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強娶豪奪文女配(2) 晉江文學城……(2 / 2)

南嫣看他低頭沉思的模樣,最後仍舊是那副一無所知的模樣,實在沒忍住伸手擰了他腰間軟肉一下,那力道也是極輕的,跟小動物撓癢癢沒什麼區彆。

禦流雲眉梢微動了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妻子的性子最近似乎變得開朗了一些,不再似往日那般拘謹,說不了兩句話就臉紅低頭,最後更是連看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了。

難道是因為從前跟他不熟悉,不敢親近他,而現在因為兩人成親久了,所以開始慢慢展露自己真實的性格了嗎?

禦流雲將喝完的瓷碗放到一旁的案桌上,然後搖頭說了句,“我真的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你,你是不是記錯人了?”

南嫣抬眸望著他,見他還是毫無印象,隻能自己鬱悶歎了聲,然後跟他說道,“就是一年半以前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出門,爹跟一個朋友在青州城比武,說要帶我出去見見世麵,我就跟著一起去了。”

“去了之後,爹把我扔在朋友家裡就自己出門跟人打架喝酒去了,我一個人在屋子裡悶的有些無趣,就想出門逛逛,結果一不小心就走丟了,丫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說到這時表情更鬱悶了,手指還無意識地扯住了他的袖子,禦流雲也沒在意。

“偏偏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群乞丐把我圍起來了,還說什麼要帶我去巷子裡玩玩,也就是那時候,一個年輕人從小巷子裡衝了出來,然後趕跑了那群乞丐,那個年輕人就是夫君你呀,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南嫣說著這話,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略微歡喜了一些,那雙水潤的眼眸充滿情意的望著他。

禦流雲仔細想了一下,或許是有那麼一回事吧,但他早就已經不記得了,何況不過小事一樁,有什麼值得她惦記那麼久的?

再說了,他當時應該也是個乞丐模樣,隻怕為了維持最後那點自尊,所以才不肯同小巷裡的那群乞丐們為伍而已。

既然是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

南嫣瞧著他的表情,臉上又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當時的夫君穿的破破爛爛的,我就以為你也是個乞丐,跟他們一樣都是要來搶我的錢,所以就從荷包裡摸出了一錠銀子放到你麵前了,可結果呢?你猜怎麼著?”

禦流雲眼皮輕掀,看了她一眼,倒來了幾分興致追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南嫣沒忍住笑道,“我把銀子放下後轉身就想走了,結果你得了那錠銀子好似更生氣了,冷著臉撿起來就朝我砸了過去,砸的我腦袋都疼了,眼裡冒著淚花,然後轉過頭滿臉疑惑地瞧著你。”

“我當時還在想怎麼會有這樣的笨乞丐呢,白給你的銀子都不要,居然還砸我腦袋,真是一點都不識相。”

南嫣輕輕柔柔笑了起來,“也就是那一次,我就一直記著夫君了,後來在毒醫前輩那裡,那已經是我們倆第的二次見麵了,看到你受傷時,我就忍不住偷偷給你塞藥。”

禦流雲隱隱約約似乎是有那麼一點印象了,他當時都已經淪為乞丐了,偏還顧忌著那點自尊,死活不肯接受彆人施舍,誰把他當乞丐來施舍的話,他肯定是要把錢扔回去的。

也是湊巧,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有這麼一段過往,倒讓禦流雲心中有些好笑,看著眼前這個妻子目光也不自覺地緩和了不少。

“原來是這樣。”

禦流雲輕輕搖了搖頭,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淺淡笑意。

看他笑了,南嫣便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也就是他這搖頭的動作,讓南嫣不經意間瞧見了他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像是被人用利器故意劃出來,傷口還很新鮮,因為他穿的衣服領子較高,所以剛開始時,南嫣才沒有發現。

這會兒隨著他搖頭的動作,那道血痕就在頸口若隱若現,讓南嫣下意識地就抓住了他的手掌,然後伸手過去了,聲音著急道,

“夫君,你脖子怎麼受傷了?”

南嫣說著,手上的動作更是不停,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很快就迅速又不容拒絕地扯開了他的衣襟。

看到脖子蜿蜒至鎖骨的那道一指長的血痕,周圍的血跡還是有些濕潤,南嫣抿了抿唇,眼睛幾乎是瞬間就有些濕潤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呢?是誰欺負你了?”

在妻子那樣心疼擔憂的目光下,禦流雲下意識地就彆過了眼,然後扯著衣襟,試圖將傷口遮起,“不過是小傷罷了,隻破了點皮,不妨事的,不用擔心。”

禦流雲不想過多談論這件事情自然是因為這傷口是林翩然弄出來的,那女人為了逃出去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除了絕食、裝病之外,最後還假裝自殺,他一開始還真被她騙到了,以為那女人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結果他剛靠近的時候,那女人就猛地從頭上拔下了一隻簪子用力紮向了他的脖子。

也幸好他反應夠快,否則還真有可能會被她傷到,事後他掐著她的脖子讓她道歉認錯求饒,可那女人死活也不肯,最後氣得他一掌拍碎了石桌,那女人才肯老實了一點。

這頸子上的傷大概也就是那時候不小心掙紮著劃出來的,隻不過他當時太過氣憤,壓根沒察覺到傷口的痛處,現在被南嫣指出來,禦流雲這才意識到自己受傷了。

南嫣輕蹙秀眉按著他的手掌,然後說著,“你彆動了,怎麼會不礙事呢?那麼長的一道口子,血都還沒乾呢?你真以為自己武功了得就世間無敵了,這麼長的傷口還說沒事,都說了讓你彆動了,你沒聽見嗎?”

南嫣說著這話,伸手輕拍了這人想要去遮掩傷口的手掌,打完人以後又立馬轉身去外間的一個小櫃子裡翻出了一個紅木箱子。

裡頭全都是一些療傷的工具,紗布、剪子、金瘡藥什麼的都應有儘有,顯然是常年收在這兒的。

南嫣很快就抱著紅木箱回來了。

禦流雲一時間隻覺得有些怪怪的,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他這個妻子剛剛是朝他瞪眼睛了嗎?就是眼圈紅紅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她自己受傷了呢?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人是怎麼把訓斥的話也說的這般溫柔的,最重要的是讓人莫名地有些難以拒絕?

南嫣按住對方的身體不讓他起來,又讓丫鬟從外頭打了一盆溫水過來,然後慢慢俯下身,那雙柔弱無骨的白皙手指浸在溫熱的水中,然後擰乾帕子,一點一點地擦拭著他脖子下的那道傷口。

因著兩人一上一下的姿勢,禦流雲一抬頭就能很輕易地瞧見這人的臉,平心而論,他這個妻子的容貌確實世間少有,那雙細細密密的秀眉微微蹙起,皮膚很白,唇色又是嫣潤的紅,很美很溫柔的一個女子。

因著動作,原本垂在胸口的一縷長發也慢慢滑到了他的胸口,從衣襟口不經意間溜了進去,時不時地蹭著內裡的肌膚,讓他覺得那塊位置有些冰涼涼的,還有些發癢。

南嫣像是沒察覺到他的目光似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她動作很輕,擦拭地十分仔細,生怕不小心將人弄疼了,時不時地靠近吹上兩口,那種微涼又帶著溫軟馨香的氣息,讓禦流雲忽然就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他覺得那傷口不僅不疼,反倒有些發癢了。

尤其是這人嘴裡時不時地念叨幾聲,動作重了些的時候,又立馬問他疼不疼?

這讓禦流雲一個晃神就想起自己爹娘還在世時的場景了,從前他娘也是這樣,每次他爹跟人比武受傷之後,不論大傷小傷,他娘總是會很擔心又緊張地問他爹疼不疼?

然後也從一個小櫃子裡翻出一堆療傷的藥物,替他爹清理傷口,尤其是清理傷口時的模樣,那兩條長眉也就跟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這人一樣,都是皺得緊緊的,眼裡滿是擔憂緊張的神情。

他從前還笑話他爹,都一大把年紀的老頭子了,居然還成天跟娘親撒嬌抱怨說傷口疼得厲害,明明再晚上片刻那傷口都要愈合了,還疼得厲害呢?真是羞也不羞!

現在隱約間,禦流雲倒是有些明白他爹當時的心情了,或許是有個人那般關心在意你,確實會讓人有些心生眷戀之情,畢竟人都渴望被彆人在意。

想到這裡,禦流雲的思緒又被拉回來,目光靜靜地落到身前這人的身上,她渾身上下氣息乾淨的一點也不像個江湖中人,手無縛雞之力,很像那些遠在京都城中的養在深閨中的千金小姐,這樣的女子根本不該出現在他們這種打打殺殺的江湖中的。

她的手很乾淨,半點血腥都沒有沾過,但生活中在這江湖中的人,哪怕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人取命。

她的手也很軟,或許是因為從小不習武、也從不做粗活的原因,她的手指軟綿綿的,就像他小時候跟娘親在廚房揉的麵粉團子一樣,興許比那還要柔軟細膩,根本什麼武器都提不起來。

習武之人不論男女,手腳身體都是要堅硬有力一些的,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也跟她有些不一樣,那林家大小姐不僅嬌氣而且任性自我,即便是打殺自己的未婚夫時,也能毫不猶豫地說動手就動手。

想著想著,禦流雲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下意識地就捉住了那隻按在胸口上的手掌。

南嫣撒藥粉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低下頭來望著他,“怎麼了?是不是我動作太重了,弄疼你了?我輕一些好不好?”

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那一排烏黑濃密的睫毛,秀氣微挺的瓊鼻,以及那底下說話時微微開闔的嘴唇,隱約露出其中的一點嫣紅。

禦流雲想的太入神了,一時間好像沒仔細聽她說的話,便繼續維持著同樣的姿勢。

南嫣也沒在意,繼續替他上好藥粉之後,剛想轉身把案桌上的東西收拾起來時,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地收緊了力道。

南嫣一不小心便被扯進了他的懷裡。

她倒也沒有掙紮,微訝了一瞬後,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腿上,整個人柔順靠在他的懷裡。

不過禦流雲一直沉思著不說話,南嫣便也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教中又有人給你氣受了?毒醫前輩又找你試新藥了嗎?”

她想了想,伸手替他整理好了衣襟,又繼續說了一句道,“你現在都已經是教主了,可以不必聽從他的要求跟吩咐了。不過看你一直皺著眉,最近是真的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怎麼看起來一直有些不對勁呢?”

禦流雲微皺著眉,緩過神的時候便瞧見懷裡這人正疑惑地望著他,他仔細回想了她說的話,覺得怪怪的人分明是眼前這人吧?

從前她麵對他的時候總是有幾分忸怩不自然,現在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但也沒大多少。

禦流雲無意識地捏著她的手指,想到最近的煩心事,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然後說了句,“沒什麼,隻是最近遇上了一個有點恩怨又很難纏的對手,不過沒關係,本座很快會讓她知道這世上沒有折不斷的傲骨。”

禦流雲說到後麵那句話時,眼神明顯冷了不少。

南嫣心中了然,看來這人對女主的執念確實是很深啊,一時半會兒還真撬不動他。

不過麵上仍是那副一無所知的模樣,看著這人皺眉,她便也跟著微蹙了蹙眉,有些擔心地問,“很難纏嗎?你的傷也是她弄出來的嗎?這樣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南嫣明裡暗裡地提點著他脖子受傷的事情,果然禦流雲的麵色也冷了不少。

他下意識地就將懷裡這人跟他的前未婚妻對比了起來,懷裡的妻子柔順體貼在意他,而那個蠢女人欺他、辱他,從前瞧不起他,如今他成了玄蒼教教主之後更加瞧不起他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她如今還不是乖乖的被他囚禁在這玄蒼教的地宮裡嗎?任她就算長了翅膀也難逃他的手掌心。

而他就是要折斷她的傲骨,要她低頭認錯,為自己從前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

禦流雲越想越覺得生氣,手下一個用力,一不小心力道就重了一些,捏疼了南嫣,隻聽到懷中人輕輕“嘶”了一聲。

然後幽幽怨道,“夫君,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輕點,你弄疼我了。”

禦流雲這才緩過神來,下意識地就鬆開手,有些不自然地說了句,“抱歉,我沒注意,很疼嗎?”

當然不疼,她又不是紙紮的人那麼脆弱,裝裝樣子,就是要這樣才好玩嘛。

南嫣點著頭,然後抿著唇,將微微泛紅的手背遞過去,“很疼,你看,都捏紅了。”

禦流雲瞧著那手背上的印子,確實是有些泛紅,而且由於這人的膚色天生比常人更白皙,所以紅上一塊看起來就顯得格外的紮眼。

如今的禦流雲對於懷中這個妻子還是十分尊重的,夫妻二人之間相處也是相敬如賓,雖然看上去還不太熟悉,但禦流雲暫時也沒有直接丟棄她的想法,畢竟她也確實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整個玄蒼教都是見證。

瞧見她手背的那塊紅印子,禦流雲沉默了一瞬,隻能又說了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南嫣忽然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將手指遞到他嘴邊,眉梢好似蔓延著春水,柔柔姣姣望著他,“不行,道歉沒有用,你吹一下就好了。”

聽到這話,原本還在皺眉沉默的男人忽然間就愣了一瞬。

目光落在對麵那人溫柔昳麗的麵容上。

然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大概是鬼迷了心竅了,禦流雲下意識地就低頭,吹了兩下,最後還問了聲,“好了嗎?”

南嫣這下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伸手按住他的胸口,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湊過去親了他嘴角一下,親完了,便趕緊從他懷裡起來,轉身就跑了出去。

直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禦流雲這才反應過來。

他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地伸了手,摸著略帶些濕潤的嘴唇,眉頭微微擰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突然間隻覺得心口好似被某種剛出生的小動物撓了一爪子似的,有些酥酥麻麻的。

又好似平靜的心湖被人猝不及防的投進了一顆小石子,不經意間就掀起了一陣漣漪。

走出院子後的南嫣直到那人徹底看不見她了,腳步這才慢慢停下來。

然後拍拍手掌,收斂心神,臉上也沒有半分先前的臉紅羞澀模樣,變得格外平靜。

她還就不信了,就算那禦流雲真是塊石頭,她也要把那塊石頭給鑿開一道縫。

狗男人,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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