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權柄(1 / 2)

傳說模擬器 止汶 8171 字 7個月前

“玉和, 你的新執行官帶來了?”伊內絲仰頭看鎮山河身後的巫辭,“我以為他向你挑釁,你會殺了他。”

鎮山河冷聲道, “伊內絲夫人, 不要試圖教我做事。”

“隻是說說而已, 要不然你把他送我玩玩, 我替你調教調教?”

滴——

伊內絲說話間,似乎有一條不知何處來的消息傳到了鎮山河那裡。

鎮山河按了下耳邊確認,暗金色的眼瞳上隱約有數據劃過。

“我有緊急事務要處理。”他表情毫無變化,聲音冷漠,“稍後會來接他,不要做多餘的事浪費我的時間, 有什麼要問的就直接問, 我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安排給他,希望再見到他時是完整的。”

說完他就扔下巫辭快步離開了。

伊內絲輕輕吐出一口氣,對原地的巫辭輕慢一笑, “看來你很受寵啊, 小家夥。”

“過來。”她揮退周圍的侍從,招了招手。

巫辭垂眸,謙和地在她身邊站定, “有什麼就請問吧,伊內絲夫人, 在下知無不言。”

“你的說話口吻和自稱讓我想起德克斯托爾。”伊內絲說,“要不是玉和態度堅決,真想把你留下來。”

玉和,鎮山河的原名。這也同樣會讓巫辭想起玉三爺。

玉三爺死了以後,等他弟弟的玉築樓繼承天際財團, 玉三爺失蹤的兒子玉玦才被找回來。不過,這樣的局麵,繼承權自然也落不到玉玦手上了,而是落到了玉築樓的兒子玉和手中,也就是現在的鎮山河。

假如不這樣,玉玦說不定還回不來。

巫辭記得玉玦小時候曾來賭場找過玉三爺,那孩子被養得很好,對他這沒名沒分、被玉三爺養著的消遣玩意兒也會叫聲哥哥。

可惜,鎮山河在回歸天際財團後把有資格擁有繼承權的人都殺了,玉玦作為玉三爺的兒子也難逃一死。

玉家現在除鎮山河外,隻有一個玉錦階活著。

這位聽說是玉三爺養子,比巫辭這沒名沒分的玩意兒身份高多了,手上還有玉三爺專門給他留的遺產。

按道理算,包括巫辭在內,都是他從玉三爺那兒繼承的所有物。

不過這位玉錦階從20年前到現在一直都沒怎麼露過麵,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但因為和玉家沒有血緣關係,沒有天際財團的繼承權,才從鎮山河手上活下來。

之前鎮山河懷疑巫辭是哪邊派來的人,第一個提到的就是“玉錦階”,隨之並列的才是“七罪議會”和“天尊”,想必“玉錦階”勢力還是蠻大,能讓鎮山河忌憚懷疑。

思緒萬千,也隻有短短一瞬間,巫辭結束回憶,終於有功夫低頭看自己的蠢女兒,“伊內絲夫人,長話短說吧,請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哦?”

伊內絲聲音染上厲色,半眯起眼睛笑,有幾分德克斯托爾微怒時謙和優雅的影子,“玉和也就算了,你竟也敢這樣和我說話?巫辭,告訴我,你認為你有幾條命…讓你膽敢這麼狂妄?”

巫辭無奈吐出一口氣,輕緩的坐在伊內絲身旁,撈起來她長長的紅發習慣性編起來,“伊內絲夫人,請稍作冷靜,在下並沒有其他意思。”

他的五指穿過發間,也許是手法熟悉,又也許是聲音溫和,伊內絲竟真的感覺平靜了下來。

她聞到了巫辭身上淡淡的藥味和衣物除菌液的味道。

巫辭被頭發遮擋大半的臉在沒有帶口罩時總是低著頭,哪怕不低頭,因為模擬時間不是太長並未完全同化的緣故,他的眉眼也與從根本人種就不同的德克斯托爾有一些差距。

可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那雙眼睛看向伊內絲也是那樣憂鬱又悲憫,溫和而沉靜,包容著伊內絲刻意的刁難,並不帶有麵對陌生人的冷峻疏離,於是伊內絲善變地閉上了眼睛,抱緊了巫辭,把臉埋在巫辭胸膛上。

她頤指氣使地悶悶道,“你這樣子讓我有些不開心,我不看就會好受一些…真想殺了你做成標本。”

巫辭將打從見過天尊之後就慣常戴在手腕上拿伊內絲練手的發繩摘下,熟練地編好伊內絲的頭發,輕笑著虛虛回擁她,拍了拍她的脊背,“能夠得到您的喜愛,在下倍感榮幸,不過您的提議恐怕不行,鎮山河局長還有其他事務需要再下完成…但,假如這樣能夠使您好受一些,那麼,請隨意。”

“我討厭你們人類,巫辭。”伊內絲冷哼一聲。

“我希望你知道,閉上眼睛總會叫我陷入噩夢,讓我想起你們人類的可惡,恨不得發瘋把你們都殺了…總之,一旦想起這些,就會令我很狂躁。”

伊內絲摸摸剛編好的頭發,遊俠般懶散地挪動一下,漂亮的無用腦袋剛好躺在巫辭的大腿上,“告訴我,巫辭執行官,晨星說你知道那些魔氣,它們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巫辭瞬間明了,伊內絲大概是因德克斯托爾在她記憶中身上經常纏繞著魔氣而問,還有德克斯托爾被銀爵士[將殺]時與之前的魔氣自爆。

果然,伊內絲是個好孩子。

他不禁愛憐地揉了揉伊內絲的頭發。

捧著美酒和水果的侍女們躲藏在大殿的角落,驚歎於新來的執行官居然這樣厲害,讓暴虐成性的伊內絲夫人現在都還沒發瘋要動怒殺人。

作為當事人的巫辭卻咬住指尖將皮質手套摘下來,朝不遠處的侍女招招手,伸手接過侍女遞上的香膏。

伊內絲對此沒有任何表示,巫辭的姿態也太過自然,好似他才這裡真正的主人,而他的腿上的伊內絲則是他一個乖巧的小女兒或是一隻等待牧羊人觸摸、傳道的羔羊。

侍女不禁忘記伊內絲不喜歡他人自作主張的禁令,不由自主地將香膏遞給巫辭之後退下。

巫辭把香膏放在掌心揉化,發現那味道是伊普旺斯山穀帶著清晨花露的風,還有他那棟白色小樓的墨水味,像沉著末藥的安息香。

其實巫辭上輩子到處找工作時也在療養按摩院當過技師,對此也算熟練,他把這久違的味道完全揉化,用手掌捧住伊內絲的臉頰,聲音輕而緩,“伊內絲,請閉上眼睛聽我說。”

伊內絲對上他認真垂下的蒼青雙眼,鬼使神差閉上了眼睛。

於是巫辭用指腹一圈又一圈地刮過這總在噩夢中驚駭的可憐女孩額頭,輕拍她的脊背,“魔氣來源並不在此世間,現在得知也無關緊要,假若要見到故人,請稍候一段時間,他做好重逢準備,自會來尋找你與聲名同有的蹤跡。”

“可我的名聲並不好,他會覺得我很壞嗎?我是個浪蕩殘忍的女人嗎?你會因他們這樣認為嗎?”伊內絲忽然抓住巫辭的手腕,她仍聽話地閉著眼睛,可求證似的力度幾乎是要將普通人骨骼捏碎,“是這樣嗎?德克斯托爾?”

這裡巫辭想了句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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