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被霸淩的少年8(2 / 2)

“不行!”趙令曦立刻用雙臂圈住自己的南瓜,“我們仨都弄很久了,好不容易把南瓜蓋弄出來了,你想搶我們的,沒門!”

眼神一瞥,就瞧見司清紅撲撲的耳朵,賊兮兮地一笑。

她伸手指向司清,故意提起他道:“你都有你家的小惡魔了,竟然還跟我搶一個南瓜!”

司清確實不擅長交際,但這不代表他聽不出趙令曦是故意的。

他快速抬眼瞥了下趙令曦切開口的南瓜和南瓜蓋子,輕輕牽住時淺渡手腕:“我們不用她們的,她們的蓋子切錯了,等做完後蓋子會掉進南瓜裡麵。”

趙令曦:……???

這小子是存心的吧!

可惡,時淺渡找的人,果然都跟她不對付!總是挑她的毛病!

她瞪了司清一眼:“我們怎麼就切錯了?”

“你們切蓋子時,刀是垂直往下的,沒有斜度,所以肯定會掉下去。”

司清把南瓜挪到自己麵前,拿起鉛筆準備在南瓜上麵畫蓋子。

他側頭詢問時淺渡的想法:“你想要什麼形狀的蓋子?方形、五角星或者菱形的都可以。”

“要五角星的,好看。”時淺渡喜滋滋地笑起來,炫耀地瞥瞥趙令曦。

這兩個人真是夠了!

趙令曦就差一拳錘爆對方的南瓜了。

她輕哼一聲,跟其他小姐妹道:“咱們不管他們,繼續弄自己的。”

一邊搞自己切錯了一點的南瓜,她一邊偷偷地觀察著旁邊兩人的互動,看著自家姐妹戳戳司清的臉,司清便微嗔地瞥回去一眼,滿麵緋紅。

說真的,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容易臉紅的男生。

害羞臉紅這種事情,是生理反應,裝是肯定裝不出來的。

本來還害怕司清這種看起來不愛說話的、陰陰沉沉的男聲不是什麼好人呢,可這麼大半個月觀察下來,大概是她想太多了。

司清啊,被拿捏地死死的,完全翻不出她姐妹的手掌心啊。

還真是……小惡魔被女巫捉住了。

司清對萬聖節期待已久,還特意提前查了做南瓜燈地步驟攻略和注意事項,所以做得遊刃有餘的,總是能提前幾步就想到後麵可能碰到的情況。

他先是用鉛筆在南瓜頂端畫出五角星蓋子的形狀,接著用小刀按照痕跡以30°角斜插進去,順著畫好的痕跡一點點地將蓋子完完整整地切下來。

接著拿勺子把瓜籽和瓜瓤小心掏出來,選好準備雕刻的地方,把瓜皮慢慢刮薄,把南瓜內腔底側刮得很平很平,放蠟燭也不會被碰倒。①

“你選好臉譜紙了嗎?”他把南瓜洗乾淨後,問道。

“選好了!就這個吧。”時淺渡把選好的臉譜紙遞給司清,“小惡魔,這個是要粘在南瓜上照著模子刻嗎?”

司清彎彎唇角,笑道:“女巫比小惡魔想象中聰明很多。”

“女巫不聰明怎麼可能捉得到小惡魔。”時淺渡不樂意了。

“可能是因為……唔,女巫暴力吧。”

“……”

時淺渡放下手裡的臉譜紙,眨眼間就把這隻越來越調皮的小惡魔按倒在桌上。

她眯眯雙眼,有點威脅的意味:“女巫暴力嗎?”

房間裡還有好多同學呢!

感覺到無數視線刷刷地投射到自己身上,小惡魔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白轉紅。

他低聲囁喏道:“女巫對彆人暴力,但是對小惡魔很……很溫柔。”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除了現在。”

“嗤……”時淺渡被逗笑了,鬆開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司清這個小家夥,真是比從前活潑多了。

司清的動手能力也不錯,主要是做事嚴謹認真,很快就把南瓜燈雕刻完工。

他仔仔細細地把南瓜擦乾淨,接著把蠟燭好好地放在中間,用火機點著,再蓋上蓋子。

暖橘色的光芒從南瓜的笑臉上透出來。

“哇塞,你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趙令曦她們還在打磨南瓜的表情,見到司清已經完工,雕刻得還很細致,一點錯都沒有,不由得有點羨慕。

司清這小子,學習成績好,動手能力竟然也這麼強!

他把雕刻南瓜的事都自己一個人包圓了,幾乎沒怎麼用她的好姐妹動手,不像她們幾個,自己苦哈哈地刻了半天。

該說她的好姐妹是慧眼識珠呢,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

“羨慕吧?”

時淺渡得意地笑起來,手臂搭在司清的肩膀上,炫耀似的輕拍兩下。

“我的小惡魔還是很給力的。”

“我說,你給我們兩個拍張照片吧!”

“嘖,算你有眼光,拍照交給我就對了。”趙令曦從包裡翻出了個粉嫩嫩的拍立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找了個好看的角度,“你們兩個一起捧著南瓜燈,稍微靠近一點唄。”

時淺渡很配合的往司清身邊湊了湊,直接用手臂圈過他的脖頸。

“啊,對了。”

她忽然想起來什麼,手指在司清頭上戴著的“惡魔角”發卡上摸了幾下,按下個開關。

下一秒,尖尖的惡魔角立刻亮起了紅色的燈。

“這樣就更可愛了!”

司清第一次在眾人麵前跟時淺渡靠地這麼近,不太好意思,快速地往旁邊瞥了時淺渡一眼。

正好在這時,趙令曦按下了快門鍵。

活動室裡的溫度比較高,拍立得的成像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打印出了剛才的照片。

照片上,兩人靠在一起捧著剛剛雕刻好的南瓜燈,時淺渡頭上戴著高高的女巫帽子,自然地圈著司清的脖子,畫著精致妝容的小臉直視著鏡頭笑得正燦爛,好像正因為把小惡魔拐回自己的地盤而洋洋得意;

而司清頭上頂著血紅的小尖角,微微側頭,漂亮的桃花眼中摻雜著憧憬和些許怯意,直直地望著時淺渡,完全暴露在鏡頭麵前的右側耳朵通紅一片。

一瞧就是個沒見過世麵、被女巫蠱惑了的害羞小惡魔。

“小惡魔,你怎麼不看鏡頭啊。”時淺渡撇撇唇。

“我覺得這樣也很好看啊。”司清拿著照片,笑起來時眼睛彎成了月牙。

現實就是像照片裡一樣嘛,他完全被眼前的人吸引著,連視線都騰不出空隙。

“你不喜歡的話,可以送給我嗎?”

“就是送給你的啊。”時淺渡站起身,“來來來,小惡魔,拿著南瓜燈,咱們到外麵試試,看看它在黑夜裡管不管用。”

說著,牽起司清的手腕就往外走。

“哎哎哎,時淺渡!你真就一點也不等我了是吧?我是工具人嗎我!”

趙令曦在後麵大喊。

她收回覺得司清還不錯的話,跟她搶人,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大半個小時過去了,活動室外麵依然是一片喧囂。

漆黑的夜空被燈光照亮,熱烈的音樂驅散寒意,讓學生們不由自主地跟著節奏搖擺舞動。

街舞社的成員正在battle,人群中一陣又一陣地傳來“唷唷”的籲聲。

正在地皮上跳著breaking的男生額頭上淌著汗水,轉了幾個風車後手臂用力直接推起來了個air flare,最後以一個漂亮的肘旋定格在原地,寬鬆地衣裳自然下垂,露出像巧克力塊一樣整整齊齊的漂亮腹肌。

“牛逼!”

“太炸了吧!”

“這誰掰得過啊!”

觀戰的學生紛紛吹起了口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掌聲跟喝彩聲。

時淺渡也低呼了一聲,剛才的動作確實蠻漂亮,做起來毫不費力,一看就是還有更大的大招在後麵藏著沒用呢。

要不是她現在的身體有點“鏽”,她都想上去跟他們隨便玩玩了。

“你喜歡街舞嗎?”

司清見她看得有點入神,輕輕扯了下她的衣袖,握著南瓜燈手柄的手指緊了緊。

“還行吧,就是挺想上去跟他們玩玩的。”時淺渡回過神,摸摸他的腦袋,笑道,“嘖,小惡魔怎麼露出這種表情了呀?”

“我、我哪有露出什麼表情。”

司清往後退了一步,這才恍然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表情是多麼酸溜溜的。

他一連幾年不太運動,在這方便完全比不上其他大男孩。

“時——淺——渡——”

這時,一個壓著嗓子的低沉聲音從身後傳來。

時淺渡跟司清同時回頭,一眼就撞見了一個畫著血淋淋妝容的僵屍。他大概是特意從外麵請了特效化妝師幫忙,用上了油彩等等顏料,妝容效果堪比院線鬼片。

司清怕鬼,頓時嚇得肩膀猛縮,下意識地往後躲去,手指緊緊地抓住時淺渡的手腕。

他甚至感覺自己剛才心臟驟停了一下。

果然這中恐怖的節日活動一點也不適合他啊啊。

反觀時淺渡,麵色不改,就連眼皮都沒跳半下。

她一臉淡定地舉起手上的掃把,雙眼微微眯起:“我倒數三、二、一……”

話音落下的同時,“僵屍”麻利地飛奔而去,掃把也跟著後腳落下,差一點就抽在他身上。

扮演僵屍的男生一路狂奔到自己幾個兄弟中間,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好家夥……剛才時淺渡那眼神嚇死我了。”

他一邊說著,還用手拍了拍胸脯,有那麼一瞬,他差點以為自己要被劈成兩半。

“你這妝都這麼嚇人了,她竟然都一點不害怕?”

“哈哈哈哈,你們輸了,給錢!”

“靠,多少錢來著?”

“用這種方法勾搭她,一點也不靈啊。”

“不行,咱們換個目標試試!我不信我這扮相不嚇人!”

幾個男生嘻嘻哈哈地聊天打賭,鬨騰的不亦樂乎。

時淺渡放下掃把,回頭衝著司清揚揚眉頭,調侃道:“不應該呀,你這隻小惡魔,怎麼連僵屍都這麼害怕啊?”

司清緩過來後,拍拍胸脯,假意嗔怒地瞪了她一眼——他真的怕黑也怕這些神靈怪異的東西,要不是想跟她一起,就算不學習,也絕不會參加這種活動的。

“你眼前的是隻膽小的小惡魔唄。”

他鼓鼓腮幫子,鬆開時淺渡的手腕,忽然一轉身,小尾巴在空中甩了個漂亮的弧度。

“女巫不喜歡這樣的小惡魔就把他丟掉吧。”

呀,終於會跟她開玩笑了,氣鼓鼓地想要跑掉呢。

時淺渡覺得有趣,伸手抓住他屁股後麵一甩一甩的黑色小箭頭,稍一用力,往後揪了一下。

“不行,女巫覺得小惡魔很可愛,還不舍得把他丟掉啊。”

司清的腳步微微一頓,因為她的話,耳根在微涼的風中染上薄紅。

他忽的一回頭,直視著對方的雙眼:“那女巫的舍不得,會持續多久呢?”

時淺渡歪歪頭,好像在認真的思考,接著懶洋洋地笑道:“可能會……等到小惡魔成長起來,覺得不需要女巫庇護為止吧。”

司清咬咬唇,轉身回去,低聲嘟噥道:“那小惡魔還是不要成長起來好了。”

他這話沒敢大聲說,讓彆人聽見。

尾巴已經被時淺渡鬆開,在身後綴著,左左右右地輕輕搖晃,看起來沒有剛才那麼活潑。

“你說什麼?”時淺渡跟上他的腳步。

“……沒什麼。”

司清沒好意思說出口,視線胡亂地往一旁飄去。

在略過一處時,瞳孔微微地一縮。

他低聲道:“金歲言在那邊。”

霸淩持續了很久,導致他現在看到金歲言,會下意識的有點想退縮。

時淺渡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真看到金歲言跟自己幾個狐朋狗友坐在一塊玩狼人殺,吵吵鬨鬨地,還有不少人圍著他們湊熱鬨。

四周的地上丟著一堆瓶瓶罐罐,果汁氣泡酒裡混雜著啤酒。

學校裡自然是不讓喝酒,為學生們準備的飲料也都是不含酒精地,但架不住有人從校外往裡帶,就算有老師提醒沒收,他們也會繼續買新的,根本管不過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行人中忽然爆發出一陣呼聲,好像是一局狼人殺結束了。

金歲言皺著眉頭,一臉不爽地把手裡的牌卡砸在地上:“嘖,今兒晚上怎麼就這麼點背,一局他媽的都不贏,我不玩了,真沒勁。”

朋友看他要走,連忙追上去:“言哥,你這是要去哪?咱唱歌去嗎?”

“今兒個不得勁,飆車放鬆放鬆,你要去嗎?”金歲言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跑車鑰匙,上麵的標誌稍微懂點車的就知道這車得上百萬起步。

搭話那人臉色微僵,笑容變得有點假:“言哥,你今兒喝不少酒……”

一沒駕照,二喝了酒,這車誰敢坐啊!

他還沒嫌自己命長呢。

“那點酒算什麼啊,啤酒這種東西,來個□□瓶我也醉不了。”金歲言不以為意,不屑地說著,話語間有一絲諷意,“愛來來,不愛來就算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你沒準這輩子都坐不上這麼好的車。”

“是,言哥的車肯定帥啊。”那人賠笑著,表情算不上多好看。

另外一人提醒道:“言哥,今天是萬聖節,附近的遊樂園還有好多商場都有活動,估計路上交警多,你注意著點啊。”

金歲言輕嗤一聲:“交警?你這麼一說提醒我了,上回我心情不好出去兜風,就闖了一個紅燈,有個交警說我差點撞著他老婆跟孩子,非得拿著監控查車主身份,你猜結果怎麼著?”他頓了頓,忽然爆笑道,“結果他被記過了一次!哈,誰讓他多管閒事的。”

他的笑聲回蕩在校園裡。

其他學生也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吹牛,還是在說真的,為了不惹到他,全都跟著賠笑。

“他算老幾啊,怎麼也管不到言哥頭上。”

“就是,咱們言哥是什麼人啊,輪得到他說三道四。”

金歲言被人捧得很得意,揚揚嘴角,大搖大擺地轉著車鑰匙離開了。

“我去飆車了,你們自己玩吧。”

司清全程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心中覺得荒謬至極。

金歲言無照駕駛、闖紅燈,交警要查,竟然反倒被記過???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他忽然覺得很壓抑很壓抑,胸口處說不出的難受,好像他們這樣身處底層地人們,永遠都隻能被壓迫著,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忍不住憤懣地想——

都說“惡人自有天收”,如果老天真的會懲罰這樣的惡人就好了,狠狠地懲罰,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悔終生。

總是霧蒙蒙的桃花眼漸漸地,多了幾分陰狠。

時淺渡蹙蹙眉頭,心說金歲言市區裡飆車果然不是一次兩次的。

今天竟然還要在喝酒地情況下無照駕駛??

真是荒謬絕倫。

不過話說回來……這正好給她提供了個好的機會啊。

她有了思量,想先讓司清自己回去,抬頭便瞥見了一張陰沉的臉。

“小惡魔在想什麼啊,表情這麼凝重?”

司清回過神,因為自己剛才惡毒的想法而羞愧,快速垂下眼眸。

他低聲答:“小惡魔心裡好像真的住著一隻惡魔……”

隨著他說話的動作,頭頂上的血紅小尖角微微地顫動,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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