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的擔心並不是白來的, 不可能說,因為白秀琴要生孩子了,就覺得對方一定會出點什麼事情。
而是上輩子有前車之鑒在, 且當醫生的傅源在這期間接連去過沈琮家好幾次。
蘇瑜提著水果去看白秀琴。
冬天的水果可不好找,但她拎來的也就是橘子蘋果那些, 白秀琴瞧就笑。
“我可真是太有福氣了, 沈琮前一陣就給我搜羅了蘋果來,可惜太少, 一下子就給我消滅啦。蘇瑜姐,你這蘋果送的可真及時。”
白秀琴笑眯眯的接過,圓圓的臉上帶著笑意。
以前她隻有一個臉圓,現在不僅僅是連圓了, 渾身上下都圓滾滾的。
肚子更是, 快要接近預產期的三胎肚子, 大的嚇人,走路的時候都有些顫顫巍巍,看得蘇瑜心驚肉跳。
“你彆動, 把幫你把蘋果削好了,再拿來。”
蘇瑜生怕她在路上磕了碰了,發生意外。
白秀琴乖乖點頭。
到了這種時候, 沒有矯情的必要,她雖然臉上一直是笑著的,但心裡的擔憂一點都不少。
都說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隻腳跨進鬼門關。
她這一生就生三個, 明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等蘇瑜洗好蘋果,削了皮拿過來,白秀琴臉上才又重新堆起笑容。
蘇瑜注意到她的表現, 心裡一歎。
“秀琴,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比如說,傅源最近一直來家裡,有沒有說什麼?
又比如說,一直看的婦產科醫生,有沒有叮囑幾句?
蘇瑜心裡有一堆問題,但看著白秀琴強笑的臉,又都咽了回去。
或許,不應該在當事人跟前問這些。
彆看白秀琴臉上始終帶著笑意,但那雙眼睛慌著呢。
蘇瑜拍拍她的手背,說起溪溪在家裡趣事來。
溪溪最近開始學走路了,走起來搖搖晃晃,像隻小鴨子。小姑娘還特執拗,非不許彆人扶她,誰要是敢在她走路的時候碰她一下,一準急眼。
她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走路小手非要背在身後。
原本就還沒學會控製平衡,手一背,鐵鐵要摔跤。
得虧這會兒天氣冷了,孩子穿的多,裡三層外三層的棉衣,就是地上打個滾,也不覺得疼。
“......幸好她摔跤了不愛哭,要不然,家裡從早到晚得哭聲震天。”
蘇瑜說了,白秀琴就跟著笑。
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大致能想到那情形。
笑著笑著,她臉又落了下來,整個人又恢複遊離模樣,不知在想什麼。
“秀琴、秀琴?”
蘇瑜喊了兩聲,白秀琴才回神。
蘇瑜有些憂心,臉上卻還算鎮定:“我跟你說,越是到了後期,越是要多動。蘋果吃完了麼?我扶你起來走走吧?”
“好呀,蘇瑜姐,麻煩你了。”
白秀琴笑一下,扶著椅子把手,手上使勁才能起來。
蘇瑜見狀連忙過去扶她,一低頭瞧見白秀琴腿腫的厲害,又是一陣歎息。
十月懷胎,哪有那麼容易?
何況白秀琴一來直接來了三個,普通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
聽沈琮的意思,像白秀琴這樣的,最好不到預產期就讓孩子出生,免得到時候孩子過大,生產的過程中發生危險。
可孩子不發動也不能硬來,瞧白秀琴肚子的狀況,幾個孩子還不知道要在裡頭呆到什麼時候,每多待一天都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兩人剛起來,還沒來得及到院子裡走上幾步,就見傅源匆匆而來。
傅源明顯有事找沈琮,和兩人打過招呼就去書房了。
白秀琴看著對方的背影欲言又止,一肚子話想問,卻也不知道怎麼問,還沒張嘴傅源已經走遠了。
“秀琴,我之前倒是沒注意,你家這院子竟然種了好幾顆小樹。”
蘇瑜故意說彆的話,試圖吸引白秀琴的注意力。
小樹才剛剛半人高,這會兒光禿禿的,瞧不出是什麼品種。
不過五六顆這麼排在一塊兒,整齊劃一的,還怪新鮮。
“嗯,沈琮種的,有桃樹也有棗樹,都是我喜歡吃的。”
說起這個,白秀琴的臉色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