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裴家最近出事兒了嗎?”
三個爺爺正在客廳聊獵戶座礦星欺詐的事兒呢,見白喬枝這麼急忙火燎的,愣了一下。
白老爺子和戚老爺子對視一眼:“製藥那個裴家?彆說,這兩天還真沒聽到他家動靜。”
白喬枝眨眨眼,沒聽到動靜,意味著……
戚老爺子一拍大腿:“我表弟家的小四嫁過去了,你還記得不,你正泰哥哥,你小時候經常看他和正庭打羽毛球那個。你一說我想起來了,前幾天他們還找過我一趟。
初爺爺笑眯眯:“怎麼,喬喬突然關心他們家?看上他們家哪個小朋友了?爺爺給你說媒去!”
這歪樓歪到太平洋去了,白喬枝小臉一紅,一屁股坐在小沙發上,瞪戚爺爺一眼,後者哈哈大笑起來。
“我問正事兒呢,爺爺你快告訴我。”
戚爺爺逗弄心思來了,也學他噘嘴:“你先說,你說完我就說。”
白喬枝直接求助外援:“爺爺!他欺負我!”
初老爺子裝凶的瞪老小孩一眼,戚爺爺乖乖開口:“那不貸款審批的事兒嘛,他們押了湘南旗州兩座療養院貸的款還沒還上,又想壓青裡河市的貸款,肯定通不過啊,讓我給央行上麵說一聲。”
白喬枝一愣:“這不違法了麼,不是,他家資金鏈這麼緊張了?”
“那可不,”戚爺爺驕傲挺胸,“爺爺我肯定沒理。我後來和糟老頭子們喝茶得知,他們除了我還找了易家老頭子,還有樂正家,都吃了閉門羹。”
白司令一聽來了興趣,可謂白家的吃瓜愛好屬實一脈相傳,不是在吃瓜的路上就是在挖掘瓜的路上。
他好奇的一放茶杯:“前一陣我蟲核不太舒服,還去的他家溫雅聯合呢,服務和技術都不錯啊,怎麼混成這樣?”
“我聽他們說啊,也是小道消息,溫和製藥產的藥,去年發現有三十多款專利已經過期了,還在產,專利擁有者直接告法庭了,索要巨額賠償款。”
初爺爺皺眉:“還有這種事?專利到期前專利局不是發通知嗎,他們家缺那點錢續?”
“錢這種事誰說的好啊,”戚爺爺無奈的搖頭,“有人看著大方,其實可摳呢。易老頭還和我說,療養院這兩年持續虧損,去年年底虐老蟲事件記得吧,就是拜托易家求爺爺告爸爸壓下去的,易家因為這個事兒和他家鬨翻了,元氣大傷。這兩天想轉手,那也價格不高啊,都快倒閉了。”
裴家三大產業,製藥、精神診所、療養院,兩個出現了問題,資金鏈緊縮說得過去。
那麼……會賣子求錢,也理所應當了。
白喬枝怔住了。
他記得裴家是有雄子的,比他大三歲還是四歲,一直在國外留學,叫什麼裴寶傾,眼珠子似的。
要想撈錢,讓裴寶傾隨便娶幾位公子不比嫁裴之昇快?
雖然這種想法很陰暗,不該有,但白喬枝就是打抱不平,他眼神暗下去,醫生那麼優秀,裴家真是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是啊,一位自幼不聽話沒利用價值的牙醫,怎能比得上千嬌萬寵的唯一的雄子寶貝呢。
爺爺們八卦著又扯遠了,白喬枝渾渾噩噩的上樓,心裡雜亂極了。
如果裴家真資金鏈斷裂,需要注資支持,那裴之昇……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他上台階沒看路,猛地撞到一個超級硬的東西上。
“握草……”
一抬頭,果然是戚戎那個狗東西不長眼睛的朝下走。
戚戎好像剛洗完澡,就裹了個浴袍,鯊魚線痞裡痞氣的隱約露了一般在外麵,非常社情。
然而社情是社情,也是實打實的硬,白喬枝這個倒黴孩子就是撞在上邊了,和鐵板似的。
白喬枝怒火一下上來了,本來就愁的不得了,這一撞鼻子疼死了,估計出血了,他張口就要罵。
戚戎一看完了小祖宗又生氣了,慌亂的不行,膽大包天的直接捂住了小孩要進行精神輸出的嘴。
白·突然被捂嘴·喬枝目瞪口呆:?
你能不能按常理出牌和我光明正大罵戰一場!
戚戎一看完了,我簡直自尋死路,那我……破罐子破摔吧!
他又一把按住白喬枝蓄力要揍人的手,超級膽大包天的把人攔腰那麼一抗,竟強行從樓梯上拖進三樓走廊!
戚戎的意思是彆讓爺爺們看見我們打情罵俏,不然就完了!
白喬枝心想,這狗東西的終於來報複了,還知道避人耳目!
戚戎緊張的蟲核狂震,以一種十分奇特的姿勢,抱著小孩來回在走廊轉了三圈,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把走廊上幫傭都嚇傻了,不知道還以為他倆練習二蟲轉呢。
他一隻手捂著小孩嘴,另一隻手穩穩托著小孩屁股,還得製住雙手,其實也很累的!
白喬枝耐心等他發力呢,結果這大傻逼就是抱著他在走廊轉圈。
連轉三圈!
白家老宅很大,三樓有十二個房間,稱弧狀左右對稱,這三圈至少兜了三分鐘!
你是要給我當人體秋千嗎?
他一張嘴,小牙狠狠咬上有點粗糙的大手,滿意地感受到戚戎腳步停了,然後:“啊——”
戚戎叫聲實在是太慘了,樓下爺爺們都聽到了,戚爺爺吹胡子瞪眼:“戚戎你乾嘛呢!彆人家做能不能規矩點兒!”
戚戎心裡苦啊,還得強顏歡笑:“沒事叔爺爺,我不小心磕著腳了。”
“這麼大雌蟲了還這麼嬌氣!”
戚戎低頭一看,不得了啊,大手內部血淋淋的一排牙印,白喬枝真沒和他客氣,正得意的把全部重量壓他身上在那笑呢,感情已經把他當坐騎了。
“你怎麼這麼凶啊!就不能輕點!”戚戎呲牙咧嘴,疼的兩顆虎牙都呲出來了,“我靠真疼。”
白喬枝翻個大白眼,正好逛到白喬枝房間附近,趁他病要他命,又狠狠蹬了一腳他鋼鐵般的腹肌,後者吃痛彎腰,小奶蟲趁機跑路,直衝進房間。
戚戎一看可不能讓他給跑了,也顧不上疼了,抬腳追,差點被甩在門外。
“你來乾什麼!”白喬枝順手抄起抱枕扔他,“彆煩我我煩著呢!”
“你又煩什麼啊,”戚戎委屈,“你又咬又打的,我都沒說什麼。”
白喬枝要氣笑了,感情他還是受害者了:“我和你沒可說的,一個字,快滾!”
戚戎認真糾正:“快滾是兩個字。”
“……滾!”
戚戎一動不動,像是長在白喬枝臥室了。
白喬枝氣呼呼的刷了半天微博,在微博上感受了一波腦殘粉吹,開心一點了,結果抬頭一看——
???這狗東西乾嘛呢?
隻見戚戎維持著站姿,目光銳利眼含煞氣,似站崗官兵。
總結就是維持著裝逼的姿勢一動不動。
“戚戎?”白喬枝皺眉,“你乾嘛呢?”
戚戎隻是看他。
“……你說話。”
“你不是不讓我煩你嗎。”
???
我的意思是讓你快滾!
白喬枝簡直被他氣得沒脾氣:“你除了煩我還有彆的事乾嘛?我給你推薦電影電視劇遊戲行不行,你回去玩手機不比在這和我靠著有意思?”
“你彆給我推薦,我不看,”在白喬枝臉色一變又要發飆前,戚戎補充:“那些都沒意思,我就想和你待著。”
白喬枝腦中的狗語翻譯器翻譯為:那些都沒意思,沒有氣你好玩。
敲裡嗎!
他就不該回老宅,白喬枝無力的想,真的,他應該留在京城陪裴之昇宮鬥的。
後悔為時已晚。
床前,昏黃小夜燈下,冷峻如北歐神祗的雌蟲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好像這就是他最大消遣一樣。
白喬枝裝看不見他,又玩了五分鐘手機,百無聊賴的放下,看一眼戚戎,心想你還沒膩嗎還沒膩嗎快走啊。
然而戚戎簡直新世紀望夫石,一動不動,要不是他還睜著眼,白喬枝都要懷疑他原地睡著了。
就在白喬枝和他大眼瞪小眼,心想誰先眨眼誰輸的時候,戚戎突然出聲了。
他嗓子有點啞,可能剛洗過澡的原因,他說:“你不理我,是因為裴家的事嗎?”
他又說:“你不用做無用功了,我喜帖都收到了。”
哈?
“等一下,”白喬枝腦子有點亂,“什麼叫喜帖?咱們說的是一個事嗎?”
戚戎語氣很平淡:“付家星,裴之昇,喜宴,正月初八,大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