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你是對我一見鐘情了嗎……(2 / 2)

太有趣了,你像是終於找到了生活的樂趣,笑容愈發明媚,等不及想要去到他身邊,你是跑著下樓的。禪院直哉知道你身體不好,所以在目睹你向他跑來的時候居然還有些擔心,就像是擔心還沒到手的玩具變得破破爛爛而已,他是這樣合理化解釋自己的擔憂的。

跑得太急,你呼吸變得紊亂,需要深呼吸幾次,孱弱的心臟還在抗議,你卻對禪院直哉說:“我隻對你這樣。”

他又不說話了,好像在極力隱藏些什麼,可是他畢竟才隻是個六歲的孩子,做不到完美隱藏自己的情緒,再說了,喜歡這種東西,哪怕嘴巴不說,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的。

隻見他半垂下眼簾,他的眼睫毛也很長,五官偏向精致那一掛,他的嘴唇動了動,“那你隻許對我這樣。”

好霸道,你心想,或許是多了上輩子的記憶,導致你對於自己小孩子的身份沒什麼認同感,心態也是更加早熟的。

對此你隻會覺得禪院直哉還帶著點小孩子特有的幼稚,甚至是很貼心地遷就他:“好啊,我隻對你這樣,你也可以叫我阿蟬。”

這下子反倒是禪院直哉更加手足無措了,這還是他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原本在禪院家他可以說是其他下人都會聽他的話,順著他的心意,而他從來沒有在意過那些人是怎麼想的。

可在你麵前這些都變了,他居然開始顧及你的想法,多疑地猜測你是不是在騙人,“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嗯?我為什麼要騙你?”說著,你還笑了笑。

你的笑容是和禪院家其他人的笑容不同,不摻雜著任何的諂媚亦或是其他複雜情感,隻是單純地,對他笑了下而已。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你已經先一步拉過他的手,將你與他接下來的活動安排得滿滿當當,“先去放風箏吧。”

今天本該用來練習術式的,禪院直哉想,可身體還是乖乖地聽你的話。

女孩的手指很柔軟,皮膚細膩,捏在手裡更像是一團棉花,是他從未接觸過的觸感。

你忽然又說,“直哉的手心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疤啊?”

想要成為彆人口中優秀的嫡子,光有天分是遠遠不夠的,除此之外更需要努力,而且他那所謂的天賦與五條家的神子一比瞬間就黯然失色了。

“是不小心劃到手嗎?”你還在問。

“沒有,是訓練的時候留下的。”禪院直哉很想嘲笑你的天真無知,可是一看到你微微蹙起的眉頭,那些挖苦的話語就不知怎的都消失了。

你的手掌溫度是偏低的,所以當你的指尖滑過他的掌心時他被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你乾嘛!”

“我記得我有可以消除疤痕的膏藥,送給你吧。”你是這麼說的。

禪院直哉急急忙忙地想要反駁,那裡還有平日裡趾高氣昂的少爺樣子,說話都有點結巴,“我才不要呢!”

應該直接把手抽回來才對,可是他又莫名舍不得,任由你牽著他的手。

“好吧。”既然他都這樣拒絕了,你也就沒再執意送他膏藥。

但沒成想他反而有些生氣,隻是沒有明說。

放風箏的時候往往都是他先將風箏放起來,等風箏能夠在風中穩住時才把線給你,這種合作模式你很喜歡,畢竟前期一邊跑一邊放風箏很費力氣,哪怕是禪院直哉也是跑得額角滲出細汗,可嘴角卻是上揚的。

說到底,什麼禪院家的嫡子,什麼繼承父親術式的天才,除去這些名頭,光環之下的也不過是六歲的孩子。

寺院裡專門照顧你起居的婆婆送來上午的點心,外加洗好後還沾著水珠的新鮮櫻桃。你拉扯風箏線的時候忽然刮起大風,原本隻是輕輕握在手裡的風箏線一下子就要滑走,你一急,光顧著攥著線不讓風箏跑走,卻沒想到自己的掌心留下一道印子很深的紅痕。

禪院直哉看到了表情一下子就變得不悅,仿佛是把先前的不快一並表露,原來情緒也是能夠簡單相加的。

【禪院直哉看著女孩的掌心,很是懊惱,早知道就不該把風箏線給她的,白皙的掌心上赫然多出一條印子,看得真叫人難受。然而他又不想表現得太關心對方,這樣顯得太弱勢了,所以嘴上隻是在挖苦。】

“好笨啊,剛才乾脆就鬆手好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忍不住看了好幾眼你的掌心,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隱藏情緒。

他可真是個彆扭的人,明明眼睛裡都快寫滿了關心,嘴上還是說著傷人的話,如果真是小孩子估摸著會被他說哭,好在你早就捉摸透他的性子,甚至可以說是在有意觀察他的言語表情。

就當做是看樂子,你這樣想。

“但那是直哉好不容易放到天上的吧?”說著,你還用手帕擦去他額頭上的汗水,從他的眼睛裡倒映出你帶著淺笑的臉。

然後他的臉頰就又紅了。

真好玩。

現在你知道這個係統給出的劇本都會變成現實,但需要你的配合,如果沒有那麼做的話,就會遇到一些麻煩,不過現在你正覺得這劇本很有趣,因此是很配合的。

後來是來送茶水的婆婆發現你手心的紅痕給你帶來了膏藥,一並帶來的還有調理身體的藥。

所幸藥被做成膠囊,你麵不改色地吞下膠囊,動作如行雲流水,一看就是已經習慣了,隻是喝水的時候喝的急被嗆到了,一連咳嗽了好幾下,眼睛也變得霧蒙蒙,身側的禪院直哉驚訝於你的脆弱。

就像是漂亮的,又易碎的琉璃製品,一個不留神就會碎掉,可又實在美麗。

你端著水杯回看他,無聲地用眼神詢問,他不自然地挺直背脊,等你喝完水才說:“手伸出來。”

按照他說的伸出手,他默默地旋開膏藥罐子,將膏藥塗抹在你的掌心,膏藥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給你擦膏藥的時候他是低著頭的,像是為了躲避你的注視,儘可能把腦袋埋低,到最後你都擔心他的鼻尖會蹭過你的掌心。

他額前略長的碎發滑過你的手指,癢癢的,等塗完藥膏你便學著他剛才的語氣說話:“把手伸出來。”

“乾嘛?”

“禮尚往來。”

臉上還帶著幾分狐疑,可還是把手放到你麵前,你有樣學樣地在他的掌心塗抹藥膏,這弄得禪院直哉很不自在,像是被人類接觸時下意識想要逃跑的狐狸,硬生生地壓製住逃跑的衝動。

“還是送給你吧,傷疤很快就能淡下去的。”柔軟的指腹在他手心裡打轉,禪院直哉煩躁地說:“我才不需要這種東西。”

“那就丟掉好了,反正我都已經送給你了。”

禪院直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覺得自己在與你交往中落了下風,氣鼓鼓地把藥膏揣進兜裡,心說等下一定就會丟掉。

真的等到要走的時候他的腳步卻停在原地,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麼吧?藏在衣袖下的手收緊後又鬆開,重複了好幾次,打好的腹稿總是忘了說。

最後還是你先開口打破寂靜,“明天,直哉還會過來嗎?”

“啊……嗯,會的,我會來看你的。”又是輕而易舉地被你的話語操縱心情,有點苦惱,又有點高興,說起話來還帶著幾分含糊的意味。

“直哉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看得出來他一直在猶豫著說些什麼,你很貼心地為他先打開話題。

“我……”

想到金閣寺的主持一直在為你尋找玩伴,明麵上說是玩伴,然而落在有心人眼裡無異於在為你尋找未來的丈夫,至少禪院家是這麼認為的。他習慣性地將你同名貴的珍寶相比較,或者將其等同,那樣漂亮的、精致的、易碎的珍寶,他是不可能讓其再落入彆人之手。

“你以後還要再找其他的人嗎?”他問,指的是你的養父為你尋找玩伴這件事。

想到之前接觸的小孩子,都算不上是有趣的回憶,至少比起禪院直哉來沒有那麼有趣,於是你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我隻會等直哉過來。”

美麗的女人總是容易與謊言聯係在一起,在禪院家長大的禪院直哉見慣了會說謊的女人,往常總是無法理解僅憑那些拙劣的語言是怎麼騙過男人的。

可他現在忽然就明白了,是他們選擇相信對方的謊言,就如同現在的禪院直哉,也是選擇相信你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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