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兩頭搞事 亂拳打死老師傅(1 / 2)

秋東估摸著皇帝是想推他出來, 讓那些亂了手腳,慌了心神,像被蒙住眼睛的驢子一樣四處亂撞的“老臣”們全聞著味兒聚到他身邊, 然後尋機會一舉剿滅。

至於為什麼是他, 這事還得仔細琢磨。

也不知皇子有沒有看出他爹的這層用意,就敢輕易朝秋東下手。

要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秋東都要佩服這小崽子的膽量了,那樣的話, 估摸著皇帝也得對他這個兒子刮目相看分。

若不知道,那可有的熱鬨瞧了。

當然如果這熱鬨本身不是他帶來的就更好了, 當有人讓秋東成了給旁人製造熱鬨的工具的時候,秋東心情就不太美妙了。

和皇子走一個,酒杯相觸, 發出清脆響聲, 一口飲下,甘醇的酒香讓秋東眸子微眯,耳邊是其他人不鹹不淡的閒聊,秋東覺得這事兒可真他爺爺的越來越有趣了。

皇帝給他劃了道兒他就要走嗎?

若皇帝劃的道兒是他樂意走的,他自然不介意順水推舟, 可眼下明知那是一條取死之路,還一頭栽進去, 那是犯蠢。

這些私底下的算計沒人會拿到明麵上來講。

眼前,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做什麼也不會大喇喇說出來,酒桌上含蓄的暗示一番,不會給人留任何把柄,懂的自然知道如何應對, 不懂的剛好證明不是能混他們這個圈子的,順腳就被踢出局。

酒過巡,正是神誌放鬆之時。

秋東手裡把玩著個質地上好的白瓷酒杯,聽在場諸人互相寒暄,幾句話中夾著刀光劍影,不得不說這些人即便同屬皇子陣營,還是存在互相競爭關係,自然不可能一派和諧,借著由頭吵起來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偏他們敢當著秋東的麵兒吵起來,雖然言談間多有隱晦,可總的來說,是打心底裡覺得秋東壓根兒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畢竟他的對話沒有沉浸官場數年的經驗,不明真相的人聽了隻覺他們在閒聊。

隻能說他們想借秋東的勢,卻看不起秋東的人。

就這麼會兒功夫,秋東都默默拿他們多少秘密當下酒菜了!

嗯嗯,摩多摩多。

他麵上看不出什麼,一口酒一口菜,好似真的什麼都沒聽懂,實則非常納悶兒的跟996講:

“我為什麼能聽懂他們的潛台詞呢?總覺得這場麵我很熟悉。”

996小小一團,給自個兒穿上了秋東同款的伯爺朝服,就連朝服上的一針一線都是等比例縮小,精致異常,它好似生來對這些東西特彆感興趣,蹲在秋東肩頭仔細照鏡子,十分滿意鏡中帥氣逼人的統,美滋滋道:

“書上說了,這是聰明人的通病,傻一點自然沒這個煩惱。”

聰明人嗎?

秋東覺得不太像。

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又說不上來。

心思電轉間,酒桌上的唇槍舌劍已經結束了一輪,秋東覺得耳根子終於清淨了。那些說女人聒噪如鴨子的,是真沒見男人們為了一丁點兒的利益拍桌子罵娘的場景。

都是爹生娘養的肉體凡胎,誰比誰更高貴呢。

明麵上,皇子今兒攢局的主要名目是給包括秋東在內的幾位管理糧草輜重的官員手底下安插屬於他的人手,他隻隨口提了一句:

“本王那裡有幾個不成器的學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唯有腦子還算靈活,人也踏實肯乾,不知諸位大人手裡有沒有合適的職位,不拘是打個雜送個文書的閒差都行,好歹讓他們有個能養家糊口的差事,掙一口飯吃。”

話說的客氣,誰還能真聽不懂呢?

這原也是人之常情,屬於眾人心知肚明的潛規則。畢竟人家是提著腦袋去前線拚命,自然希望後勤補給上有他自己人是看著才能放心。

都說軍未動糧草先行,可見其重要性。

在座可都是負責此次糧草輜重的主要官員,算官職,秋東不是最大的,但他是唯一身上有爵位的,不知怎麼,桌上眾人竟默契的等著他先開口。

秋東心裡輕笑,都是千年狐狸,跟誰玩兒聊齋呢?真當他看不出來,今兒這一桌子就他一個外人,擎等著他入套啊?

麵上很光棍:

“您知道下官不管事,成日上衙門也不過是點個卯罷了,不過既然您開了這個口,下官明日便問問太子殿下,想來殿下也不會拒絕您這點要求。”

其他人:“……”

皇子:“……”

要是放心讓太子去管,乾嘛還辛辛苦苦來這一出?遇上一個完全聽不懂婉轉話的,一時竟有些無處下手的感覺。

旁邊一位四十上下的清瘦官員主動站出來打圓場:

“倒不必勞煩太子殿下,下官這裡就有個合適的職位,順手的事兒,若殿下不嫌棄,隻管把人打發來,下官一定給安排妥當。”

其他人紛紛附和:“下官也是。”

氣氛又熱絡起來。

這種事上沒有謙讓的必要,皇子當即應下來,麵上的笑容都真誠了分,親自為在座幾位斟滿酒杯,感激道:

“如此便有勞諸位大人費心,客套話本王不多說了,他日凱旋再謝諸位大人。”

謝完旁人不算,還很周到的舉杯再謝了一回秋東,語氣溫和,態度誠懇:

“伯爺的一片好心本王心領了,日後本王出征在外,還得伯爺多費心操勞。”

秋東擺手表示這酒他喝不了:

“不費心,壓根兒就不是我在費心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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