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if線番外·假如選擇五條家 是你被他……(1 / 2)

那位五條家的神子是在一個下雨天造訪金閣寺的, 前一天你就從養父口中得知他的有關信息,其中最感興趣的還是所謂的“六眼”。

養父先前就十分熱衷於為你尋找玩伴,儘管你自認為自己心理年齡足夠成熟, 並不需要玩伴, 可他還是執意為你挑選了許多玩伴的人選, 而那個名為五條悟的孩子則是位列名單的第一個,你有次無意之間看到了這張單子,指著上麵五條悟的名字好奇地問養父, “為什麼他是第一個?”

養父的身上有著一股濃重的檀香味,湊近聞會有些衝鼻, 你忍著這種氣味帶來的難受, 繼續問:“他很重要嗎?”

“很重要,如果他成為阿蟬的玩伴的話, 他就能保護你。”養父的話讓你摸不著頭腦,心說這究竟是找玩伴還是找保鏢,嘟噥著,“我又不需要被人保護。”

“總之——阿蟬先去見一見那位神子如何?”

既然養父都已經這麼開口了,你也不好意思再拒絕,於是點頭應下來, 但麻煩事就一件接著一件發生,等到五條悟來寺廟的那一天,你不光要被婆婆打扮得像個精致玩偶,還要套上你覺得束手束腳的和服,原本心中對神子的期待也逐漸被磨光。

尤其是等到那一天,從早上開始天空中就飄起小雨,儘管是在夏季,可小雨並沒有讓空氣變得涼快, 相反地,還讓空氣愈發潮濕悶熱,你穿在身上的定製和服更加難受了。

腳上太套著白色的足袋,你的額頭上都滲出一層薄汗,額角的碎發被汗水浸潤,貼著皮膚,那觸感很不舒服,你趁著婆婆把你帶到隔間離開的功夫,自顧自地把足袋脫下,赤著腳隔間裡打轉,隨意地袖子擦去汗水,嘴唇上塗好的淺粉色唇膏也被你全都吃掉了。

剛才還精致得如同人偶的你,現在已經變得有些淩亂且狼狽,要是婆婆在現場估摸著得要大呼小叫急急忙忙地給你再換一件衣服,幸好她不在場,你無聊得把頭發上的珍珠發簪拔下來在手中把玩。

同時還在腹誹這五條家的神子究竟是什麼來頭,這架勢就像是在供奉神明似的,隻不過你向來是不相信鬼神這一說的,儘管你的養父就是寺廟主持。

外頭的雨勢又大了一些,你聽著雨珠砸向窗戶的沉悶聲響,手裡的珍珠發簪被無聊的你丟在一邊。

就在這時,門外終於傳來腳步聲,你辨彆出是婆婆的腳步聲,驚喜地快步走到障子門後,還沒等她開口,你就先一步拉開門,婆婆被嚇了一跳,“哎唷——你怎麼突然開門了,快關上,免得衝撞了人家神子呀!”

這話說的,你難得地叛逆心作祟,仗著自己身量矮小,抓住一個空檔就從婆婆的手臂下方鑽出去,赤著腳在走廊上小跑,你光顧著回頭看婆婆有沒有追上來,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後出現的那一行人。

下一個瞬間,你就感覺到自己撞到了什麼,但又沒有觸碰到對方,仿佛隔了一層隔膜,你轉過頭,目光撞入一汪蒼藍色的海洋,那是你從未見過的漂亮眼瞳,你都忘了道歉,隻是怔怔地站在原地,聽著婆婆朝他們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

被其餘穿著暗色和服的成年人圍在中心的男孩有著一頭雪色的頭發,眼神是那麼波瀾不驚,隻是目光在你身上停留了幾秒,他問:“你是主持的女兒?”

你已經猜出對方的身份,來人正是被養父念叨過許多遍的五條家神子——五條悟。

*

端坐在和室內,你儘可能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因為一見到五條悟你的心臟就開始難受,是一抽一抽的疼痛,可你的對麵就是五條悟。

五條家的長老還在與養父攀談,說的都是一些客套話,基本上沒有太大意義,你聽著聽著就覺得格外催眠,趁著大人們還在聊天,你偷偷地打了個哈切,又小心翼翼地偷瞄五條悟一眼。

結果就是被抓了個現行,他直直地看向你,似乎在問“做什麼?”,你抿抿唇,收回眼神,心裡想的都是待會怎麼說服婆婆給你做沙冰,一到夏天你就格外饞這些冰涼涼的東西,隻是可惜你身體虛弱,平日裡都有嚴格忌口。

啊……好想吃冰淇淋。

養父和對方聊的內容變成佛學講義,你就更加聽不懂了,催眠程度更是指數級地增加,你不出意料地打起瞌睡,小小的腦袋往前一點一點,幅度很小,隻有一直注視著你的五條悟才發覺到你在睡覺。

“悟大人?”其中一位長老瞧見五條悟微微上揚的唇角,語氣驚訝,“發生了什麼嗎?”

五條悟半垂下眼眸,食指抵在嘴唇前,“安靜……她在睡覺。”

眾人的目光也因為他的話語而全都集中在你身上,而在睡夢中的你還一無所知,甚至還砸吧了下嘴巴,很小聲地嘟噥著什麼。

隻有五條悟聽清了,你在念叨“冰淇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像是發現什麼新奇玩具的貓咪,對你充滿好奇心。

*

醒過來的時候婆婆居然已經給你準備了滿滿一冰櫃的雪糕,從棒冰到雪糕,各種口味一應俱全,你的個子還沒有冰櫃高,所以這種衝擊感對你來說極為巨大的。

“哇——這裡就是天堂嗎!?”你兩眼放光,整個人都要鑽進冰櫃裡去了,還是婆婆及時把你抱住,對你說:“不能一口氣吃太多,一天隻能吃一支。”

比起以前得要磨好久才能得來的一碗沙冰,這種要求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飛快地點頭答應,在你挑選雪糕的時候婆婆則是語重心長地摸摸你的腦袋,“為什麼偏偏是五條家呢?算了……五條家至少比起其他的稍微好一些。”

而注意力都在雪糕身上的你壓根沒有認真她具體在說什麼,好不容易挑選到一支蜜桃口味的巧克力脆皮雪糕,你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裝,咬上一口,幸福得眯起眼睛,“唔,真的好好吃啊!”

是你從來沒有品嘗過的細膩口感,你找出丟在一邊的包裝紙,發現上麵的牌子也是你沒聽過的,不過你確定那一定很貴。

吃到一半,養父也來到廚房,他的表情輕鬆不少,對你的態度也溫柔了不止一個度,“阿蟬喜歡這些雪糕嗎?”

這不是廢話嗎?哪裡有小孩子會討厭甜滋滋的雪糕啊?你忙不迭地點頭,養父用帕子擦去你唇角的雪糕殘渣,“這都要感謝五條家的神子,這是他送給你的見麵禮哦。”

“見麵禮?”你還記得自己跟他的初次見麵就撞到了他,可他居然沒有生氣嗎?

五條悟的脾氣也沒有他外表看起來的那麼高冷嘛,你吃掉最後一口雪糕,靜靜地等著養父說出後半句話,正如你所料的,他接著又說:“阿蟬想要去五條家玩幾天嗎?”

好端端地,怎麼就提起做客的事情了?你麵上浮現出不解的神色,“他被你選中了,對麼?”敏銳的直覺告訴你,這並非單純的挑選玩伴,而更像是上流社會中的交換利益,意識到這一點的你倏地覺得嘴裡殘留的雪糕甜味有些膩過頭了。

養父沒說話,隻是牽過你的手,直到後來你才想明白他當是想說的話應該是:是你被他選中了。

小孩子是沒有發言權的,儘管你心中有點不情願,但還是在幾天後被打包行李送到五條家,去的那天依舊是下雨天,空氣潮濕而悶熱,所幸你是穿著無袖連衣裙的,這才沒那麼難受。

五條家的侍從早早地就在大門口候著,婆婆給你撐著傘,拉著你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們,不同於清幽的寺廟,五條家的建築群更加龐大宏偉,隻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或許是太壓抑了。

你站在門口,在一眾低垂腦袋的侍女中看見了穿著淺色和服的五條悟,出發前養父就曾經叮囑過你,要和五條悟打好關係,你也沒有讓他失望,想起他送給你的見麵禮,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個道理你還是懂的。

於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你就朝他揮揮手,腳下的小皮鞋被踩得噠噠作響,一路小跑到他麵前,氣息有些紊亂,但不妨礙你向他打招呼,“你好啊,我可以叫你悟嗎?你也可以叫我阿蟬。”

雖說你覺得這樣自我介紹有些幼稚,但鑒於你們現在的歲數,你還是不想表現得太過成熟。

五條悟看了看你伸出的手,沒有握住,而是越過你看向你身後的婆婆,意有所指地說:“你可以走了。”

“等等,婆婆不留下來陪我嗎?”

你正要跑到婆婆身邊,卻被五條悟抓住衣角,“隻有你需要留在這裡。”

在平日裡你還會覺得婆婆管得太多,總是太嘮叨,但真的到了要分彆的時候你又是那麼舍不得,向五條悟再三確認,“真的不能讓她也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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