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緊急事情,弘書也不介意配合屬臣互動一番:“能叫你這麼問……”他垂眸想了片刻,便了然道,“想來應該是和在北邊屯田的那支隊伍有關了。”
尹繼善讚歎:“您猜的沒錯,魏定國如今便在屯田隊裡做賬目。”
去北邊屯田種甜菜的隊伍這一年發展的還不錯,雖然因為是第一年,開墾的荒地不算多,但收獲的時候產量也不少,雖然弘書當初也安排了擅長賬目的人隨隊過去做賬,但因為股份製涉及到每一個人,工作量實在大,忙不過來的他們也沒客氣,拜托布三去向黑龍江將軍求助,然後在一群被貶到那邊的前官員們中挑人,魏定國就是這樣被選上的。
弘書道:“派人和他接觸了嗎?”他不是那等自戀的人,覺得自己隻要施點恩,招招手,人家就會屁顛屁顛的跑來,何況魏定國要是這樣的人,他還看不上呢。
尹繼善點頭:“奴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去信給布三將軍,拜托他與魏定國接觸,布三將軍初步接觸後回信說,魏定國沒有一口答應,隻說再想想,但布三將軍覺得,魏定國還是有些傾向於接受的。”
弘書點點頭道:“也要跟布三說明,不許搞威逼利誘那一套,便是魏定國沒有答應,也不許日常給人家搞小動作穿小鞋。”
“是,奴才明白。”尹繼善應道。
“最近還有什麼孤不知道的事情嗎?”
尹繼善遲疑了下,道:“有一件事,奴才不能確定。”
現在也不忙,弘書便打算聽一聽,有些懶散地道:“說說。”
“奴才也是聽的小道消息,聽說順承郡王和陝西駐軍都統聯合彈劾嶽總督,皇上有意派欽差大臣前去查辦。”
“嗯?”弘書坐直身子,眉頭微皺,“當真?這麼大的事情朝堂上不該沒有絲毫風聲,誰經手的?”
“聽說都是上的密折,經手的話,其他不知道,但欽差大臣的人選聽說是怡親王在物色。”
密折,十三叔,沒有風聲,看來這次嶽鐘琪麵臨的局麵不太妙啊,弘書垂眸,思考他要不要插手,彆的他不知道,但嶽鐘琪可是史書認證的忠心和有能力。
再說人家剛剛立下剿滅準噶爾的大功,若是這時候被清算,他阿瑪日後又得多一項打壓功臣的汙點和罪名。
想了片刻,弘書決定還是先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再說。
“孤知道了,你回頭再打聽打聽,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消息。”
“是。”
弘書也沒坐等尹繼善那不知道靠不靠譜的小道消息,他可是有更好的渠道的。
“堂嫂該有五個月了吧,情況可還好?”弘書親手斟了一杯茶,端給對麵的人。
弘暾笑的見牙不見眼:“好,好著呢。”
弘書打趣道:“堂嫂還沒生呢,堂哥你就這般高興,等堂嫂真生了,堂哥你是不是睡覺都要笑醒。”
弘暾成婚後臉皮也厚了不少:“現在睡覺就已經會笑醒了。”
玩笑兩句家常,弘書稍微收了些笑容,正經道:“今兒叫堂哥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弘暾挑眉:“殿下這說的什麼話,有什麼事您吩咐就是,說幫忙就太見外了。”
弘書道:“這次還真是要用幫忙,因為事涉到十三叔。我想讓堂哥你回家幫我問問十三叔,嶽總督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涉及到自己阿瑪,弘暾沒有再反駁弘書的用詞,雖然他是阿瑪的兒子、是怡親王世子,身上也已經打上了太子黨的印記,但這並不意味他阿瑪身上就同樣打著太子黨的印記了。
麵對他阿瑪,太子目前還是需要敬重對待的。
“我隻能說是問一問,不能保證問到什麼。”弘暾謹慎地道。
弘書頷首:“當然,十三叔最是謹慎,若不願意說肯定是不能說,我能理解。”
他請弘暾問這一句,也不是一定非要問出個什麼,更多地是想通過十三叔得到一個訊號——嶽鐘琪的事阿瑪是否願意讓他接觸。
阿瑪是很寵他不錯,他自己在一些事上也得懂得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