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鬨事 《紅樓夢》,中國古典四……(1 / 2)

《紅樓夢》, 中國古典四大名著之首,被稱為中國封建社會的百科全書、傳統文化的集大成者,研究《紅樓夢》在後世甚至成為了一門學問, 養活了無數紅學家。而關於紅樓夢的作者, 紅學家內部其實並沒有一個所有人都信服的定論, 甚至在最戲劇時,如洪升、吳梅村、冒辟疆、顧景星、袁枚、曹頫、曹顒以及一些聞所未聞的人物都被拉來炒作過是《紅樓夢》作者。

當然,曹霑一直是支持者最多的。不過對於賈寶玉的原型究竟是他還是他的叔叔曹頫,兩方支持者倒是有些平分秋色的意思。

此刻, 弘書已經從初知眼前人可能是曹雪芹的驚訝中緩過神來,經過一番試探,現在, 他無比確定,眼前這個年方十七歲的少年就是未來寫出千古名篇的曹雪芹。

當然,曹霑現在還沒有給自己取一個叫做雪芹的號, 在外都稱他的字,夢阮。

“夢阮兄, 你平時喜歡讀些什麼書?”與一朵才脫離溫室沒多久的花朵拉近關係,對弘書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誇了誇曹霑的字和畫, 並表示要買幾幅後, 曹霑已經把他當成了知音。

十七歲的曹霑雖然經曆了家族大變、最近甚至因為家中越發艱難而瞞著家人出來擺攤叫賣, 身上卻仍滿溢著天真爛漫的氣息, 他用少年人特有的、鮮活的眉飛色舞同新認識的知音說起他最愛的書:“聊齋誌異!六書兄你可有看過?”

將多年前的化名重新拿出來, 自稱姓洪名柳、字六書的弘書搖著扇子點頭:“自然,惠民書局唯一出版的民間之書,大名鼎鼎。”

得到認同, 曹霑更加高興:“是啊,不愧是太子殿下,眼光就是獨到,聽說當初第一次看到此書就直呼‘此乃神書’,要求怡親王世子立刻將書刊印出版,咱們才能看到這本書。”

“……”弘書嘴角不由抽了抽,他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果然,你永遠不知道你在彆人的故事裡扮演著什麼角色。

第一次直麵自己的謠言,有點不知所措。

福惠撇過臉偷笑,能看他六哥笑話的時候可不多,這曹霑可真是個妙人,他決定不計較這人占用六哥太多時間了。

曹霑沒注意到他們的微表情,還在抒發自己對《聊齋誌異》的喜愛:“此書故事怪異譎詭、變幻莫測,又綺麗繾綣、情辭淒婉、意蘊深沉,寫儘了人間風情月意,借神鬼之身,嘲謔炎涼世態、澆薄風俗…‘春風一度,即彆東西,何勞審究?豈將留名字作貞坊耶?’從這一句便能看出,鬆齡先生一定是性情中人,他一定也覺得,貞節牌坊就是吃人的玩意兒…”

大概是弘書認真傾聽的姿態給了曹霑安全感,他竟“大逆不道”地開始批判起被世人追捧和稱讚的貞節牌坊來。

弘書眉心一動,說起來,《紅樓夢》的一大主要思想就是反抗封建禮教的束縛,勇敢追求個性、愛情與婚姻的自由。而《聊齋誌異》中反傳統、反禮教,同情、支持、鼓勵、讚許封建社會現實生活中的女子為反抗封建禮教對自己心靈的禁錮而作出種種努力的愛情故事也占著相當大的比重。

而兩者都借了神鬼之殼,或許,曹雪芹能寫出《紅樓夢》,也曾受過《聊齋誌異》的影響?

曆史上的真實情況不得而知,但在這個時空,若曹霑未來還能寫出《紅樓夢》,絕對有《聊齋誌異》的影響。

眼看曹霑已經開始說起朝廷該廢除貞節牌坊,弘書清了清嗓子,打斷他道:“夢阮兄,今日能與你相識十分榮幸,本該請你共飲一杯,但又想起還有家中交代的事未辦,恐需先行辭彆,十分抱歉,還望原諒。”

貞節牌坊自然是該廢除的陋習,但這件事的阻力比廢除旗民不通婚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恐怕也就比廢除裹腳好一些,得慢慢籌謀,此時在這裡憤發言語並無多少用處。

曹霑看向外邊的天色,這才驚覺竟然太陽已經正位當中,連連道歉:“不不,六書兄不必道歉,是我太過囉嗦,沒注意到時辰。而且今日得六書兄出手相助,合該我請客道謝才是。”隻是…六書兄又說他要去辦事…“不知六書兄家住何處?今日不能相請,改日在下登門道謝。”

弘書很想告訴他我家住紫禁城,看看他的表情,不過……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夢阮兄不用客氣,我家不是京城人士,我也是隨家中長輩入京送貨,過兩日便又要隨船離開,恐怕無法邀請夢阮兄上門做客了。”

曹霑滿臉失望。

“不過……”弘書話音一轉,“今日與夢阮兄一見如故,雖短時間內無法再會,卻可書信往來,夢阮兄於我留一地址,到時我令我家夥計送上門去,夢阮兄有信也可直接交予他帶給我。”

曹霑高興了:“好!我家便在……”

分彆時,曹霑非不收弘書買字畫的銀子,說是相送,不過最後還是沒有拗過不收錢就不要的弘書,送了兩幅,隻收了三幅的錢,高高興興地背著書簍走了。

看著曹霑歡快的背影,弘書嘴角噙著一絲笑,吩咐侍衛:“派人去方才說的地址打聽打聽,看看曹家是什麼情況,怎麼曹家大公子都出來擺攤了。”

曹頫當年雖然因為貪汙虧空被革職抄家,但並不是說一整個家族都被抄的精光,彆說曹家老太太的體己,就是曹霑,他和曹頫隻是叔侄關係,曹家公中的資產被充公,但大房自己的一些私產卻是保留著的,起碼在崇文門外,他們還有十七間半的房子可以住,這樣的條件比朝中一些貧寒出身的四五品官員都要好。

所以弘書肯定,定然是回京之後這幾年曹家又出了什麼變故,才會讓曹霑這麼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都開始思考生錢之道了。

“是。”一個侍衛領命,離開去找人辦事。

弘書看向中間幾度不耐煩想走的福惠:“方才不是說那個鳥鳴壺有點意思?去讓掌櫃的包起來吧。”這家掌櫃不止借給他們地方,甚至怕他們熱還給上了冰盆,總該回報點什麼。

福惠挑眉,陰陽怪氣道:“喲,這怎麼好意思,今兒可是六哥你的生辰,弟弟我還沒送六哥你禮物,怎麼好意思讓您給我買禮物。”

弘書站起身,敲弟弟:“不是禮物,是封口費,收了東西就給我好好說話。”

福惠跟著站起,收了東西但不改:“好的,封口費是吧,我閉嘴。”

弘書無奈,隻能繼續哄:“走吧,先去吃飯,想吃什麼?”

吃完飯,福惠總算恢複正常,懶洋洋地道:“六哥,下午去乾什麼?這大太陽的,不然去戲樓聽戲去,我聽皇……咳、額娘身邊的人說,近日有個外地來的戲班,裡頭有個唱昆曲的伶人一把嗓子新人耳目,聽說內務府還打算萬壽節時將人召進宮裡給娘娘們唱戲呢。”

這一聽就是那戲班為抬身價自己傳出來的小道消息,弘書給了福惠一個白眼,就阿瑪那儉省的性格,朝賀都免了,怎麼可能召外麵的戲班子入宮。

“醫院今兒有義診,我還沒親眼看過,一會兒就去城外瞧瞧吧。”弘書做了決定。

今兒雖然是想著休假放鬆,但要他真的隻是吃喝玩樂,他心裡還挺彆扭不得勁。

福惠撇撇嘴:“我就知道。”

行吧,去看義診總比去報社書局工廠什麼的巡視好,起碼人多。

人多,熱鬨就多。

“你怎麼回事?你眼睛長到□□裡去了?看不見人家排著隊呢?滾去後頭去!一把年紀了欺負人家小孩要不要臉!”呂桃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一個插隊的中年男人怒罵。

“關你什麼事!你誰啊你,爺的事有你說話的份兒?”中年男人看呂桃一個婦道人家,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雖然和自己身形差不多,但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力氣,他上前一步,用鼻子哼氣道,“哪裡來的小娘皮也敢吆喝你爺爺,識相的趕緊滾,否則…”

他揚揚拳頭:“…有你好看!”呸了一口,回身看被他插了隊的小男孩,發現小孩正在瞪他,凶惡地一腳踹過去,“嘿,臭小子,敢這麼看你爺爺!往後站!擠著你爺……啊!”

“我爺爺?”呂桃一手揪著男人的頭發,一手抓住男人的胳膊使勁一擰,“我爺爺可已經入土為安了,你想當我爺爺,先下去問問我爺爺同不同意吧!”

“啊!啊啊!臭婆娘!放手!!啊!快放手臭婆娘!!”男人扭著身子仰著頭,一邊慘叫,一邊試圖掙脫,抽冷子還試圖去踹呂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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