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公許安林得知被李梅崖參了的消息還是接到了申斥諭旨才知道的。
他整個人都懵了,跪聆宣旨畢,麵無人色,兩眼昏花接了旨,要拿銀子賞內侍,內侍卻麵若冰霜並沒有收,仿佛避瘟神一般避開回去了。
許安林整個人渾渾噩噩回了後宅,被盛夫人劈頭冷聲又叱責了一回;“眼看兒子的前程大好,都要被你誤了!將來這爵位沒了,可怪不得兒子和我了吧?到時候我帶著兒子回閩州去,你自己一個人過吧!”
許安林目瞪口呆,喃喃解釋道:“什麼喪期不檢,結黨營私,這冤枉啊!他們隻是與我說幼鱗也已及冠了,還未成婚,與我商議一下婚事。我算著也對啊,我二十歲時都已有孩子了,我甚至都沒宴飲!隻在園子裡走了走看了看風景,喝了些茶水而已!”
盛夫人怒道:“幼鱗都二十歲了,前二十年都無人來求親,如何他如今有了差使當了官兒,如何就突然有人冒出來要結親了?你前二十年沒想過兒子親事,如何忽然現在就想起來了?落在上邊人眼裡,可不就是結黨營私?”
“朝廷先是忽然沒了順親王,順安郡王承了爵位後老老實實在家裡一步不出一人不見。如今又是裕親王出了事被圈了。你怎的還如此心大,到處沾惹是非?你連人家路數都不知道,就想結親?”
許安林一時氣短:“我……我不知道,我好好在家呆著還不行?”
盛夫人冷笑一聲:“聖旨都讓你禁足反思了,沒奪爵削官算你的運氣,你能出去嗎?依我看,兒子婚事你竟彆插手才正經!糊裡糊塗二十年才有今天這福氣,繼續糊塗下去吧!”說完甩了袖子就走。
許安林十分沮喪,隻能一人回了後園,繼續看他的山水,好在有美妾過來溫聲撫慰,很快他便也忘了沮喪,重新振作起來。
京津太近,津海衛官場這邊很快就收到消息,也坐實了李梅崖與許蓴有仇的消息,私下裡全都議論紛紛。
霍士鐸也知道了此事,他自與這位靖國公世子認識後,雖然仍然對官場無意,但聽到與許蓴有關的消息,還是關注了下,聽說靖國公被狠狠參了一本,皇上傳諭旨著申斥,禁足反思,罰一年餉銀。
霍士鐸皺著眉道:“這無憑無據,也不讓人申辯,直接就罰了?”
羅鼎道:“要不怎麼說官場如戰場,政敵如死敵呢。我聽說最近李梅崖參誰誰倒,真的是簡在帝心,無往不利的。”
霍士鐸道:“那是因為參倒的人是皇帝本來就想整治的人吧。”
羅鼎嚇了一跳捂了他嘴:“大哥!您說話注意些!”
霍士鐸沒說話,拿了佩刀便往外走。
羅鼎連忙跟著問:“去哪兒?城東開了家新酒樓,聽說酒好,去嘗嘗?”
霍士鐸道:“去巡一下防衛,你不必跟著,在衙裡看顧著。”
羅鼎在後邊追問:“去哪裡?恐怕萬一有事要找你。”
霍士鐸道:“港口。”
羅鼎:“……”
霍士鐸已大步走了出去,翻身上馬,揮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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