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很感動地看著阿褪,而褪色者也相當真誠地看著這位好朋友……

忽然間,金發少女從阿褪的手掌裡迅速抽出了自己的雙手,然後使勁掐著這家夥的臉頰肉,向兩邊扯開。

“啊嗚嗚痛痛痛,熒你乾嘛啊——”

阿褪泫然欲泣地喊道,但還是任由自己被扯成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包子臉。

“總感覺你在對我用對付鐘離先生的那一套話術呢。”熒麵無表情,雙手左右開弓地拉扯道,“你平時就是這樣跟那位鄰居說情話的吧?”

嗯?她怎麼猜到的!

阿褪心虛地支支吾吾:“沒、沒有啦,人家剛才那些話都是真心話哩……”

一旁看戲的派蒙也跟著嬉笑起來:“我才不信,明明幾天前我和熒出門時,阿褪還是個不會對彆人說好話的笨蛋呢。”

褪色者反駁:“胡說,我隻是沒對你說過好話!”

“啊?好討厭啊你這個人!”派蒙大怒,但又拿阿褪沒什麼辦法,隻好無能狂怒地在空氣中跺腳。

幾人一番嬉戲打鬨拌嘴,感覺找回了大家都還是單身狗那會兒的相處氛圍,熒和派蒙當即圍著褪色者開始詢問當初的八卦細節。

鐘離先生有沒有跟你表白?具體是怎麼樣的?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彆人對你說怪話……

褪色者這回倒沒有遮遮掩掩,一五一十地如實講了,隻是聽到戀愛故事的最後,兩條單身友人就好像集體吃了毒藥那樣,露出了某種可怖又扭曲的表情。

“我們這些狗……是吃不了巧克力的啊!”熒半是悲憤,半是開玩笑地大喊。

——這一刻,金發少女莫名地有種“閨蜜有了另一半,但那人不是我”的微妙複雜感,其中又混雜著一點老母親眼睜睜地嫁女兒的不舍感……

但這些細碎的敏感情緒,全都淹沒在大家稀疏平常的玩笑話之中了。

…………

……

好不容易把風塵仆仆的小夥伴們安撫好,又把到處亂飛的小兒子抓下來塞回窩裡讓孩子趕緊睡覺,褪色者這才有了前往書房碼字的空餘時間。

事實上,她真的有在寫自己的作品,雖然進度緩慢,但的確還是動筆了。

先前說過,褪色者到處打秋風的原因之一是為了取材和觀察生活,但思來想去,等到自己都脫單了,阿褪也沒想出要寫什麼東西好。

還好鐘離提醒她,第一次創作是否要從簡單一點的事物入手?比如說,從她的個人冒險經曆來開展寫作……因為很多初出茅廬的作家都是從個人、從生活中來進行角度觀察和創作的。

褪色者恍然大悟。

但她想寫的並非是自己在蒙德展開的故事,而是更久遠之前,在記憶碎片拚湊出來的零零散散、不成邏輯的許多信息,拚湊重組外加想象力才重新誕生而出的一個新故事。

那是一個名為“褪色者”的家夥受到了命運的召喚而返回了異世界的故鄉,穿過漫無邊際的灰

色霧氣,看見一座古老腐朽的教堂彰顯著破敗之景,像是象征著接下來這趟旅途那絕不平靜的未來。

“褪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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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建築,在出去的必經之路上遇見了一個身上接滿了六根人類手臂、體型如同蜘蛛一樣卻又腦袋容貌清秀的白發怪物。

那是【接肢貴族】——不知為何,主角的腦海中彈出了這樣的信息。

接肢貴族手持長劍和盾牌,向“褪色者”發起了淩厲的攻擊。“褪色者”儘管在猝不及防下被偷襲,但依舊憑借自己的實力成功反殺了這種怪異的敵人。

但緊接著,在離開戰鬥平台連接外圍的長橋時,因為長橋的橋麵和繩索都過於腐朽脆弱,當場斷裂,作為凡人的主角摔死了!

眼看即將全文完結,此時卻有個看不見麵孔的人將主角複活,隨後偷偷離去。

疑似獲得某種不死開掛能力的“褪色者”迷迷糊糊地爬起來,一路前行,終於來到了教堂的大門附近,然後她看見了地上有一具已經僵硬冰冷的死屍。

死去的是一位陌生麵孔的年輕女子,她被人用殘忍地虐殺在此,又像是個垃圾那樣被凶手無視拋棄。

然而這個不知身份、不知名字的姑娘死前用自己的血混雜著“褪色者老指”(褪色者之間的留言工具),在地上寫了一行遺言。

那並非詛咒,也不是請後來者替自己報仇,而是……

當“褪色者”靠近字跡時,那遺言亮起了潔白中透著血色的光芒。

【縱使失去指引,也請您成為艾爾登之王。】

死去的巫女為登上命運舞台的主角開啟了波瀾壯闊一生的祝福。哪怕她們生前素未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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