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陽】畸皮蛹1(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4481 字 4個月前

是飛練的胳膊!

“怎麼回事?”蔣天賜馬上問,“飛練呢?”

鐘言平躺在岸邊休息,也就是自己不用呼氣,所以能憋這樣長。提起飛練,自己的心就疼,親眼看著他在麵前消失,鐘言萬萬不能接受。現在他緊緊地抱著那根手臂,露出一個非常得意的笑容。

誰也彆想和自己搶人,陰司地府指明了要他,飛練也得留下。

手臂在他懷中逐漸變形,變成了一團血紅色的肉球,隻有一個網球那麼大,這就是太歲肉了,隻不過沒有了飛練的魂魄,它無法凝固成人形。在他的肩膀處,一個手掌大的黃色小紙人動了動胳膊,朝著蔣天賜和王大濤的方向打了個招呼。

小紙人的臉上還有五官。

[>_<]

蔣天賜和王大濤愣住了。

隨後簡筆畫一樣的五官又變成了另外一種表情。

[^_^]

蔣天賜和王大濤再次愣住,這他媽的,是誰啊?

再然後,小紙人頂著這張顏文字的臉爬上了鐘言的身體,濕漉漉的手臂一直朝著他們打招呼。原本是一條橫線的嘴巴忽然變成了張開的形狀,開始說話。

“師祖,能幫我把五指撕出來麼?我想給他們比個耶。”

靠!還真是飛練!熟悉的聲音讓兩個人目瞪口呆,紛紛看向鐘言。唯一的答案隻有鐘言知道,他既然在水下無法破解法陣,那就隻能再次使用離魂詭術,將飛練的魂魄帶上來。而這種離魂詭術有期限,十日之後自然會返回本體,彆說隻留下一條手臂,哪怕隻有一根手指頭,太歲肉都能讓飛練複生。

隻不過這十天……鐘言用手指逗了逗他:“你老實點兒,師祖好累了,歇歇。”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小紙人飛練正在鐘言的肩膀上叉著腰,一瞬間門就被吹到地上。他“哎呦”一聲,連忙爬起來:“我怎麼掉了?沒事,再爬回去。”

王大濤和蔣天賜繼續目瞪口呆,看著小紙人費勁巴拉吭哧吭哧地往上爬,終於在鐘言的胸脯登頂,如釋重負地趴在人家胸口上,好像是回家了。

“兒子!兒子!”鄒宛彤的聲音衝破人牆,最後直接衝到了他們麵前。看到兒子之後她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蹲在了孩子身邊,再難起來。而真正的程淩好久沒和媽媽擁抱了,先是用小臟手摸了摸媽媽的麵頰,然後哇一聲放聲痛哭。

程立天也蹲了下來,顧不上維持他的麵子,兩隻手緊緊地壓在眼睛上。

這才叫真正的團聚,這才是你們的兒子。鐘言撐著身子說:“他……他在煞裡受了些傷,也受了一些刺激。可能以後不會那麼……聰明,行動上也要慢慢恢複,你們給他一點時間門,帶他慢慢複建就好。”

鄒宛彤哪裡顧得上什麼聰明不聰明,孩子

隻要活著,哪怕傻了也是她的心頭肉。她捧著程淩布滿汙水的小臉蛋親著,鐘言袖子裡的金盒也微微震動,好似用這種方式和爸爸媽媽弟弟道彆,儘管他們並不知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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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兩夜。”蔣天賜還沒習慣那個小紙人,而且紙人飛練像是學到了鄒宛彤的精髓,雙手捧著鐘言的下巴,躍躍欲試,像要啵啵親他。

“那白芷那邊怎麼樣了?”鐘言又問。

“那邊……進展不是很好,恐怕事情沒有咱們想象那麼簡單。”蔣天賜回答,下一秒就看到小紙人趴在鐘言的右麵頰,嘴巴從一條橫線變成了B,啵啵地親。

“等我休息一下,然後咱們馬上過去彙合。”鐘言被飛練親得臉上發癢,想推開他,又怕自己的力氣太大一下子給飛練推出八丈遠,一會兒再隨風飄走了。他現在隻覺著很累,慢慢地問:“你乾什麼呢?”

“學習,學習你們人類的親密行為。”飛練說,表情從[>_<]變成了[*^___^*]。

“彆鬨了。”鐘言笑了笑,忽然嘴唇一疼,好像被人咬住。他一低頭,小紙人的嘴從B變成了D,正趴在自己的嘴唇上乾壞事,還試圖往他的領口裡麵鑽。

“彆鬨。師祖睡一下,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呢……”鐘言迷迷糊糊地說,恍惚間門,他感覺到飛練進去了。

他鑽進了自己的衣服裡,緊貼著自己的肌膚,不斷地亂鑽。

可彆鑽到自己褲子裡去……鐘言很想阻攔,但無奈實在睜不開眼,最後將頭一歪,輕輕地打起了鼾聲。

鼾聲還在,鐘言這一覺睡了不知多久,隻知道屋子裡的沉香令他好眠。從前他不喜歡沉香,這東西太老了,他聞不來,還是喜歡聞草香、花香,況且自己從前隻是一個小餓鬼,身無分文四處流浪,怎麼能有銀兩去買昂貴的沉香呢。

可是師兄有銀子,他買得起,從頭一次聞著沉香開始,鐘言就發覺自己原來也喜歡這個,就好像以前自己聞過。

現下,他聞著上好的沉香起了身,隻見小翠在床邊急得直跺腳,秦翎和元墨不知道哪裡去了。

“翠兒。”鐘言睡得暈乎乎的,“你家少爺和元墨呢?”

“哎呀,您怎麼醒了!”小翠如臨大敵,“是不是我跺腳吵醒您了?糟了糟了,若是讓少爺知曉,一定會怪罪我。”

“不礙事,我又不和他說,再說是我睡夠了自己醒的。”鐘言聽得外麵有點吵鬨,“誰在外頭?”

“您剛躺下,還不到半柱香呢,怎麼可能睡夠了自己醒來……”小翠幫少奶奶披上衣裳,“還不是二少爺來了,說請了什麼厲害的道長,要給屋子裡頭避避邪!少爺氣不過,帶著元墨出去阻攔,可能話不投機,生起氣來了。”

鐘言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疼的後腰,這才想起來睡前的事。真是的,這秦家的事怎麼這樣多?剛剛解決完秦翎師傅養的水鬼胎,這會兒秦爍又來了。

門外,

秦翎坐在輪子椅上,

氣得忍不住咳嗽:“二弟,我看你是眼裡沒有兄弟之道了。你長嫂還在屋裡歇息,你帶人進來,又是外男,究竟是何居心?”

秦爍沒想到如今的大哥竟然如此強硬,從前他可是什麼都不爭。“大哥說笑了,我怎麼敢。”

“人都在眼前了,你怎麼不敢?難道眼前的人是畜生麼!”秦翎的手輕輕拍了下輪子椅的扶手。

請來的道長不應聲,自己還沒進屋呢,怎麼就進入畜生道了?

秦爍也沒應聲,旁邊的道人開了口:“大少爺請稍安勿躁,老道今日前來也是為了秦家百年基業,您病困纏身,總是不好,或許不是疾痛而是邪祟所致。二少確實是一片好心,所以沒考慮得那麼周到,還請您讓一讓,本山人看一眼即可。”

“什麼山人不山人的,咳咳……我的院子,自然是乾乾淨淨。”秦翎的臉氣得煞白,但心裡確實悄悄打鼓,萬萬不能讓他們進去。她還在床上睡呢,為了水鬼一事顯然耗費精力,又假冒高人為自己弄什麼替身幻術。

秦翎不怕彆的,就怕這道長真有一些本事,看出她懂得法術一類,到時候將她說成異端。

若真是說了,那可就不好辦了。秦翎不太會撒謊,著急的神色全部擺在臉上,又不會和彆人爭執。元墨也跟著著急,但主子們說話,他不能插嘴。大少爺性子還好,平日裡多說幾句還當自己是個解悶兒的小玩意兒,可到了二少爺麵前……就要挨板子。

秦爍見秦翎總是推阻四,更加確信這屋子裡有古怪,否則將死之人怎麼會一夕之間門痊愈:“大哥彆急,道長也隻是進去看看,並無其他惡意,等看完了自然……”

“誰要進來看?”鐘言一走出睡房,就看到秦家發癲的二少爺在欺負自己的夫君。

這還了得?也就是自己現下不能出手,否則殺他個千次百次。

“咳咳。”秦翎回頭一瞧,“你怎麼出來了?翠兒,你怎麼伺候少奶奶的,剛睡醒也沒給她多披件衣裳。”

小翠低頭認錯:“是,小的往後記住了。”

“沒事,反正我也沒睡多久。”鐘言慢慢走到秦翎身邊,抓起他的手揉了揉,這手可是作詩作畫的,要麼就是一巴掌扇在他二弟的臉上。

秦爍的眼神就沒再離開過鐘言,衣衫雖然整齊但擺明是隨意穿上的,領口勒得沒那麼緊,露出一截兒白淨的皮肉,似乎再往裡瞧就能瞧見一根纖細的紅繩,一扯就斷。但他馬上拱手謝罪:“一不小心打擾了長嫂休息,還請長嫂莫怪。”

“已經怪了,你非要吵吵鬨鬨的,讓我們夫妻連個囫圇覺都補不成。”鐘言氣死了,“這位是……”

“哦,這位是玄塵道長,是我特意請來庇護秦家的高人。”秦爍解釋,“前幾日道長夜觀星象,說咱們秦家多有大凶,所以……”

家裡鬨了水鬼,這倒是大凶。秦翎剛要開口,結果被鐘言搶了先:“原來是這樣……那道長請吧。”

玄塵手持拂塵,將拂塵一掃:“

多謝。”說完,

便邁進了門檻。剛一進去,

他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太尋常的氣息,果然,這屋裡不止是活人,還有彆的。

秦翎已經急出汗水,萬一這破道士對她不利就糟了,他雖體弱,但也要護住她才是。

不管是不是她,哪怕是他,都是自己明媒正娶之人。想來,他趕緊拽住鐘言的指尖:“不成,你我婚房怎能讓外人隨意進入。”

“無礙,讓人看看也好,萬一他也是什麼高人呢。”鐘言說,抬頭瞧見秦爍總是打量他們,心裡越想越氣。

秦翎苦笑,怎麼可能“也是”什麼高人,你不就是那位高人。自己隻是病了,又不是傻了。“那也不成,婚房就是婚房,我……”

緊接著,他就一個字都沒說出來,隻因為她冰涼的唇覆在了自己的顴骨上,如此之近,讓人心潮澎湃。

“傻子。”鐘言親完在他額頭點了點,“讓他看看又有何妨?”

傻住的不止是秦翎,還有秦爍,真想不到大哥如此豔福,娶了個這樣的美妻。隻是他命中無福消受罷了。

“這……這……當著彆人,這種事……”秦翎小聲嘟噥,又感覺不錯,摸著被親過的地方直怔愣。她居然如此大膽,當著二弟的麵和自己有肌膚之親,可萬一她是他,是一個男子呢?當著外人的麵,與另外一個男子做這些事,竟然也可以?

都說男女大防,這男男,不防的麼?但究竟是他還是她,秦翎心裡還沒數。

思索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隻記得那一貼的觸覺,象征他們親密無間門,旁若無人。如此不合禮數,秦翎卻實在無法拒絕,最後無奈低頭認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依你就是。”

鐘言得意地笑了笑,都說愛人好,原來被人捧在掌心是這般美妙。

秦爍看著他們親近,心裡嫉妒,卻還要咬著牙根道喜:“大哥好福氣。”

隻有元墨和小翠在心裡叫苦連天,那道長看著很厲害,會不會察覺出他們都不是活人?少爺和少奶奶恩愛是好事,可是卻不顧他們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