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強娶豪奪文女配(3) 晉江文學城……(1 / 2)

禦流雲一直以為妻子昨日是心血來潮。

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畢竟兩人這段時間以來也確實許久沒見了, 做妻子的對丈夫心生眷戀也是實屬正常,他雖然娶了人家,但某些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一直未對她做過, 隻因禦流雲心中根本不喜歡她,如果按正常夫妻之間相處模式來看的話, 他對她確實是有些冷淡了, 所以她偶爾過來,倒也不算那麼難以忍受。

而且二人之間昨日相處的還算和諧,所以禦流雲並沒有將這事一直放在心上。

雖然最後她趁他不備之時偷親了他一下,那一下也確實讓他心湖有些波動, 但那點子微末的情緒變化很快被他忽略不計了。

如今的禦流雲的心中對這個妻子仍是沒什麼太多觸動。

所以當第二日一早, 他從練功房出來的時候,看到妻子帶著丫鬟候在他的書房時, 心中的第一反應不是喜悅。

而是下意識地皺了眉, 甚至隱隱覺得有些麻煩,為什麼她又過來了?

這人難不成還來上癮了嗎?

她到底想做什麼?難道真的想著和他長此以往,試圖和他做一對真正的夫妻嗎?

不說這個可能有沒有?隻說他根本就不喜歡她這樣的女子這一條就已經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了, 何況他心底還有個放不下的……而她毫無顧忌地親近隻會讓他覺得十分不適。

禦流雲一時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明明從前他稍微暗示一下, 她就會老老實實地離開,但現在卻有些不一樣,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聽懂?

偏偏每次來找他的時候都是那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實在叫人無法拒絕這份好意,畢竟她現在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不是嗎?

南嫣心底可不管他能不能忍受,他不能忍受也沒關係,正好趁著這段時間隔應隔應他, 如今他妻子這個名頭還是很好用的。

而她這個教主夫人也是教眾上下都認識的,在她沒做任何對玄蒼教不利的事情時,這些人即便是看在前任教主的麵子上,也會對她這個教主夫人多加照拂的。

也因著這點,禦流雲對她一直都是比較尊重,是那種很冷淡的尊重,大概就是不搭理她不見她,這樣倒也免了很多麻煩事。

所以第二日一大早,南嫣又從廚房帶了很多吃食過來了,一樣一樣裝在食盒裡,小心翼翼地放好,反正伸手不打笑臉人,就不相信這禦流雲還能拒絕得了她。

禦流雲一直都是卯時晨起練功,這人雖然武學天賦奇高,但花的心思一點也不比那些平庸的人少,有天賦又有努力,這樣的人也不枉他能在前任教主去世之後,迅速以雷霆之勢鎮壓了玄蒼教一眾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然後從中脫穎而出,最終眾望所歸成為教主,這人也確實是有這樣的資格。

南嫣來時,禦流雲還在內室修習內功心法,沒有出來,南嫣就拎著食盒一個人進屋了,丫鬟被禁止在外間門口不準進屋。

這人的書房和她從前見的那些官員世家子弟們的書房有些不一樣,雖然也有不少書籍,但大多都是一些各門各派的武功招式心法,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兵法之類的典籍,那案桌上攤開的也是一本已經翻了無數遍的劍法招式,瞧著頁邊都已經起卷了。

南嫣走過去打量,看到那書架旁邊放了一個檀木做的精致小盒子,她有些好奇,便將那隻小盒子隨手拿下來了。

打開一看,才發現裡麵是一支用帕子小心包裹著的翠玉桃花簪,玉質瑩潤做工精巧,隻是可惜簪身已經斷成了兩截。

南嫣眉梢輕挑,心中了然,這大概就是當初那支被下人踩斷的定婚信物了。

看這人如此小心翼翼保存著的模樣,想來那禦流雲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年少時的未婚妻啊,都已經斷成這樣了,還這麼保存著不肯扔掉,隻可惜這麼漂亮的簪子了,居然成了這副模樣。

南嫣便讓丫鬟拿來了一團紅線,然後就坐在那位置上,小心翼翼地用紅線一圈一圈地將斷掉的部分纏起來。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人一直沒有將這斷簪送去修補,或許是想著讓自己記住曾經的屈辱,還有女主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情?

等到禦流雲修習完內功心法,從後院內室出來的時候,一進門,看到的便是他那個溫柔如水的妻子正坐在他的主位上,背對著他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也許是在看書?可她又不懂武功,能看得懂嗎?

禦流雲沒想那麼多,看到南嫣的那一瞬,眉頭便不自覺地皺起,幾乎沒怎麼猶豫地就問了句,“你在這兒做什麼?”

南嫣聽到聲音,下意識地轉身,她手上還拿著那隻斷簪,一頭圈著紅線,另一頭在簪子上細細纏繞著,原本斷成兩截的簪子似乎真被她纏起來了。

看到身後的來人,南嫣毫無防備地便朝對方露出一個溫柔歡喜的微笑,接著輕輕喚了聲,“夫君,你回來了。”

然而話音剛落,禦流雲的麵色卻是瞬間變了,一抬頭看到她手裡用帕子包裹的玉簪,幾乎下意識地就衝上去,然後一把搶了過來,冷著臉盯著她問,“誰讓你隨便碰我的東西的,我沒讓你過來,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話說的顯然很不客氣,語氣很重。

就連外頭丫鬟聽見教主陡然拔高變冷的聲音都被嚇得渾身一抖,連頭也不敢抬。

而南嫣看著丈夫這樣大的反應,似乎也被嚇到了,她還從未見過他這般情緒波動的樣子,一時間也有些微怔,像是不明白他為何這樣生氣?

那雙水潤烏黑的眼眸就這麼怔怔望著他,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然後將手中的紅線舉起來,望著他手中的簪子有些不自在的解釋道,“夫君,你誤會我了。”

她眼眶有些濕潤,“你的簪子不是我弄壞的,我看到的時候就已經斷成兩截了,又看到你用帕子小心包裹著,便知道這應該是你很珍惜很重要的東西,所以就想著用紅線幫它纏起來,這樣或許還能用的。”

南嫣抿了抿唇,唇色也有些濕潤,“我沒有隨便碰你的東西,夫君不要生氣了。”

說完這句話後,南嫣那一排濃密的眼睫不自覺垂落了,臉龐也微微彆過去,興許是第一次被他以這樣的態度對待,臉上的神情明顯有幾分難過,讓她情緒有些低落。

而禦流雲聽了她的解釋,也知道自己是誤會她了,可當時就是一瞬間,他下意識地沒有控製住心底的情緒,所以才朝她喊了幾聲,現在想來也確實不是她的問題。

何況這簪子本身就已經斷了,就算再壞也無非是在從前的裂口上多加幾道裂痕罷了,他也知道這次是自己的反應太大了。

於是緩和了麵前,氣勢一下子就變得放鬆了起來,然後走過去說了聲,“抱歉,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衝動了。”

“這是我娘生前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之前又不小心被人摔壞了,所以我才變得這樣敏感,不希望任何人再碰它一下。”

這樣的解釋也算是維護了雙方的體麵了。

南嫣低著頭心想,什麼遺物,當她不清楚底細嗎?分明就是你娘留給你兒媳婦的傳家寶,人家女主不肯收就算了,還讓下人毫不留情地摔壞了,隻怕這才是男主大人內心一直敏感排斥的症結所在吧。

不過想歸這麼想,在聽到禦流雲的道歉跟解釋後,南嫣臉上也立馬露出些許懊惱不自然的神情,然後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那雙水潤的眼眸含了些歉意地望著他,“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娘親留給你的遺物,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亂動你的東西的。”

“無事,不用在意這些小事。”

禦流雲不著痕跡地拂開她的手指,然後轉身饒過她將玉簪小心翼翼用帕子包好,之後又重新裝進那支錦盒裡。

做完這一切之後,又像是才反應過來,這才轉身看向她問道,“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是又有什麼什麼事情嗎?”

按照南嫣心底的想法,這潛台詞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你沒事最好就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很忙的,即便不忙也不是很想見你的,所以你就乖乖當個默不作聲的好妻子,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南嫣聞言後抿唇淺笑了下,像是完全聽不懂他語氣裡暗含的意思一樣,又上前輕輕牽住了他的袖子,然後輕柔解釋道,“我是來給你送些膳食的,我知道夫君每日要早起練功,經常來不及吃飯,練完功後還要去處理教中大大小小的事物,會很辛苦。”

“所以就特意讓小廚房研習了一些新的菜式,都是按照青州城那邊的口味給你做的早食,你嘗嘗看喜不喜歡?”

在南嫣這番含著溫情與愛慕的解釋下,禦流雲先前堵在心口的那點子責問鬱悶此刻也不好再說出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更何況周南嫣確實什麼過錯都沒有,她隻是一心一意地眷戀愛慕著他這個丈夫而已。

可即便如此,禦流雲心中還是有些不適,他不適的原因是她最近的轉變,總有種事情開始偏離掌控的怪異感。

這讓禦流雲微不可見地蹙了眉,直接說了句,“這些事情交給下人來做就行了,你既然是我的妻子,就該注意自己的身份,這些勞心勞力的事情根本不用你來處理。”

南嫣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聽了這話也沒生氣,反倒牽著這人的手直接將人拉到了外間的位置上做好,轉頭又吩咐將食盒裡的早膳點心一樣一樣地拿出來。

邊拿還邊笑著說道,“可是妻子照顧丈夫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了,難道夫君不喜歡我為你做這些嗎?”

這食盒還保著溫的,剛拿出來的清粥小菜還都冒著熱氣,還有那些以往在青州城常見的柳葉蒸餃、水煎包、糯米糕、麵湯之類的小吃點心,讓人瞧著便覺得熟悉不已,繼而心生懷念。

禦家祖籍是在鬆州,但她娘親也是青州城人氏,所以這些點心膳食,他娘小時候也會經常做給他吃。

不過自從禦家敗落之後,這些東西他似乎再也沒有吃過了,流亡的那段日子裡能夠有口熱飯填飽肚子就已經算很不錯了,而來到流蒼教之後,每日忙著提升實力還要處理雜事,對於這些口腹之欲更是毫無要求了。

如今陡然聽到她說的這些,再看到那案桌上擺的確實和他娘小時候做的一樣,饒是禦流雲心底再覺得這人多餘,此刻也不免有些動容,麵色不自覺地就緩和了下來。

“沒有,我並非不喜歡,隻是擔心你會累著而已,你忘記大夫說過了嗎,你的身子不好,不能太過操勞,否則很容易生病。”

南嫣心想,這人當然很希望有人能為他做這些事情,隻是那個對象不應該是她而已,倘若是女主這麼柔順地替他準備這些食物,再說上兩句軟話,隻怕這人早就忍不住心軟了,估計一頓都能多吃兩碗飯。

聽到這話,南嫣眼裡又閃過一絲笑意,她也跟著在他身旁坐下來,然後柔柔回複道,“不妨事的,我隻是稍微費些心思指揮他們去學那些新的菜式而已,並沒有做什麼太操勞的事情,夫君不用擔心我的身體。”

她說著便又主動夾起一塊炸的酥脆的糯米糕放進他碗裡,目光期盼又小心翼翼地望著他,“你嘗嘗看味道怎麼樣,是不是跟你從前在青州吃過的一樣?若是喜歡的話,往後我再讓他們去學其他的好不好?”

禦流雲沒辦法拒絕她,他們倆是夫妻,夫妻之間做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即便他心中不喜她的靠近,但也無法直接了當的說出來,更何況,倘若他一直拒絕她的親近,那才會顯得不正常。

於是禦流雲乾脆不說話了,開始安靜地吃飯,味道確實很不錯,很像他娘小時候給他做的那些,而南嫣就在一旁時不時地給他布菜,一頓飯吃得格外安靜和諧。

等到兩人吃完飯後,丫鬟們便輕手輕腳地將桌子收拾乾淨,又新沏了一杯濃茶放到案桌上,最後才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原本禦流雲以為兩人飯吃過了,話也說完了,眼前這人是不是也是時候離開了,畢竟再過不久,他又要開始練習劍法了。

結果他轉頭看向南嫣的時候,對方也正朝他望著,眼神一如往常的平靜柔和,眼裡的溫情仿佛要溢出來似的。

他明白她的心意,但明白是一回事,理智又是另一回事,那樣的眼神依舊是讓他心中十分不喜。

而往常隻要他露出這樣不耐煩的神情時,即便這個妻子心中再是眷戀不舍也會乖乖退下的,如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禦流雲無意識皺了皺眉,眉眼間隱約有些不耐,隻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提醒一句,直接讓她離開才好。

結果他還沒開口,對麵那人忽然伸手指了指他的衣襟,“夫君,這裡……”

禦流雲有些不明所以,低頭看了一眼,沒發現身上有什麼不妥,便又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南嫣瞧他那樣便忍俊不禁,這笑容裡還帶著一絲絲的柔和,然後朝他走過去,手指輕輕撥弄他胸前的衣襟,“夫君真是粗心大意,衣服破了都沒有察覺嗎?”

“你好歹也是個教主大人呀,穿著這樣開了線的袍子走出去,不怕你那些屬下們又要挑釁你這個教主窮酸樣了嗎?”

她手指軟軟戳了戳他的胸口,然後翻開那一道開線的縫隙指給他看,禦流雲這才反應過來,不過心中依舊沒什麼情緒波動。

這對他來說很正常,習武之人總是這樣的,一招一式之間使力不均,一不小心就會撕破衣服,這算不得什麼要緊的事。

他剛想開口說不妨事,不用在意,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之類的話。

結果身前的妻子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她手指輕柔地按著他的肩膀,好似沒察覺到他的抵觸,直接伸手將他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轉身又從櫃子裡翻出一件月牙白的長袍遞過去,然後溫和地說著,

“我幫夫君縫一下好不好?從前我爹也是這樣的,爹以前跟人打架比武時,也經常會扯破衣裳,然後娘每次看見的時候,都會很仔細地幫爹把破損的衣服一件件縫好。”

她說的這話很顯然也讓禦流雲想到了自己爹娘的相處模式,他眼皮輕撩了下,目光落到身前這個替他整理衣襟的妻子身上。

看到她踮著腳尖,那雙柔軟白皙的手指在他緩慢舉起,然後整理著他襟口的翻邊跟頭發,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細致輕柔。

禦流雲靜靜將人打量了片刻,目光在觸及到她眼中那一絲愛慕忐忑的神色時,忽然沉默了半晌,隨後才平靜地說了聲,“算了,隨你吧,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總歸他不可能給她想要的,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在其他地方多遷就她一些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於是南嫣便將那件袍子抱在了懷裡,眼中也多了一絲真心實意的笑容,然後試探著開口道,“那夫君在院子裡練劍,我就坐在那邊的樹下可以嗎?我保證不會打擾到你的。”

禦流雲原本下意識地想要拒絕,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未免覺得有些過分,他心想,她是在一點一點地試探自己的底線嗎?

這讓禦流雲不自覺地皺了眉,可一低頭對上那雙滿含溫情的眸子,想到自己剛吃了她送過來的早膳,又想到她等會兒還要替自己縫補袍子,這一下子欠了這麼多的事情,此刻就是再想要拒絕也不可能了。

便輕吐了一口濁氣,轉頭冷淡應了一聲道,“隨你,你想看就看吧,不過記得走遠一些,免得我練劍時不小心傷到你。”

聽到這話,南嫣自然也是點頭同意了,她微微抿唇朝人輕輕的笑了一下,仍舊是那副安靜、柔順的樣子。

禦流雲目光頓了一下,見狀便也不再理人了,直接拿起那牆上掛著的一柄鋒利寶劍,轉身就走了出去。

很好,事情沒有出乎她的預料,進展地還很順利,嗯,她還就不信了,溫水還煮不死這隻青蛙了。

禦流雲如今住的這件院子是曆任教主修築的主院,從前她爹也住這個院子,不過後來娘親去世之後就不肯再住了,讓人將院子修葺地很好,一草一木都保存地完好無損。

那院子裡頭正對著他練劍的地方,剛好還搭建了一架竹藤修建的搖椅秋千,從前供她娘閒暇時休息用的。

南嫣便讓丫鬟拿來往日她做女紅刺繡時的小竹籃,然後坐在了那邊不遠處的竹椅秋千上,正好對著禦流雲練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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