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哪有像你這樣隨便摸男……(2 / 2)

年少時候的禪院直哉不知道在兩人相處中先鬆手的那個人才是贏家,那麼輕而易舉地把兩人之間的約定拋之腦後,又那麼輕而易舉地抽回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經過這個小插曲,先前圍繞在禪院直哉身周的戾氣才消失,你也終於找到機會詢問他究竟做了什麼,但得控製好你詢問時的語氣,為此你在晚餐的期間都在思索該怎麼從禪院直哉嘴裡套話,就這樣你晚餐都沒吃多少。

等到了睡覺前,你主動敲了敲他的房門,沒過多久障子門就被打開,禪院直哉大概是頭發吹到一半聽見你的敲門聲才走過來的,他的發梢還在滴水。

“有事情?”半乾的金發耷拉在臉頰兩側,你把他推進房間裡,覺得還是得循序漸進,就先說:“我來給你吹頭發吧。”

少年注視著你把吹風機拿過,似乎是預料到什麼,微微眯起眼睛,“除了吹頭發還有其他的事情吧?”

“嗯,確實是的,不過還是先給你吹頭發比較重要。”有時候禪院直哉都會很佩服你能夠一本正經地說出那些撩撥人心弦的話語,說完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這樣一來,心跳加速的他反倒顯得更奇怪了。

“唔……噢。”

禪院直哉的房間在他進入少年時代後就經曆過幾次重新裝修,但總體來說還是偏向傳統的,你坐在床邊,招呼他盤腿坐在床旁邊的地板上,那裡鋪著一大塊地毯。

他也聽話地照做,盤腿坐下,背對著你,微微垂下腦袋,於是你就能看見他平日裡隱藏在衣領之下的後頸,還在青春期的少年身量自然不是那麼健碩的,還帶著些纖柔感,尤其是他平日裡也總是習慣穿襯衣或高領,以至於那一塊的皮膚很白皙。

對於咒術師來說將自己的後背甚至是後頸毫無防備地展現給他人,可以說是信任的體現。

吹風機鼓出的熱風拂過他的頭發,而你柔軟的手指又在發間穿梭,時不時揉按下頭皮,不光是吹頭發,感覺就好像在按摩一樣,舒服得讓人想要眯起眼睛打盹。

吹到一半,他聽見你的聲音,“原來直哉這裡還有一顆痣啊。”

有些困意的禪院直哉反問:“什麼東西?”

接著就是你的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下他的後頸,假如說將人類與貓相比較,那麼人類在有時候也會和貓一樣,被順毛得喉嚨裡發出呼嚕聲。

明明隻是被你輕柔地點了點後頸,他卻詭異地感覺到酥麻的感覺順著尾椎骨向上傳遞。

而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就是你卻對此一無所知,還能繼續輕描淡寫地說話,“我是說,直哉的後頸那裡長了一顆小痣,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呢。”

真過分,把他搞成這樣,把他變得這麼奇怪,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惱羞成怒,“誰讓你隨隨便便碰我的!”

你一頭霧水,剛才給他吹頭發的時候不也碰到他了嗎?這位大少爺怎麼臉色說變就變的,你也不是老好人,稍微帶著點怒氣地捏住他的後頸,用了點力氣,“給我好好說話。”

手掌下的皮膚白皙而細膩,說起來似乎你見到的禪院家族人裡帥哥美女的占比也很高,禪院直哉的皮膚估計也是遺傳他的母親的。

就在你漫無邊際地發散思維時,禪院直哉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你掌心的溫度算不上太高,可就是被你接觸的那一塊皮膚像是被火焰灼燒般升高溫度,“你……哪有像你這樣的,隨便摸男人的後頸啊!”

你被他的話噎住,雖然你知道在這個國家的文化裡女性的後頸意味著誘惑,但是這關男人什麼事情?

啊……難道是大家族的傳統?比如說不能被人摸後頸之類的?想著想著,你也沒那麼生氣了,剛想要起身,但沒成想禪院直哉靠著床沿正好壓到你的睡衣裙擺,你一個重心不穩,下意識地用腳踩在地麵。

但你瞬間又感覺到不對勁,腳底傳來的觸感是柔軟而溫熱的,你一個低頭才發現自己不慎踩在禪院直哉的大腿根,趕在大少爺生氣之前你先一步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禪院直哉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聲音有些奇怪,就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正如你所料的他生氣地偏過腦袋,可是你沒看見他藏在金發下的耳朵紅得幾乎滴血。

“你、你——”

糟糕啊,生氣得連說話都結巴了。

他背過身子,由盤坐變為屈起雙腿,這個姿勢略微怪異,再加上他的聲音都在抖,“你……先給我出去!”

“直哉你真的沒事嗎?”他那副樣子怎麼看都是有事吧??

他的態度變得更加強硬,“沒事,我都說了沒事!”

行吧,既然他都已經這麼說了,你再待下去就是自討沒趣了,於是乎你隻好把今晚要問的問題再推後幾天,卻沒發覺在你離開時金發少年眼中的失落。

他果然最討厭你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了,到頭來變得奇怪的家夥就隻有他,想著,他又將腦袋靠在床沿邊,隱約還能嗅到你殘留的沐浴露香味,修長的手指牢牢地攥住那塊被角,試圖用你留下的香味緩解這種奇怪的感覺。

*

後麵幾天禪院直哉都有事,任務一個接著一個,會議也是一個接著一個,他忙得就跟個陀螺似的。

不光是他,你也沒輕鬆到哪裡去,不知道他是突發奇想還是早有預謀,自從他在某次會議後帶回來的文件被你翻閱過以後,他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讓你接觸這些東西。

說起來,你處理這些大家族的事務居然還十分得心應手,簡直就像是之前都做過一遍一樣,累是累了點,但也很有成就感。

尤其是在看到你指出禪院家財政漏洞時某些長老鐵青的臉,你就更覺得有成就感了,還有什麼比拆彆人台更有趣的呢?

一開始禪院直哉帶你去參加會議時還會有人在言辭上對你嘲諷一番,但是一般這麼做的人都不會在下次會議上出現,問起來就是遇到了“意外”需要臥床休息。起初禪院直哉還有些擔心你會被那些個老頭子說得哭鼻子,在開會的時候一直留意你的表情。

直到你拍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完全可以應付這種場麵,他才稍微放心,到後麵就從放心變成了放任,眼睜睜看著你把不下三個長老說得氣出病來。

會議結束後你還會問禪院直哉,“今天是第幾個被我氣進醫院的了?”

會議室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你那副笑盈盈的姿態與沉悶的環境格格不入,他用手勢比了個數字,“第五個了,他們都住的同一家醫院。”

“那他們都可以湊一塊打麻將了。”想了想那副畫麵,你笑得就更加歡快。

經過這麼幾次會議,你的名頭也算是傳遍整個禪院家,不對,應該不隻是禪院家,就連咒術界的其他咒術師也對你有所耳聞,但他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和長相,隻知道那位禪院嫡子的未婚妻很有手段,作為寺廟主持的養女,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卻能牢牢拴住嫡子的心。

除此之外,平常你的生活也說得上是平靜如水,至於在外麵找房子這件事情也被一再推遲,倒不是禪院直哉有意這麼做,而是你在禪院家能夠陪著真希和真依。

這兩個孩子總會讓你想起自己上輩子的時候還在上幼兒園的侄子,或許是移情作用,也因為姐妹倆確實很可愛,總而言之,你一有空就會陪著兩人看書。

她們最喜歡一個坐在你的左邊,另一個坐在你的右邊,雙手托腮聽你講童話。

真希說話總是一針見血,當你說到《海的女兒》時,她皺著眉,整張臉都是苦巴巴的,“美人魚好傻,不該為了那個王子這麼做的。”

真依還在抹眼淚,她聽到美人魚化作泡沫的時候就開始哭泣,你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回答真希,“是啊,愛人的前提是要愛自己嘛,真希的直覺是正確的!”

“所以就應該把那個王子揍一頓。”真希很認真地說。

真依抽噎著問你:“可、可是,愛情的力量真的那麼偉大嗎?是愛情讓美人魚忍受痛苦也要待在王子身邊呀。”

“唔……愛情的力量嗎?”你在考慮該怎麼跟這兩個孩子解釋這個概念,要知道正確的愛情觀對一個人的終生都會產生良好的影響,所以你說的話都要小心斟酌,“愛情不是牢籠,也不是枷鎖,真正的愛像是潺潺流水,而戀人則像是小船,被河水承載著飄向更美好的遠方。”

“那直哉大人對您的愛也是那樣嗎?”真依問。

啊,這可真是個很難回答的棘手問題,你的手指抵著嘴唇,在姐妹倆的注視下緩緩開口,“不,他的喜歡,他的愛是火焰,濃烈而炙熱,雖然很適合取暖,但稍微不留意就會被燙到。”

這種話語有些太過抽象,這個年紀的姐妹倆還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真依還吃驚地睜圓眼睛,“直哉大人還會用很燙的東西燙您嗎?”

啊?

“哈哈哈哈那當然沒有啊!”真依的童言無忌讓你笑得臉頰都發酸。

“嗯……換句話說呢——”笑完以後你試圖再找出一個比較貼切的解釋,“他的喜歡和愛,有時候雖然會讓人苦惱,但對於他來說這就是最珍貴的東西了。”

畢竟誰能奢求禪院嫡子交付真心呢?

坐在一邊的真希像是忽然看見了什麼,是錯覺嗎?她好像看見了長廊拐角處消失的衣角,那很像禪院直哉的衣服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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