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2 / 2)

“明日要我做什麼事,是賺幾萬兩的大生意嗎?”

“什麼生意先說說啊。”

“……”

江頌月快步疾走,不回答他任何問題。

陶宿錦不高興了,道:“江頌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是比我大兩歲,不過我是男人,以後肯定比你強……”

“彆以為你……哦,我知道了!”說了幾句氣話,他忽然改了語氣,得意洋洋道,“我知道了,你走這麼急,是趕著見聞人五。”

江頌月差點跌倒,繃著臉回頭望他。

陶宿錦一點也不怕,道:“婚前不能見麵,你倆肯定急壞了,特意約了今日相會,是不是?我就說嘛,難怪聞人五的馬車橫著停放,生怕你看不見呢。”

“你彆胡說!”江頌月有點生氣。

說她就罷了,聞人驚闕那樣守禮的公子,才不會做出這種於禮不合的事情!

“我怎麼胡說了,他不就在前麵等你呢嗎!”陶宿錦指著宮門口與江頌月爭執。

江頌月扭頭,發現兩人不知不覺已近宮門口,聞人驚闕竟真就立在前方不遠。

自從婚事敲定,兩人就沒見過麵,足有二十餘天了。

江頌月乍然看見從前不敢直視的、玉樹瓊枝的清雋公子端方立著,一想到他是在等自己,且將要成為自己的夫婿,就血氣直往臉上衝。

她太喜歡聞人驚闕的身段與翩然風姿了,往那一站,就勾著她的心,讓她想要靠近。

可婚前見麵不合禮法,宮門口許多侍衛看著呢。

江頌月腳下遲疑,沒往前走。

“你怎麼不過去啊?”陶宿錦頭腦簡單,見她滿麵通紅地站著不動,疑惑極了。

懵懂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有一回他陪他娘買首飾,有一個玉如意,他娘本來挺喜歡的,在得知是與她不對付的蘇夫人挑剩下的後,把玉如意貶低得一文不值,回府後卻又偷摸讓人買回來。

陶宿錦恍然大悟,“你不會是因為方才見了雲襄郡主,要麵子才不理聞人五的吧?”

“閉嘴!我走了,有事明日再說!”江頌月忍無可忍,嗬斥罷,環視後方跟著的侍女宮人,抿著唇,小步向前邁去。

陶宿錦一張嘴整日的胡說八道,真的讓人誤解她因為與雲襄郡主較勁,而在人前躲避聞人驚闕,那可不行。

她怎麼會嫌棄聞人驚闕是被彆人挑剩下的呢?

她明明巴不得所有人都不喜歡聞人驚闕,好將他推到自己懷中。

偶遇,又不是刻意相會,簡單說兩句話,不礙事的。

江頌月揣著亂跳的心走近,看見木犀衝聞人驚闕說了什麼,應該是在提醒他自己過來了。

可聞人驚闕置若罔聞,沒有任何反應。

江頌月放輕腳步,對著木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手輕腳到了聞人驚闕身側,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他對著的是陶宿錦車攆的方向,有一堆侍衛正襟等候著。

又看不見,對著那方向做什麼?

江頌月盯了會兒,未看出什麼異樣,隻當聞人驚闕在無意識地發呆,將轉回來與他說話,突地感受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寒氣息。

她心口猛地一跳,本能地憑著感覺望去。

尚未找到源頭,忽聽一道溫柔聲音:“到了我身邊卻不出聲,若非我嗅見了香味……頌月也欺負我看不見嗎?”

說完,聞人驚闕咳了起來。

江頌月連忙道:“沒有,我在……”

在什麼,她說不出來。

“你怎麼了?傷了風寒?”江頌月放棄做解釋,想給聞人驚闕撫胸口,看著那寬闊的胸膛,手抬起又放下。

聞人驚闕咳了數下,麵頰覆上一層薄紅,道:“許是昨日沐浴久了些,水涼了……”

“水涼了怎麼不知道喊人添熱水?你真不怕凍壞了啊!”

聞人驚闕淺笑了下,沒解釋。

可江頌月懂了,他喊了,隻是小廝懈怠,沒應聲。

可恨!

江頌月怒目瞪了木犀一眼。

一旁的木犀滿臉茫然,他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沒人理他,聞人驚闕又咳了起來,江頌月手足無措地看著,心疼極了。

好不容易停下,聞人驚闕道:“看不見,就不算見麵。我送你回府。”

不合適,而且他還傷著風寒,江頌月不想麻煩他。

奈何聞人驚闕覺得都遇見了,再不送她回去,不是一個儘責的未婚夫。

英俊的未婚夫君溫柔地說著這種話,讓人難以抗拒。

江頌月最終紅著臉答應了。

她被聞人驚闕迷了心智,在車廂啟動時,有一陣冷風襲了進來,江頌月打了個寒顫,這才重新記起那道令人心底生寒的陰冷氣息。

她心中不安,趁著馬車沒走遠,掀起簾子往外看。

剛尋到陶宿錦的車攆,定睛掃視時,肩上一重,有陣灼熱的男子氣息撲到了白皙的脖頸處,瞬間撩起漫天大火。

江頌月心尖一哆嗦,下意識地扭腰躲避,手上的簾子隨著動作落了下去,遮住外麵形形色色的人物。

她貼著車壁,後背被熱騰騰的胸膛圍困,聳起肩膀無處可躲。

江頌月從未與男人這麼親密接觸過,聽著耳後的呼吸音,感受著他人身上的熱氣,一時間心口狂跳,渾身臊熱。

“你、你……”

“頌月,我好像起熱了,沒力氣……”

熱氣撲在江頌月耳下和脖頸,她心慌意亂,緩了緩才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頓時顧不得驚慌羞臊,連忙側過身子扶住聞人驚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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