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栩川抓著手機, 耳朵發熱，其實他心裡已經確定了, 但是聽衍之說出來，他會更加高興。
老紮生無可戀地看著祖宗上頭的樣子, 默默爬起來尋找公關電話, 打算收拾爛攤子。
賀衍之聽了青年雖然著急, 但還透露著一點小雀躍的聲氣, 微怔, 溫柔道：“嗯。”
柏栩川摸摸頭：“那……”
他看了眼旁邊癱著的老紮，責任心終於回來了一點：“那, 這條微博應該怎麼解釋比較好？”
賀衍之走到窗邊, 抽出一支煙，夾在指間點燃。
“不用解釋。”他悠悠道, “你回複我，像聊天一樣就行。”
柏栩川愣了下：“回複……回複什麼？”
“都行。”賀衍之笑了笑道，“讓公眾以為你在教我用微博……或者，我把微博當成了聊天工具，都可以。”
老紮正在聯係公關團隊，怎料他的手機在柏栩川家信號不好，電話就是打不出去。正著急之時，側眼一看，卻發現柏栩川登上了他自己的大號, 正對著手機敲了個什麼。
“哎, 祖宗, 你這個時候說話不是火上澆油嗎？？”老紮心痛得無法呼吸，撲過去想搶過手機，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柏栩川按了發送。
@柏栩川：在[允悲]
群眾靜默0.5秒，然後淹沒了這條評論。
【？？？】
【這倆人是……在聊天……？】
老紮撫著自己的胸口，雙目無神喃喃：“完了，全完了。本來還想著可以推說是盜號的……”
柏栩川默默道：“老紮，這年頭沒人信盜號的！這公關手段五年前就過時了。”
老紮有氣無力：“沒事，粉絲信就行了……你還嫌你倆的緋聞不夠多嗎？”
柏栩川看著賀衍之又回複了他一個“[微笑]”，不得不說這個表情十分之符合他的微博畫風——除了最近這兩天的。
他特意停頓了兩分鐘，看看粉絲反應。
【真的版聊了[拜拜]】
【捉到野生崽崽一隻，隻有在彆人微博下才能見到你！】
【？？？？】
好像……真的有點上道。
柏栩川蹭了蹭太陽穴，斟酌著又回複道：“您是喝了點吧？[允悲]”
老紮眼睛瞄著微博，長歎一口氣：“哎……”
“彆擔心啦，看上去沒那麼糟。”柏栩川樂觀地說。
他想起來老紮剛剛說的“你倆的緋聞還嫌不夠多麼”，不由問道：“我倆緋聞很多麼？”
老紮瞥他一眼：“重點不在於多，在於你倆的態度。”
“誒？”
“跟以前太不一樣了。”他長籲短歎，“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對待和鄭曦的。”
“當初？”柏栩川靜默著回憶了會，卻道，“我根本想不起來了呀。”
“那是，你根本沒放在心上，又怎麼想得起來。”老紮搖頭道，“那時候你殺cp彆提多狠，當麵冷臉，對著cp粉直接懟不熟。當初為此可掉了不少粉。我都勸過你，忍一忍，等根基穩了再發作，可是你根本忍不了。”
對於被跟討厭的人捆綁這件事，一點也忍不了。
賀衍之這條微博早就上了24時熱門，無數路人趕來圍觀“據說喝多了”的賀衍之，以及“無奈陪君子”的柏栩川。
畢竟兩個平時都要花錢才能看的大明星在線版聊，這種景象還是很難得的。
老紮提心吊膽圍觀了半晌，最後那口氣悠悠鬆了下來：“好像暫時是沒事了？”
“沒事。”柏栩川瞟他一眼，看不過眼道，“老紮，你擦擦汗。”
老紮接過毛巾，又瞅了瞅自家藝人，不知道為什麼，那口鬆了的氣，又堵在了胸口。
怎麼總覺得這一刀就懸在脖子上，搞不好什麼時候就要掉下來呢……
那滋味，比現在給他一刀還難受啊！
老紮猶豫問：“你到米蘭之後，應該很忙吧？”
柏栩川點頭道：“行程很緊，要拜訪總部，然後探店、討論……”
老紮欲言又止。
“怎麼？”柏栩川奇怪看他一眼，“你看起來在擔心。”
“你對象也在米蘭拍戲，應該也挺忙的。”老紮瘋狂暗示。
“是的，我想，看完秀之後我如果趕過去，也許還來得及——”
老紮心想我就知道，哎。
他一個人瘋狂堵櫃門他容易麼？
“來得及什麼？”可憐的經紀人破罐破摔問。
“給他送小龍蝦。”
柏栩川道。
*
最近賀衍之的粉絲十分精分。
也不能說過得不太好——畢竟他們那個幾乎不露麵的偶像，突然開竅變得日更三次，這就像一個斷更封筆的古早大神突然回來寫文還日萬一樣。
粉絲本應激動不已。
可是，賀衍之的粉絲中，除了真正能做到理智克製的影迷外，多數都是女友粉，對他的緋聞非常嚴格。
過去，偶像幾乎沒有緋聞，就算有，也總是很快就被偶像自己親口辟謠。
而現在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無敵的存在。
這就積累了不小的怨氣。
毒唯起初高貴冷豔，最後終於氣急敗壞，用柏栩川的照片P表情包以示反擊。
柏栩川粉絲也立刻還擊，隻可惜他們空有最多的人數，戰鬥力卻是隻有五的渣渣。
即便跟沒什麼組織紀律性的賀衍之粉絲戰鬥，也隻能掐個勢均力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