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8)第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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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燕綏將牛肉處理好下鍋,一邊用小鍋燉著牛肉湯,一邊做其他的菜,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是經常在家做飯的人。

淩小骨也幫不上忙,隻能站在廚房門口看他一個人忙來忙去,心裡突然生出一絲絲愧疚,小心地走過去,低聲問道:“燕綏,我可以給你幫忙的,你就找點事給我做吧,否則心裡太過意不去了。”

上官燕綏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流理台,拿起一個洋蔥遞給她,小心問道:“會剝洋蔥嗎?”

淩小骨好似接到了禦賜的尚方寶劍一般,開心地將洋蔥捧在手裡,點頭如搗蒜,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不就是剝個洋蔥,還能難倒我不成。一個人手捧洋蔥跑到池子邊,歡快地剝了起來。

眼看著手裡的其他食材都處理完了,卻遲遲不見洋蔥送過來,上官燕綏轉身看了淩小骨一眼,好奇地問道:“小骨,你剝的洋蔥呢?”

淩小骨聞言轉頭,手上捧著一個迷你版的洋蔥頭,雙眼垂淚看著他,“給,終於剝好了。”說話的時候,還不時地吸吸鼻子。

上官燕綏墨玉般的眸子映著屋裡的燈火,光華流轉,看到她涕淚橫流的高興樣子時,突然笑了起來。

那是淩小骨第一次見他開懷大笑,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刻板的,就像是雕版印刷複刻出來的模子,即使是笑,也僅僅是嘴角微勾,麵部表情不會有大的變動。但此時再看他,隻覺那雙眼睛好似墜落人間的星河,璀璨奪目,星子漫天。

眼中被洋蔥薰出的淚默默地往下流,她整個人都被那一笑吸引住了,眼睛望向他的眼睛深處,那裡似乎有什麼能蠱惑人心,將她的神魂都攪碎了。

上官燕綏忽然走進淩小骨,慢慢地將手套摘下,抬手輕輕地將她臉上的淚擦去,動作小心翼翼,就好似在為國寶擦去曆史的灰塵一般,眼中帶著虔誠和喜悅。

他的五指修長白皙,指尖的色澤玉色堆成,冰涼的觸感在臉上遊走,好似一塊潤滑的玉,引起她的戰栗。淩小骨的心漏跳一拍,眼睛睜得滾圓,連呼吸都放緩了,也不知是憋氣憋的時間太長,還是因為太過激動,她竟打了個嗝。

上官燕綏為她擦眼淚的手一頓,她的身體又上下抖動了一下,再次打了個嗝,一雙眼睛好似麋鹿一般,無辜地看向他。他忽然呼吸一緊,將手拿開,又順便從她手上拿走了那小的可憐的洋蔥。他轉身背對著她,沉聲說道:“你還是坐在那邊等著吧,我馬上就好了,不用你幫忙。”

淩小骨感覺被嫌棄了,但實在是沒辦法啊,她確實是廚房廢,屬於那種一進廚房,秒變廢人的類型。她一邊打著嗝,一邊走回廚房門口,好似隻有那個位置才是屬於她的。

她靠在門板上,看著上官燕綏飛快地又剝了一顆洋蔥,足足比她剝出的兩倍還大,心裡不禁感歎一句,原來洋蔥可以留那麼多啊,還以為隻有最裡麵的那一圈可以吃的。看著看著,她突然發現,自己此時站在門口,望眼欲穿地看著上官燕綏,就像是一隻看門狗狗,還是一隻等著被投喂的看門狗。

淩小骨被自己的比喻蠢哭了,一個人偷偷地笑,原來生活可以這樣簡單,原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這種感覺。心裡感歎完之後,才意識到,她剛剛用了一個“喜歡”!心裡又是一驚嚇,什麼時候起,她竟然把上官燕綏當成是喜歡的人了?真是好可怕啊!她趕緊使勁地搖了搖頭,企圖將腦子了亂七八糟的想法揮去。

淩小骨啊,淩小骨,你才認識他多長時間啊,總共見麵次數不到一把手,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可是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在拉鋸著,認識的時間長短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到底喜不喜歡,或許是被他的靈魂吸引了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自己心跳加速的人,讓自己砰然心動的人,為什麼要否認?

淩小骨簡直被自己折磨瘋了,正一個人在那裡魔怔著,上官燕綏突然走到她身邊,低頭湊到她跟前,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沉聲問道:“你還沒去看醫生嗎?你的抽風病又犯了嗎?”

你才抽風!你才有病!就他這樣的人,你真要跟他過一輩子?淩小骨,你趕緊醒醒吧,你會被氣死的!淩小骨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徑直走到吃飯桌前坐下,氣鼓鼓地不再理他。

上官燕綏也是一臉的莫名,難道剛剛又說錯話了?他剛剛說了什麼?他一邊將飯菜端上桌,一邊小心地打量著她,見她果然在生氣,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淩小骨原本正假裝生氣,也不知在氣自己,還是在氣上官燕綏,心裡五味雜陳,就像是炸開了鍋。低頭喝了一口牛肉湯,雙眼瞬間亮起小星星,忍不住說道:“燕綏,這個牛肉湯做的真好喝。”

上官燕綏終於見她臉上露出笑意,原本灰蒙蒙的心也瞬間有了顏色。不得不在心裡感歎一句,原來大家說的都是對的,女人果然是這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沒人知道她到底為什麼生氣,又到底為什麼開心。更沒人知道她們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喜歡,卻非要說不喜歡,明明不喜歡,卻非要說喜歡。真是複雜到媲美高數積分題。不過還要加上一個必要條件,那就是活著的女人。如果哲學史發展的再早一些,估計關於女人情緒的研究,都可以寫成一本厚厚的書了。

淩小骨美滋滋地喝得起勁,根本不知道對麵的上官燕綏,正在進行關於女人的哲學探討。這是那麼些天以來,她吃的最香的一頓飯了,感覺每一個細胞都散發著滿足的氣息。

上官燕綏見她終於放下了碗筷,墨玉黑眸閃過一道幽光,眉頭微微蹙起,小心說道:“小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但是你聽了之後,不要太激動。”

淩小骨一聽他這說話的口氣,直覺他要說的不是什麼好話,立刻正襟危坐,慢慢說道:“那你說罷,我儘量吧。”

上官燕綏墨玉般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望著她,眼中似有不忍,方緩緩說道:“小骨,你的杜伯伯不是服用安眠藥死的,是被毒死的。”

淩小骨聽到他的聲音,一張言笑晏晏的臉驀地煞白,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要說的竟是這事,杜伯伯是被毒死的?是誰下的藥?為什麼?

淩小骨一時之間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爆炸性的消息,隻覺心驚肉跳,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她使勁地搖著頭,想要反駁,卻又無可反駁。因為她的心裡,潛意識中不也覺得杜伯伯不可能自殺不是嗎?!她一直是懷疑的,不過當所有人都告訴她,極力地說服她,杜伯伯確實是自殺的,久而久之,她也就接受了。

可如今突然有人告訴她,杜伯伯是被毒死的!這讓他如何接受!她清麗的眼眸中已蓄滿淚水,一眨不眨地看著上官燕綏,顫抖著問道:“燕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時的他已經成了那最後的救命稻草,他是她靈魂的救贖。她隻能牢牢地抓住他,想要將即將墜落深淵的身體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