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算 盛家那邊為了這個爵位,還能出更……(2 / 2)

幸臣 灰穀 5871 字 7個月前

太夫人看他隻是呆愣愣的,臉上倒是慈愛嗔道:“原來是蓴哥兒大了,知道報效朝廷了?隻是適才聽我教訓你母親,怎的也不說?倒讓你母親白白受了委屈。你哪裡弄去那麼多銀子捐?”

許蓴這才回神過來,勉強笑道:“百善孝為先,祖母教訓母親,做兒子的自然也是有不是,怎敢說個不字?適才不說,實是孫子也不知道母親的誥封是為著這一樁事,這實是誤打誤撞了。原是前些日子柳升介紹了位兄台與我認識。那位兄台為人軒昂,十分高潔,我想要結交,聽說他最近辦差,正需一筆銀子解困。可巧手裡有著從前外公給的十萬兩銀子在宏昌錢莊的剛好到了期,便給了他扶憂解困。卻並不知原來這位兄台辦的差使卻是為朝廷造船,陰差陽錯,讓母親得了誥封,實在是喜事。”

許安林一擊掌:“嶽丈實在是太寵你了些!你這位兄弟看來是為朝廷辦差造船的了,卻不知是哪家子弟,我們正好結交感謝一二。”

許蓴臉上一滯,結結巴巴道:“這位兄台性情高潔孤傲……不喜應酬……”

許菰難得地開口道:“父親不要著急。十萬兩白銀,這位高人一文不貪,都捐給了朝廷造船,又給母親謀了誥封作為報答,想來確實是性情高潔之人。如今急著結交,過於熱絡,恐怕倒落了俗套,不妨之後辦個文會詩會,請二弟請了他來,徐徐圖之,慢慢結交為好。”

太夫人接口道:“不錯,隻看禦前蘇公公如此熱情,此人定然手眼通天,不可上趕著,倒惹惱了他,我們徐徐圖之……”

許安林一貫聽太夫人的話,便道:“好,那就以後再說,再說……柳升居然能認識這樣的人脈?看不出,看不出啊。”

許菰道:“隻怕不是柳升尋到的,是彆人知道二弟手裡有錢,柳升不過是牽線搭橋的罷了。”

許安林搓著手道:“是啊,十萬兩……”他舔了舔嘴唇看了眼盛氏:“實在太多了些,嶽丈怎麼把這許多錢給小孩子拿著……”他又沒心沒肺對許蓴道:“蓴哥兒既然手裡如此寬裕,正好為父最近修了園子手頭緊,不若也挪給為父幾萬兩……”

許蓴笑道:“父親開口,原不敢辭,隻是兒子確實手裡也隻有這十萬兩,是外祖父陸陸續續這些年給的,孩兒沒用都存著,利滾利出來的,原是看著那位兄台為人實在高潔,這才仗義疏財了一回……如今看來能換母親的誥封,這十萬也很值了,旁人若是想找這門路,還未必能找到呢。”

值個屁!

一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許蓴滿不在乎天真的神情,全都心裡暗罵,十萬兩白銀!一個板上釘釘的誥封而已!論理國公夫人,原本就該有一品誥封,沒有請封,隻是因為因為許安林承爵太過突然,沒有成婚,之後太夫人故意壓著沒有請封,隻要請封,遲早的事!

就白白花了十萬兩白銀換這個!十萬兩!若是運營得當,搭上蘇槐公公這條線,明明可以換更多的人情,更多的東西!

太夫人一時心裡十分懊悔,又瞪了眼盛氏,隻覺得果然是商戶人家出身,教導得孩子眼皮子也如此的淺!

她心下十分不舍,但麵上卻仍隻能忍著心疼道:“蓴哥兒也是一片孝心,既搭了這樣有用的線,可就得好好把握住了,不可斷了交,有機會,便把菰哥兒也帶上,畢竟立刻便要入闈了,來日為官,也是極好的人脈……”她一眼看到許葵殷切看著她,便也補上:“還有韓家姑爺,你大姐姐也不是外人,你須得知道,咱們一家人,同舟共濟……”

太夫人絮叨了一回,露出了疲倦之色,便命盛氏帶領小輩們都出去了,隻留下了白夫人仍伺候著太夫人躺下。

太夫人斜靠在大迎枕上,滿臉疲憊:“你也回去歇著吧,今天真是累到了。”

白夫人看著太夫人的臉色,帶了些緊張:“母親還真的信了蓴哥兒一個人能做這樣的主?十萬兩白銀!哪家富豪能讓不懂事的孩子拿那麼多錢?”

太夫人淡淡道:“盛家就是那麼有錢,海上巨賈,不然你以為我當初怎麼巴巴的為老二求娶。當初……老太爺被人嫁禍,上百萬的大窟窿填不上,不是我出主意給老二娶了盛氏來家,如今早已破落戶了。一個將來能承爵的親外孫,那邊自然當寶貝疙瘩疼著,十萬兩算什麼,我聽說盛家在京裡的銀莊,蓴哥兒一直能憑印信支取銀子,和他們家的少爺一樣份例的。”

白夫人心下酸道:“是媳婦眼皮子淺了,隻是可惜,早知道有這般好的路子,若是換上彆的什麼,譬如戶部那邊的鹽鐵茶專營的條子,轉手便能賣出去,又或者在工部謀個實在差……老二家的就為了這誥封……白貼了這十萬兩……”

太夫人道:“眼光放遠點,盛家那邊為了這個爵位,還能出更多錢。這應當不是老二媳婦的主意,莫說她,便是你我,也找不到這樣的路子。捐錢就能搭上皇上跟前掌印公公的線,哪有這般好事呢。應當就是菰哥兒那邊說的,不是蓴哥兒運氣好撞上的,是彆人惦記上了他的錢,這才牽線來的。想來到底沒好意思白拿銀子,才給了個誥封意思意思。大概也是露一手,等著後邊的,這事得掌著,蓴哥兒到底養得天真了些,倒是菰哥兒看得明白,且先結交著吧。”

白夫人遲疑了一會兒:“那這過繼的事……”

太夫人皺了皺眉:“你急什麼,有我掌著。你也看到了,盛家錢多著呢。商賈之家,利益為先,要不是個爵位在這裡吊著,哪裡肯大把銀子送國公府裡使?你們這些年吃的穿的,哪一樣不是這上頭來,若是現在就急著吧菰哥兒過繼給你,那不得正經分家?分出去了你們吃什麼?就算菰哥兒能考上進士,得了官,那也不過是六七品的小官,還得多少年磋磨曆練呢。沒有母子名分,老二媳婦怎麼可能還出錢幫扶?此事還得慢謀。你不要急,自有我替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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