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說明,他還是知道自己不占理的嘛!不然才不會這麼殷勤呢!
五條覺心裡又高興起來,卻仍舊板著臉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五分。”
說完,她踩著拖鞋吧嗒吧
嗒地回房間洗澡去了。雖然昨晚在酒店換洗過了,但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多少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重新響起的腳步聲,分貝顯然比之前輕多了。
五條悟將鍋裡已經煎出焦化層的牛排翻了個麵,眼底滑過細微的笑意。
還真是好哄啊。
五條覺洗完澡出來,發現廚房裡動靜還沒結束。她晃蕩到料理台旁邊,煎好的牛排正放在一旁醒肉,鍋裡還在烹飪蘆筍、口蘑之類的配菜。
大概掃了一眼加餐都有什麼的五條覺伸出手,把五條悟事先放在餐盤裡的小番茄拎走吃掉。
見他轉頭看過來,她還理直氣壯地舉起手:“怎麼?我剛剛洗完澡,手是乾淨的!”
何止是手,剛剛洗完澡出來的女孩子渾身都散發著清新的水汽。她在家的時候不戴墨鏡,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眼睫濕漉漉的,還有幾縷被水打濕的碎發蜿蜒地貼在頸側細膩的肌膚上,像是一尊精美易碎的白瓷。
五條悟移開目光,隨手掂了下鍋:“偷吃完了去拿刀叉。”
聞言,五條覺鼓起臉對著他張牙舞爪了一番,然後乖乖轉身去拿刀叉。但是島台那個放筷子的抽屜拉開後,並沒有看到吃西餐的刀叉。
五條覺頓了頓,疑惑地扭頭看向五條悟:“刀叉放在哪了?”
“……這是你家還是我家?”
“我又沒在家裡吃過西餐!”
“我就在這裡吃過西餐了嗎?”五條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自己找。”
五條覺一邊翻箱倒櫃找著刀叉,一邊嘀嘀咕咕:“你自己做西餐但是沒有提前找餐具嗎?要是沒有的話,用筷子戳起來吃嗎?”
“你還可以用手吃。”
五條覺知道五條悟說的是用手抓著吃,但她非要朝另一個方向理解:“吃東西本來就是要用手啊。”
同樣知道五條覺在故意曲解的五條悟懶得理她。
一番叮叮咚咚的響聲結束後,兩個人終於在餐桌邊坐下來吃午飯。
昨天因為沒有開無下限,發生了略有尷尬的事情,並且還為此吵了一架。可今天,一起坐在這裡的兩個人,無下限仍舊是下班狀態。和吃飯時間沒關係的那種。
五條悟想了想五條覺那個毫無距離感的性格,徑直道:“你自己注意總沒問題吧?我也太冤枉了。”
雖然還有一種處理方式,就是在她沒有距離感的湊過來的時候,自己釋放無下限。但這麼做的話,毫無疑問的絕對會被她倒打一耙說他嫌棄她、故意膈應人之類的。
最重要的是,當初開發自動釋放無下限這一使用方法,是為了應對不知何時會出現的敵人。
在和熟悉的人接觸時,五條悟很多時候都會有意識關掉無下限,而並非隻對五條覺這樣。如果特意改變,就好像在故意拉開某種距離一樣。隻是……
不知道為什麼,五條悟潛意識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但心底的這一絲異樣太輕、太輕了,他隻
是很短暫地疑惑了一瞬,覺得可能因為她是五條覺的關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沒再關注。
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是五條悟還是五條覺,都已經能夠很冷靜的麵對。畢竟就是個意外,並且這對五條覺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
她後來想了一下:如果不小心蹭到胸的人不是五條悟,而是中也的話,她覺得自己的反應肯定是理直氣壯地說一句“太大了真是不好意思”,然後被弄得手足無措的人必然是中也。
可偏偏這個意外的對象是五條悟,事情一下子就變得很奇怪了。
雖然他的存在的確是有點特殊啦,但……難道是因為誰臉皮更厚的關係?五條覺不禁想。
而且,五條覺對五條悟昨天的反應多少有點幽怨,她握著手中的刀叉直勾勾地盯著他:“你一點都不冤枉,還說出來。”
“……感覺到了,但不說。你希望我這樣嗎?”
“什麼暗戳戳占人便宜的變態!”
“你自己說的吧?”五條悟覺得五條覺這個性格也太難搞了,他以前有這麼不可理喻的嗎???
五條覺不說話了。
半晌,她悶悶地用叉子戳了一下盤子裡的牛排:“知道了。”
和人接觸還要注意分寸也太累了!
坐在對麵的女孩子垂著眼睫,有一下沒一下地切著肉排,像是被人收走了喜歡的玩具那樣,悶悶不樂。
五條悟想了想,倒也不難理解五條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喜歡關掉無下限。
理由大概和他差不多。
無下限主要是用來應對敵人的,而不是隔絕他人。
而且,長時間被無限包裹不和人接觸,會逐漸喪失某種本來就不多的情感,或者說,喪失對這個世界的認同感。
如果決定走這樣的一條路倒是無所謂,可從她的表現來看,她並不打算真的成為獨坐雲端的“神之子”。
她有朋友,所以必然會通過朋友這個窗口來接近世界、從一個角度看待世界。
就和他一樣。
他出現之後,因為不同的人生經曆,她對自己產生了非常多的好奇。
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做出和她不一樣的選擇、想知道他身上都發生過什麼,同時……他在某種程度上,會是她最理想、最心儀的朋友。
在麵對自己非常有好感的對象時,會想和對方接觸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且大概除了他之外,她沒有對其他人做過、也不會對其他人做這種會抱著人手臂撒嬌的事情。畢竟光是武力威脅就足夠她搞定一切了,並且做起來還更簡單高效。
最重要的是,他不覺得她會在關掉無下限的情況下,和異性有大範圍的身體接觸,就算是那個名為中也的朋友應該也不會。
但他和她是異世界的同位體,概念上是同一個人。天然的,她對他就沒有什麼警惕感。
其實他也一樣。
所以他們在那種情況下,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性彆問題。不然的話,早
在他來這裡的第一個早晨,她應該就要捂住眼睛大罵他變態了。
隻是她向來隨心所欲慣了,一下子要注意收斂自己的行為,怕是會覺得很煩。
想到這裡的五條悟很輕地笑一下,拿起手邊的刀叉,慢條斯理地切開煎得外焦裡嫩的牛排。
“你晚上想吃什麼?”
嗯?可以點餐?!
原本垂著眼睫的五條覺頓時支棱起來,藍眼睛亮晶晶的:“壽喜鍋!打開空調吃!?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五月已經逐漸熱起來了,不是個多適合吃熱騰騰的壽喜鍋的季節。但如果開著空調吃,那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了!她超愛的!
看到五條悟點頭後,五條覺的神情慢慢從高興轉變成狐疑:“這麼乾脆?”
雖然五條悟在這裡的時候,她就沒吃過外賣,但是點餐這種事情可不常有,而且幾乎每次都要拉扯一番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她。
“畢竟接下來很久你都要自己吃外賣了嘛。”五條悟笑眯眯地說。
“欸?”五條覺頓了一下,“你要回去京都了嗎?待在那邊不無聊嗎?”
“不是喲,準備出國去一趟非洲。”
出國,還是非洲?!
五條覺本來下意識地想問‘你又沒有證件,出什麼國’。張口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他們所擁有的背景,讓他們有非常多的手段出國。
用自己的合法證件辦理簽證、購買飛機票不過是最常規也最方便的辦法罷了,而不是唯一。
於是,五條覺改口道:“去非洲做什麼?難道你在那邊還有認識的人?”
“有哦。百鬼夜行事件的時候,有個非洲來的家夥拖住了我十幾分鐘,然後跑掉了呢~”
“咦?”五條覺非常感興趣地睜圓眼睛,“誰啊?我也要去!”
五條悟早就猜到五條覺的反應,此時,他慢悠悠地說出後半句:“不過,是因為米格爾持有一個能夠擾亂術式咒具啦。”
這句話基本等同於一盆冷水潑下,五條覺頓時失去興趣,並且發現一個疑點。
“這種東西能拖住你十幾分鐘?百鬼夜行……對你來說就是去年吧?”
擾亂術式的確很降戰鬥力,但不代表最基本的咒力操作會受影響。而且相應的,使用這個咒具的人肯定也沒辦法使用術式。
五條覺不覺得,現在的這個世界上有術師可以用體術和她打十幾分鐘,最後還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跑掉。當然了,五條悟不包含在內。
“嘛。這種原因那種原因,總之就是被拖住了啦~”五條悟語氣輕快地說。
五條覺露出嫌棄的表情,沒有追問。頓了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你不會是想提前去拿到那個咒具吧?”
不會吧?他要乾嘛啊?雖然是有陰謀隱藏在暗處,但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這是什麼篤定她會出事的詛咒啊???
五條覺在想什麼五條悟看得一清二楚,他歎息般地點頭自語:“畢竟擔心某個小朋
友出事嘛,唉,像我這樣關愛小朋友的好心人可不多了~”
“唰!”
話說到一半,一顆小番茄擦著五條悟的耳朵飛過去,啪地砸在後麵的落地窗上,開出一朵汁水橫流的小紅花。
“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朝五條悟比劃著餐刀的五條覺,神色不善地說。
五條悟悶悶地笑了一聲,從善如流地改口:“其實我懷疑獄門疆要麼已經在那個人手裡,要麼就應該在國外。米格爾當時雖然參與了百鬼夜行,但實際上他是個賞金獵人。在國外找東西的話,他比我們更加得心應手。”
五條家找獄門疆已經找了一段日子了,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他那邊的世界沒有注意到獄門疆的消息很正常,因為他不關注這個,五條家自然不會特意去尋找。
再說,獄門疆就是一個封印,又不能殺人,而且還隻能封印一個對象。
這對絕大多數的術師來說,都是個很雞肋的特級咒物。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當收藏品。
這樣一來的話,隻要有心想找,多少會有點消息。但五條家找了這麼久,甚至連獄門疆上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都不確定。
再結合那個人還覬覦傑的術式這件事來看,那人至少得在傑出現在咒術界的視野裡、甚至是從高專叛逃後,才有了想要封印他的計劃。
所以,獄門疆不會是很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總不能那麼巧的是那個人的家傳吧?這種概率也太低了。
所以,他更傾向於,獄門疆在很久之前就流落到了國外。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他想試著去找找看。
最重要的,事情沒發生的時候可以不在意,但是他都被關進去了,還要放任它被彆人拿到手,然後計劃著去關另一個小朋友的話,那也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去找獄門疆而不是去拿那個什麼擾亂術式的咒具,雖然同樣是去找能牽製她的東西,但是獄門疆好接受多了。畢竟這家夥被那玩意兒關了嘛。
五條覺放下餐刀,隨意地應了一聲:“哦。”
頓了頓,她又道:“等下記得把玻璃擦乾淨。”
五條悟挑眉:“你自己亂丟東西讓我擦玻璃?”
“是誰故意挑事惹我生氣的!”
“我怎麼知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