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47(2 / 2)

相敬如賓第六年 芋孚 19820 字 5個月前

變化到嬿央都已察覺出他的神情有些不大對,一句:“你。”

但話未說完,且祁長晏這時察不察覺自己的神情已經泄露也無所謂,因為男人已經把嬿央從被子中拉起來,決定和她直說。

說著時,他一錯不錯看著她,“昨天嬤嬤說你忘了許多事情。”

一句說得很快,但其中的意思,卻已經足夠驚到嬿央。

嬿央她,她神情完全空白。

其實不止是空白而已,她愣愣的,霎那間好像有點像失去五感,既不知反應,也神思久久回不得籠。

訝了不知到是多久,好像才終於找回屬於自己的感官,她抬著眸,這會兒同樣一錯不錯望向祁長晏。

片刻後,張了張嘴,但喉嚨裡發不出聲音。

而男人,看著看著,也明白她的震驚。昨天他又何曾不震驚?眼睛湛黑,不禁把她擁過來,又忍不住垂眸,摸了摸她半張了卻好像發不出聲音的嘴巴。

嬿央眼神動了動,進一步回神。

祁長晏也是見她又回些神了,才忽而歎了下,繼續問:“真忘了,是不是?”

嬿央:“……嗯。”

這一聲是被男人一直這般摟著,她過了一會兒才發出的。

她仍在詫異於他竟然發現

了,她以為隻要關於那一年的空白她一直憋在心裡,誰也不會知道哪怕一分的。

他竟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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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何時開始忘得?怎麼不說。”祁長晏點點下巴。

他想知道更多的情形,隻有知道的多了,才知她有沒有事。

嬿央沉默。

張張嘴巴,繼而不是答他,卻抬眸問:“你怎麼知道我忘了的?”

祁長晏對此摩挲了下她的背,沉聲,“是嬤嬤發現你忘了的事基本集中在同一年,和環枝兩人私底下疑惑之時,被我聽到了。”

原來如此……原是嬤嬤發現不對勁了,難怪。

難怪……短短的念頭縈繞不去之時,嬿央的思緒尚未從中掙脫,聽得男人繼續之前那一問,“從何時開始不記得的?”

又說:“隻是不記得那一年的事?”

這一問,他再次對上她的眼睛,又輕輕摸了摸她的眼睛。嬿央不知為何無聲歎了一下氣,隨後是輕輕點頭,“嗯,隻忘了那一年的事,其他的我都記得。”

“是那回……”頓了一下,因為這涉及那夜她一直惦記的事,嬿央啞了啞,才繼續說,“那回八月,你恰好回來那次,我開始忘了的。”

“忘了的時間也是從那一年往前的八月開始,從……”

眼睛不知不覺徹底望他了,聲音再次啞了啞,才道:“從那回姑姑家做壽那夜起,才徹底什麼也記不得的。”

也是從他和杜雪若一起走出的那時,再之後什麼也記不得的。

祁長晏未能聽出她潛在的那一句,隻是在聽到這,眼神深了沉思。

之後,明白他終究是門外漢,此事還得叫大夫,所以穩定了神情,說:“我叫胥臨來看看。”

但嬿央沒讓他走,說過會兒再去罷。

因為於她而言另一件事更加迫切,她也曾經幾番想問他,最後也隻能壓在心中無疾而終。

祁長晏被她拉住,說:“為何?”

嬿央:“你和杜雪若那夜是怎麼回事?”

曾經因為怕自己記不得的事被人知道,這件事她一直埋在心底,現在無須再繼續埋了,她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她視線中的他,則倒是突然一歎,這聲歎氣讓嬿央隱約確定,那夜她真的就此事是問過他的,但她忘了。他從這句話中再次印證她忘了的事,是以歎氣。

但接下來嬿央又糊塗了,他才歎過,倒是又輕輕笑出一聲,更忽而撫了她的手背。

嬿央不明所以,不明之後,在他又笑時卻好像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後知後覺,剛剛她那句話中在乎的意味何其濃厚。

原是因此笑了幾下……不禁伸手打了他一下,但這一打之時,嘴角卻冒了一絲笑,又催促他,“且快說。”

祁長晏彎了唇。

彎唇後捏了捏嬿央的手,鬨得嬿央又催一聲,這才頷首不鹹不淡的答了。

“與她一直都沒什麼,那夜不過湊巧遇到才一起走了一段。”

那夜在昔姐吐了後,他去看了眼,後來見大嫂一直照顧著,他和大哥就又回了席上。回到席上被人敬著又喝了些酒,喝了一會兒,後來喝膩了不想喝,便尋了借口去散酒氣。

園子那邊當然不止他一人,所以後來碰到杜雪若也未有奇怪。

她走來和他打招呼,兩家相識,他和她也不是陌生人,那自然也交談了幾句。

至於當時為何笑,是因為杜雪若說了句從前,她說他從前的酒量不如如今的好。

因此無意識笑了聲,因為那時不知怎的忽然想到曾經和嬿央尚未成親前,第二次見她的情形,那天他也正好喝了點酒。

當然,當夜和嬿央解釋時,這句他未提,對於那一笑也隻說對方和他閒談時提及了兒女,因此淡淡笑了下。

至於她隨後沉靜好半晌,兩人都一起上榻入睡了她又忽然問起的祁家和杜家曾經幾乎結親的事,他對此道了一句沒有。

又說:“聽誰胡說的?”

嬿央:“找不到源頭,隻聽人風言風語了幾句。”

“嗯。你既知是風言風語,那便不必信,家裡和杜家從未商量過什麼親事。”

“好。”

這事當夜便過了,之後他也沒太多時間待在京裡,不日便起程回了九稽。

現在,祁長晏把這些又說了一遍,說完看嬿央,“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彆信。”

嬿央點點頭。

點過頭,就是表示信了。心說確實有些話傳著傳著就能差的十萬八千裡,鄒嵐估計也是被人誤了。

而且,曾經的過去也沒什麼好再介懷。

笑了,又點一回頭。

這回方點,倒是看祁長晏卻歎了聲氣。嬿央看向他,祁長晏緊了下下頜,攬了她解釋,“時辰快到了,我要去治所一趟。”

嬿央:“今日不是休息?”

祁長晏再次輕歎一聲,吻吻她發頂,“嗯,原本是休息。但今日陛下那邊派人來一趟,約是過一會兒就到這,我得過去。”

原來如此,嬿央點點下巴。

祁長晏在她點了時,摸摸她手臂,低聲又說:“等會兒我出去時會叫胥臨來給你看一看,你記得說清楚些,看看他有無法子讓你想起來。”

“好。”

男人聽她輕輕一聲,不由得笑著又摸了摸她手臂。隨後,在時間實在晚了時,大步往外去。

早膳過後,胥臨如祁長晏所說的,到正屋這邊來,而這時,李嬤嬤和環枝也知道了二爺已經和夫人提及了那一年的事。

兩人都是鬆一口氣的表情,好在二爺說開了,不然她們成日憂心忡忡的卻又不敢在夫人跟前表露出來,實在為難。

這會兒,見胥臨來回探了好幾回脈了,忍不住問:“胥大夫,如何?”

胥臨眉頭深皺,因為他一點問題都看不出來。

搖頭,“看不出夫人身體有什麼毛病。”

李嬤嬤和環枝失望。

嬿

央倒是一點也不失望,因為這又不是她醒來後頭一回診脈,從她醒後到現在已經兩年多的時間了,被看脈的次數多到十個手指頭都數不清,真要有問題也不至於到現在才發現。

胥臨有點挫敗,他凜了凜臉色,鄭重,“待臣去翻翻古籍,看看古書上可有如此情況。”

嬿央:“好。”

在胥臨走後,嬿央問起李嬤嬤那一年的事。

李嬤嬤一一講來,也極儘所能把自個記得的全講了一遍,因為希冀著這能幫夫人記起來。

但嬿央沒有記起來,聽她所講,也完全是一種局外人的感覺,沒有任何實感。

李嬤嬤幾乎講了一整天,講到下午霽安去了一趟他先生那,又都從他先生那回來了,才將將停住。

霽安仍在先前那位先生那上學,因為上次出現的事到底非他本意,他也是無妄之災。且對方自那之後也和他的弟弟劃清了關係,更,因為對霽安心有愧疚,如今幾乎是傾囊相授,霽安在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

不過祁長晏和嬿央當然也防著再來一回上回的事,自那之後霽安每天上學散學身邊都跟了一個祁長晏特地安排的好手,以防萬一。

霽安回來不久,祁長晏也到了家中。

在治所裡處理完了他馬上就回來了。

方踏進府裡,便叫人去叫胥臨,待人來了,直接問:“如何?”

胥臨慚愧,“看不出問題。”

祁長晏擰眉,“一點也瞧不出她到底為何忘了事?”

胥臨搖頭,“瞧不出。”

“不過,可以肯定夫人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行罷,唯一還算得上能高興一點的事……祁長晏扯扯唇。

“嗯,你下去吧。”

“是。”

嬿央在看到祁長晏時,便發現他的臉色算不上太好,也看到他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臉上的神色又漸漸好轉。

但,不知為何卻緊跟著臉色又有點滯。

因為忽然,一聲哇的一聲的哭聲稚氣響起,奶娃娃哭了起來。

祁長晏:“……”

嬿央則早沒有繼續看他了,從聽到哭聲的那刻起就去瞧奶娃娃,這會兒隻見他被嬤嬤緊張扶了,在拿小肉手捂著額頭哭。

剛剛一個不留神,奶娃娃就撞了桌子腿,撞疼了,可不得哭。

嬿央蹲下撥開他的小手看看,還好,隻是紅了點,又有個小印子而已,倒是沒腫也沒青。

“沒事,不疼啊。”

奶娃娃扁嘴,縮到嬿央懷裡抽泣。

之後是眼淚汪汪到吃晚膳了,才終於不哭。

他現在已經長了好些牙了,不再局限於吃糊糊類的東西。所以這會兒坐在他的小椅子上,已經不滿足於隻吃跟前小碗裡的蛋羹和米飯。

才哭過的眼睛看看霽安,又看看韶書,嘴巴張一張,朝韶書張了小手,“姐姐,我吃。”

韶書頓了一下,扭頭看奶娃娃。

奶娃娃再說:“姐姐,我吃。”

韶書:“可你吃不動啊。”

她吃的是炸芋頭卷,炸的焦焦脆脆的的裡麵還很需要好好咬一下的那種,奶娃娃哪裡啃的動。

奶娃娃點頭,“能!我能!”

韶書笑:“不行,咬不動。”

改而拿小手抓了塊爛糊的都一絲一絲的燉肉放他碗裡,“你吃這個。”

奶娃娃不大樂意。

從她這拿不到東西吃,便又朝右扭了身子,小手張向霽安,“哥哥,我。”

霽安吃的是燉大骨頭,這個奶娃娃倒是能吃,畢竟鈍得很軟乎,但太大了,他拿不動。

所以霽安隻撕一小塊肉放奶娃娃手裡,“給你,要慢慢吃。”

奶娃娃接了,但接了後卻還是盯著霽安手上那根大骨頭,指一指,“要這個。”

“你拿不動。”

奶娃娃扁嘴。

不過這回倒是沒哭,因為回來吃吃自己的蛋羹,也覺得還不錯,雖然他覺得遠不如哥哥姐姐手裡的香。

……

吃完飯,兩個時辰後,夜深。

對於嬿央現在的情況胥臨暫時束手無策的事,祁長晏沒再多提,更未在嬿央跟前再表露什麼煩躁或沉然的臉色。

到底,現在她一切都好便是。

不過,這夜卻是忽然又摸了摸嬿央的腳踝,“對了,可問過胥臨關於你腳上扭傷的事?”

嬿央一愣,白天她還真的完全沒有想起過。

她如此神情,祁長晏哪還不知,但不是什麼大事,隨手揉了揉她腳踝,又躺到她身側,手臂一摟,摟了女人躺他臂彎中,“那明日再叫他來看看。”

嬿央點點頭。

第二日,嬿央叫大夫過來,問了問自己的腳,不過問得不是胥臨,而是教韶書的侯嬤嬤,侯嬤嬤在醫理上也很不錯。

侯嬤嬤聽了李嬤嬤複述的當年情況,猜出點原因了,以當年嬿央崴了腳的情況,僅僅養著是壓根不夠的,還要左以按揉之法才行。

當年是在這事上沒注意才留下了暗傷。

再加上上回重陽爬山時又不注意,所以反複了。

“奴給您按按,您之後自己也時常活動活動,往後就不會再複發了。”

嬿央點頭,又道:“謝謝嬤嬤。”

侯嬤嬤笑一笑,上前來替她按揉那隻腳腕。

嬿央被按的有點酸,但來回按過三次之後,感覺好像不大一樣了,她明顯覺得腳腕開始舒服不少。

笑了,也想和侯嬤嬤說說這件事,可這時腦海裡卻忽然不斷閃過一些畫麵。

且隨著侯嬤嬤最後收手之時,腳腕上一股又酸又說不出的感覺泛開時,腦海中的畫麵更加清晰。

畫麵中一陣視線旋轉,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疼,眼前一暗又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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