珠雨知道作為帶她重來的人,溫梁韶也有她自己的代價。

她們的目的並不相同,但也有一致的小目標。

遊珠雨:“我們剛認識的那一輩子,直到我死,祝白冬都隻是一個小網紅。”

這個學姐性格睚眥必報,還見不得人好。

遊珠雨人生最恥辱的就是被按上小偷的標簽,徐玉渲的侮辱和這種相比都是小的。

“第二輩子我死的時候祝白冬還沒到現在這個地步,她才做過一次主演。”

白發的年輕女人撐著傘看著燈下的溫梁韶:“我可以按照上輩子的記憶創業,她可以按照上輩子的經驗找到正確的上升渠道。”

遊珠雨問:“姑姑,你確定你丟的東西,不會升級嗎?”

她傘下的麵容在風雨中顯得冷靜無比,卻道出了溫梁韶的惶恐。

作為任務者,她攜帶的東西對她來說是最佳道具,要是落入心思不好的人手裡會變成另一種東西。

她太清楚係統的蠱惑性了。

柳聆頭有些暈但還沒失去意識,她靠在開了一半的車窗上喊遊珠雨的名字:“不走麼?”

遊珠雨衝溫梁韶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打包的慕斯放在後座,還有好幾盒子的手工糕點。

車開出曲院,風吹散了幾分柳聆的酒氣,她在舒緩的車載音樂聲裡問遊珠雨:“為什麼韶姑姑的頭發也是白的?”

“你的頭發不是染的吧?”

“珠雨,你是不是生病了?”

紅燈很是漫長,暴雨過後的街道有些冷清。

遊珠雨剛要說話,一個帶著果酒味的親吻落在她的唇畔,柳聆說:“不許騙我。”

她眯著眼,迷離地看著刮雨器刮出的城市夜晚,世界不算清晰,卻是她活著的證明。

柳聆:“我說好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就是真的一輩子。”

遊珠雨:“但我不一定有一輩子。”

“但我很自私,就算活不長久,也想和你在一起,能多一分鐘,一秒鐘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