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卑微奴隸1(2 / 2)

上一秒還氣勢洶洶的聲音像是被人掐了嗓子,戛然而止。

陳斯寒著實沒料到少國主回來這種地方——都知道時淺渡驕縱放肆揮金如土,可她並不好男色,也從未見過她來這花街柳巷。

背地裡是少有世家子弟把時淺渡這個少國主放在眼裡,可這不代表他能說出那種犯上的話來!

這可是殺頭的罪啊!

他頓時頭皮發麻,腿上一軟就順勢跪倒在地上,俯首道:“恕臣眼拙,未能認出少國主英姿,請少國主恕罪!”

此話一出,像是一道天雷砸在眾人頭上。

眼前的人竟是少國主!

眾人當即隨著陳斯寒一同跪倒在地,俯身下去。

“少國主恕罪!”

老鴇心中那叫一個大起大落,心知自己說了不少能殺頭的混賬話,又怕又慌,腿上一軟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還狠心接連抽了自己數個耳光,“啪啪”直響。

“瞧奴家這眼瞎的喲,竟是看不出少國主殿下龍鳳之姿!”

陸蘇北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少國主。

竟是少國主溫柔地為他解下外袍、擊碎鎖鏈,而此時他正……半倚半靠在少國主身上。

他猛地反應過來,慌忙掙紮著想要後退兩步跪下行禮,不想剛鬆開眼前人的手臂,傷痕累累的虛弱雙腿就一個打軟,整個人重重地跌到時淺渡的懷裡!

他僵著身體動也不敢動,有些無措。

感覺到一隻手隔著不算厚的外袍輕撫住自己的腰,支撐著他不必摔倒,他心中一顫,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覺,苦悶而酸澀。

少國主會偶爾地發發善心,多看一眼他這個低賤的奴隸,帶他離開陳斯寒這個混賬嗎?

他明知機會渺茫,還是忍不住在絕望中燃起希望,仿佛隻要有希望,他就能更堅強一些,熬過所有的泥濘與坎坷。

他想,若少國主拉他這一把,他願做牛做馬,萬死不辭。

時淺渡輕輕扶住陸蘇北的腰,讓他不至於因為脫力而摔倒。

站都站不穩了,可見身體之虛弱,身上傷痕之重。她最是怕疼,想象一下陸蘇北身上深可見骨的鞭傷和滴蠟等等若是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地吸了口氣。

想想就疼。

這家夥竟然也悶哼都沒有,真是能忍。

思緒回轉,她回眸看向陳斯寒,直白開口:“這個奴隸,我今天就帶走了。”

這不容置喙的語氣,一字一字地敲打在每個人心上。

她不是商量,而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陸蘇北心裡重重一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仿佛死刑犯突然得到特赦,他原本灰暗痛苦的眼眸一亮,喉頭微哽。

手指顫抖著死死揪住時淺渡的衣袖,生怕她反悔似的。

陳斯寒已經相中這個桀驁難訓的奴隸很久,越是嘗不到滋味就越是想要得到,突然被人用這種強硬的口氣要走,他心中不甘,氣得恨不得破口大罵。

可他今天出言不遜,糾纏起來肯定討不到好,若是能用個奴隸就擺平事態,已是不容易。

他壓下心中的惱火和氣焰,耐著性子道:“既然是少國主喜歡,臣怎敢有二言,便由少國主隨意處置吧。”

老鴇兩邊都不敢得罪,隻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聽見陳斯寒鬆口,偷偷拍了拍胸口。

神仙打架小民遭殃,就算她背後有貴人撐腰,在少國主麵前也不好違抗啊,畢竟現在國主大人依然大權在握,又把少國主寶貝得緊。

隻希望少國主彆因為陸蘇北遷怒於他們,陳斯寒叫他們折磨□□人,他們也不敢不從啊!

倒還算是識時務。

時淺渡滿意地點點頭,泛著涼意的視線往旁邊一掃,鼻涕橫流的老鴇身子一抖,嘚縮著往後退了退:“那我就把人帶走了。”

陳斯寒到底是不甘心,攏在袖中的拳頭一緊,心中突升一計。

他維持著一副忠心不二的模樣,眉頭輕輕一蹙,露出兩分為難來:“隻是少國主,這個奴隸性情暴戾,不聽管教,不然臣也不會將他送到這裡來□□。為防止他傷到少國主,不如讓他繼續在這裡□□幾日,到時候叫張媽媽將人洗涮乾淨了,再送到少國主府上去。”

擱在這幾日,他有大把時間來嘗這奴隸的滋味——越是剛直的性子,壓上去才越有味道!

反正他用的是後麵,少國主不會發現什麼,屆時這奴隸若想在少國主麵前保住地位,怎麼也不敢把這種事情在少國主麵前抖出來。

他心裡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好地,就差流著口水笑出聲來。

卻不想等待他的是重重的一腳。

時淺渡抬腳就踹在陳斯寒的肚腹之上,眾人隻見一道黑影略過,陳斯寒就已經吱哇亂叫地重重撞在牆上又摔倒在地!

她嗤笑一聲:“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饒你狗命你還不趕緊滾,非得等到知道什麼是疼麼?”

身為司寇家的大少爺,從來沒有人敢打陳斯寒,就連他爹都沒有過!

肚腹上火燎燎的劇痛著,疼得他滿頭是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臣……這就滾……”

他說得咬牙切齒,又恨又怨。

他陳斯寒,竟然在一個廢物女人麵前受這樣的侮辱!

等著,等改朝換代,他絕對要時淺渡好看!

幾個小廝攙扶著陳斯寒離開,鬨劇終於緩緩落幕。

時淺渡瞥瞥渾身是傷的沉默男人:“能走的話,就自己跟上來。”

陸蘇北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一顫,卻沒有動。

他覺得身體越來越奇怪——從陳斯寒進來的時候開始,心跳似乎就有些加速,身上也慢慢地有些發燙,現在這種感覺更明顯了,甚至像火一樣從他身體中瘋狂地燃燒起來!

他知道自己不是生病。

而腳下這片地方,叫做……“竹苑”。

“唔……”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逃一般跌跌撞撞地往後院中的房間中跑,把自己藏起來,至少不要在少國主麵前露出那種醜陋的姿態!

少國主才救下他,他不想被當即丟在這裡!

然而傷痕累累的虛弱身體哪抵得住洶湧發作的藥效,他沒走幾步便腳下一軟,狠狠地摔倒在地。

好熱。

太難受了。

他用儘所有力氣死咬住嘴唇,讓自己口中不要發出什麼羞恥的聲音。

知道陸蘇北是少國主看中的人,這次他摔倒在地都沒有人敢扶一把,反而紛紛向後退去,在陸蘇北四周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開玩笑,少國主就連陳大少爺都打,他們這種人哪敢上去碰一下啊!

時淺渡一掀他的肩膀把人翻過來:“他這是……”

“回少國主的話,陳少爺送他過來是想叫我們幫忙□□□□,所以我們就給他用了點……嘿嘿嘿,少國主若不介意,後院裡的房間都是新的。”

老鴇立即答話,眉飛色舞地揚起手,指了指後院中那些房間。

老鴇的話斷斷續續地傳入耳中,陸蘇北咬破了嘴唇咬破了舌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無聲地喘息著,看著眼前有些模糊的身影,狠下心用力拍走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走他心底無比渴望的微涼溫度,把自己蜷縮成一小團。

不能在少國主麵前露出這種醜態來。

這副模樣,少國主不會想要把你帶走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

可這於事無補。

他身體燥熱難耐,薄唇微張輕輕地喘。

活脫脫一副不知羞恥的求/歡模樣。

他伸手緊緊抓住時淺渡的褲腳,仰頭看向這位遙不可及的貴人,眼眸中滿是祈求之色,眼角飛紅。

若不是被人灌了東西,他知道身為奴隸的本分,絕不會這樣失態的。

他會安安分分的,做一個聽話的奴隸的。

請不要把他這樣神誌不清地丟在這裡,求求了……

“求您……”

時淺渡看著眼前的男子,他麵色潮紅,滿是傷痕的身體在秋季裡隻披著一件她的外袍,一雙鳳眸中滿是深深的絕望和祈求。

確實慘。

未來能決定所有人生死的暴虐帝王,如今卻隻是個被欺淩至此的奴隸。

她緩緩彎下腰。

就在院中的老鴇、護院等都以為她要“使用”了這位容貌俊美出挑的奴隸時……

時淺渡抬起手,麵色不改地在陸蘇北脖頸後麵輕輕一敲。

精壯的男人頓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老鴇:………………

“備車,我要回府。”時淺渡聲音微涼。

她殺過太多人,是個殺戮很重的人,隻這麼淡淡地瞥過去一眼,就能把人嚇得肝顫。

老鴇不敢有半點質疑,連忙招呼人幫忙備車,聲音尖厲:“還愣著乾什麼呢!還不趕緊去備車?備最好的車,送少國主殿下回府!”

竹苑裡的下人動作很快,不過五分鐘就備好了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竹苑的後門。

“殿下,可需要我們……”

老鴇小心翼翼地問,指了指靠在時淺渡肩膀上已經陷入黑暗中的青年。

她想,少國主畢竟是女人,恐怕沒法獨自把一個成年男人抱到車上。

“不用,我自己來。”時淺渡拒絕。

誰知道在這種地方,會不會又給陸蘇北下點什麼藥啊。

她雙臂一用力,就把陸蘇北公主抱起來。

陸蘇北身子一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被托了起來,雙臂無意識地圈住了時淺渡的脖頸,腦袋埋在了她的頸窩,披散下來的黑發掃在她肩頭,癢癢的。

老鴇看著這一幕都心驚肉跳的。

一個奴隸對少國主這樣尊貴的人做出這種冒犯的舉動……

他都怕被遷怒。

時淺渡耳畔傳來貓一樣的輕哼,有點難耐,有點可憐。

她輕笑,抱著陸蘇北上了馬車。

“回少國主府。”

“是。”車夫應聲。

“恭送少國主殿下。”老鴇在一旁揚聲道,還行了個大禮。

陸蘇北被打暈了,可身體還是在藥劑的驅使下越來越熱。

他睡得特彆很不安穩,眉頭緊緊地擰巴在一起,麵色酡紅發燙。

時淺渡抱著他上了馬車。

她想把人放在自己對麵的座位上,讓陸蘇北躺得更舒服一點。

不曾想,她剛把人有一點放下的意思,這人便掙紮起來。

“彆……求您,彆丟下奴,彆把奴……丟在這裡。”

即便是不清醒的時候,陸蘇北也不敢觸碰貴人的身體,而是死死地抓著她的衣角。

他像是在做一個晦暗無邊的夢,窩成一團,身子顫抖著,可憐得很。

時淺渡輕笑,便也不再想把他放到一邊,攬住他的腰,免得他被馬車顛下去。

迷迷糊糊之間,察覺到自己沒被推開,陸蘇北緩緩地安靜了下來。

乖順地窩在時淺渡的懷裡,因為身上的藥效,他還是有些不老實,偶爾難耐地動幾下,但也明顯是在儘力克製著自己的行為。

他在時淺渡的耳旁無意識地輕聲低喃:“求您,彆丟下奴,彆不要奴……”

熱氣噴灑在時淺渡的脖頸上。

潮濕的,溫熱的,旖/旎的。

那聲音中除了藥勁兒下的纏綿,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生怕自己被人丟在小倌館裡、被陳斯寒那種惡人拘禁著,一輩子再也無法逃脫。

時淺渡圈著他的腰,側頭在他耳畔道:“不把你丟下。”

男人的腰細瘦又柔韌,沒忍住在上麵摸了一下。

她心中嘖嘖兩聲。

這樣俊美的容貌和身段,輕哼起來這般誘人……

在這沒有人權的階級社會,確實難免會被人覬覦。

許是心中執念太深,又或者是太過恐懼,他依然在時淺渡耳畔喃呢著:“彆不要奴……奴有用,彆丟下奴……”

聲音濕乎乎的,帶著藥效催生出來的溫度,空氣都變得沉重。

腦袋不老實地在時淺渡脖頸處輕蹭,長長的頭發掃在脖子上,癢呼呼的。

時淺渡揉揉他的頭,又把他散落著的頭發彆到耳後,壓低聲音,開玩笑似的說道:“彆再說了,不然這個世界上覬覦你又多一人咯。”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沒被人那啥過,因為反抗所以被丟過去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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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後續會修!!!現在不是最後版本!!!

寶子們可以先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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