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假戲真做篇(26) 晉江文學城……(1 / 2)

第二天是周末, 鐘嶺不用上班。

不過他的作息時間一向規律,早上八點多鐘自然就睡醒了。

昨晚南嫣被迫跟著這人一起調整作息時間,在鐘老板的再三保證跟請求下, 兩人終於睡了一個屋。除了摟摟抱抱,其實也沒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不過第二天鐘老板醒了之後, 硬是把她也從被窩裡撈出來了。

說是撈也不太合適, 應該是騷擾,那人到處摸摸蹭蹭,南嫣就算睡得再死, 也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最後還是被他那不停歇的小動作鬨醒了。

醒來後的南嫣忍不住踹過去一腳, 沒把人推開,他反而湊得更近就來親嫣嫣的臉, 南嫣嫌棄他體溫太高,一大早的發/情期到了, 兩人鬨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消停。

吃過早飯後,鐘老板要處理日常的工作任務, 畢竟老板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不過他現在也不肯去書房了,那麼大的空間門非要跑來跟南嫣擠在一塊,按他的話說, 平時工作已經很枯燥了,如果不能在喜歡的人身邊多待一會兒的話, 他會更沒心思工作。

對此, 南嫣隻想給他一個白眼,不是說狗男主還是個工作狂人設嗎?工作對他來說難道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嗎?

不過這些暫且不論,思維敏捷的鐘老板明顯要比前頭那隻人形二哈好用不少, 起碼她默默扔過去的錯題,鐘老板看上兩眼,然後幾分鐘就能給她一個最優解。

南嫣忽然就釋然了,莫名有種自己沒花一分錢,然後請到了一個金牌家教的既視感。

這麼一想的話,南嫣對於這人偶爾拉拉小手、親親臉頰之類的占便宜的行為也就忽略不計了,甚至有時候心情好了,南嫣還會湊過去親他一口表示感謝。

這種相處的情形倒讓鐘嶺想到了自己高中時的校園生活,他看著對麵低頭做題的女朋友,有時候就會在想。

如果他們倆能早點遇見,或者是在校園裡就遇見的話,他是不是就會更早的喜歡上她了,那麼現在的情形是不是也會不一樣。

不過想想,現在這樣似乎也很好。

鐘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心底想著,其實她考完試後,直接去他的公司上班也沒關係,她那麼仔細認真,不管做什麼應該都能做得很好。

不過這件事情,可以以後再跟她說。

想到這些,鐘嶺又是輕輕笑了笑,在女朋友親過來的時候,將人拉住,按著她的後腦,緩慢加深回吻了一口,隨後也開始投入工作。

然後南嫣就見識到了,身為工作狂人的男主確實不是假的,連著兩小時埋頭工作都沒挪動過一個姿勢。

在南嫣出門倒了杯咖啡遞過來的時候,身邊的鐘嶺下意識接過抿了一口,然後頭也沒抬地跟她說了聲,“小安,你去幫我把最新的那份西南郊外開發計劃書的文件袋拿過來,有些數據我想重新確認一下。”

南嫣知道這人是把她當成了他的安助理了,不過也沒在意,她點點頭,隨口就應了一聲道,“好,那你等一會兒。”

倒是聽到這聲明顯不是安助理的聲音後,鐘嶺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鋼筆在紙張上輕點,留下一個墨水點,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了,坐在對麵的年輕男人放下杯子。

他抬手直接拉住了南嫣的手腕,捏了捏她的腕骨,“抱歉,我忘了這裡不是公司了。剛把你當成安助理了,你不用在意,我自己去拿就行,你休息會兒吧。”

南嫣則是按著他的肩膀,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聲音有些好笑地說,“這有什麼關係的,你先忙吧,我坐了那麼久了,剛好覺得累了,還想起來走動一下呢,西南郊外的開發計劃書是嗎?我幫你去拿吧。”

“還有,你以前使喚我的時候可沒這麼收斂的,鐘老板,你忘記我還虧欠了你一大筆工資了嗎?你跟我之間門又不用這麼客氣的。”

南嫣說這話的時候笑眯眯的。

鐘嶺聽到她喊的那聲“鐘老板”,也覺得挺有意思,她以前好像也是這麼喊他的,隻不過以前是公事公辦,純粹把他當個付工錢的大老板,現在倒是多了幾分情侶之間門的小情趣,他喜歡這樣跟他不客氣的嫣嫣。

便順著她的話說,“那等我忙完,你家鐘老板帶你去吃飯好不好?日料怎麼樣?我記得你口味好像偏重,要不然去吃泰國菜吧?”

南嫣自然是笑著應了,說了句都可以,轉身便去了書房。

去書房當然也不是為了玩的,她是彆有目的。南嫣來書房的次數不多,這裡畢竟是鐘嶺平常工作的地方,很多文件都比較私密重要,還有一些商業上的機密。

雖然那人也不介意她進來亂翻,但南嫣也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就去翻他的文件袋吧,這未免太過奇怪,不符合人設性格。

況且書房也是唯一裝了監控的地方,南嫣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來找證據,她是覺得昨晚鐘嶺的情緒不對勁,估計是查到了一些證據,所以才想著來碰碰運氣的,說不定能讓她找到一些東西。

不過為避免以後鐘嶺無意間門看到監控後會生出懷疑,南嫣並沒有一開始就朝著桌上翻找,而是在一旁常用的書架上翻了兩圈,確定沒什麼文件之後,這才去了書桌前。

不過找來找去都沒找到什麼類似證據的東西,就在南嫣打算放棄的時候,剛好就瞧見文件盒底下似乎壓著一份什麼東西。

她假意去拿文件盒裡的計劃書,拿到後準備離開,轉身的時候卻一不小心帶翻了整個文件盒,原本裝在盒子裡的文件夾瞬間門掉落了一地,地上全是散落的紙張跟袋子。

而那份原本被人刻意在壓在文件盒底下的棕色袋子也跟著一起掉到了地上。

等到南嫣蹲下身去收拾東西,一摞摞的疊起來整理好了,一轉身,無意間門卻看到那份棕色的文件袋裡散出了幾張資料。

南嫣的動作一頓,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她抬手將那幾張資料抽了出來,那資料上印著的赫然就是那天包房裡試圖侵犯自己的那幾個男人的照片。

裡麵不少其他人的資料,都是那晚的同夥,南嫣一頁頁地翻過去,翻到最後那張,表情瞬間門愣住了,那張資料上印著的分明是阮瀟瀟的資料,她手指有些輕顫,嘴唇也抿緊了,像是有些不敢相信,怕自己弄錯了資料,又怕自己看岔了,隨後她將這些資料一張張地鋪開在地板上,重新對比了一下……

而此刻的樓下,看著時間門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鐘嶺覺得有些奇怪,他估計嫣嫣可能是沒找到文件擺放的位置,那些東西,他平常都是自己整理的,她找不著也很正常。

鐘嶺也沒多想,放下電腦後直接就站了起來,他朝著二樓書房走過去。

……

“嫣嫣,你沒有找到嗎?我忘記跟你說了,那份文件就在桌麵上最左邊的文件盒裡……”

鐘嶺推開門,話還沒說完,聲音便忽然頓住了。

他低頭,目光落到中間門的那人身上,地板上全是鋪開的文件資料,她就坐在中間門的位置,手裡還捏著一張打印紙,指節捏緊到微微泛白,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終於抬起頭來,動作很緩慢,然後認真地看過去,一字一句頓道,“鐘嶺,你其實早就查到了那件事情的幕後主使是誰了,對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格外清晰。

南嫣捏緊了那張資料,她將那份資料忽然朝著他扔了過去,白色的紙張隨著力道揚起,很快又因為重力揚揚灑灑地落下。

而落下的那張紙上赫然還印著阮瀟瀟的照片跟那件事情發生前後,是他讓人收集到的一些微末的證據記錄。

鐘嶺的視線落在那張紙上麵,那一瞬間門,他捏緊了手指,臉色也有些發白。

“我……”

一時之間門,鐘嶺忽然間門隻覺得自己的喉嚨發緊發乾,好像被什麼嚴嚴實實的堵住了一張,嘴唇張了張,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而南嫣也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她直接先入為主。南嫣抿著唇,她的嘴唇沒什麼血色,看向他的目光裡甚至含了些難以置信跟失望,“因為是你真心實意喜歡過的前女友,所以即便她做了這種事情,你也可以包庇原諒她是嗎?因為你不舍得傷害她,所以乾脆就騙我說找不到線索是嗎?你昨晚還跟我說線索斷了,可現在我手裡的這是什麼?”

“鐘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南嫣眼圈微微紅了,臉色愈發蒼白,“可你昨晚才跟我說不會騙我的!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南嫣的聲音驟然有些失控。

鐘嶺這下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甚至有些慌亂地走上前去,也顧不得什麼文件了,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抱她。

卻被南嫣反手就推開了,她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淡,甚至比兩人初見時那次還要疏離,“彆碰我!”

鐘嶺的視線隨著她轉動,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輕顫了一下,因為過度緊張而顯得有些混亂,“不是你說的那樣,嫣嫣,先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包庇她的,我也不是舍不得傷害她,隻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

鐘嶺固執地按著她的手,始終不讓人抽開,“我已經讓人送她去國外了,以後都不會再讓她回來。嫣嫣,你相信我好嗎?我這樣做才是真正的保護你。”

南嫣的眼裡忽然有了一絲嘲諷,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人,鐘嶺不知道她是不是不肯相信,他一時間門都有些怔住,然後便聽到她說,“所以,你是在告訴我,傷害我的人,不僅什麼代價都沒有付出,她甚至還能躲在國外繼續逍遙法外是嗎?你覺得這樣的方式算是懲罰嗎?”

“鐘嶺,你還不如告訴我,她是為了規避風險跟懲罰,而特意躲到國外去避難了,這難道不是在保護她嗎?”

鐘嶺不知道南嫣會這麼想,或許早就猜到了她會誤會,所以才一直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她,在竭力控製自己心中不安的情緒,想讓自己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在南嫣誤會越來越深的情況下,鐘嶺發現自己根本冷靜不下來,也根本控製不住心底的那些恐慌。

他隻覺得那顆心臟好像被什麼吊在那裡似的,胸口不斷地湧出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緒。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嫣嫣。”

他捏緊了手,心裡無法自控地漫上了一股酸楚的感覺,這種不被理解跟信任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非常為難,可他真的不是在欺騙她,他伸手去找地上的那份資料,然後遞到她麵前,竭力冷靜道:

“你聽我解釋好嗎?這份資料根本沒辦法作為證據去定她的罪的,這隻是一次通話記錄,什麼都證明不了的。”

在他的眼睛裡,早就沒有了先前的那份冷靜,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焦躁,握著她的手指著文件裡的那串號碼給她看。

“還有,她使用的境外號碼已經徹底注銷了,裡麵的東西更是全都沒有了,跟她聯係的那個中間門人也找不到,即便是她自己當場承認了,沒有證據,一樣沒辦法定罪的。”

他的手指有些僵硬,動作顯露出幾分不自然的笨拙,很快他又鬆開文件,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嫣嫣,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要把她送到國外去,不是為了幫她避禍,也不是舍不得報複她,而是因為……”

鐘嶺說著,聲音忽然變得有些緩慢艱難,他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交待,她是從頭到尾最無辜的受害者,但想要的公道卻那麼艱難。

這讓鐘嶺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堵,但還是沉悶地將這個現實說了出來。

”嫣嫣,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這就是事實,事實就是阮家人不會讓她去受罪。”

“如果他們稍微有點良知的話,他們或許會給她一點懲罰,讓她在國外過得艱難困苦一些,但如果真的有人對阮瀟瀟做了什麼事情,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說到最後,他聲音越來越輕了,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勸慰她,“嫣嫣,我知道你心底委屈難受,可我暫時真的沒辦法。”

南嫣當然知道這就是事實,上輩子不也是這樣嗎?她死了也無人問津,隻是被當做一個新聞熱點隨口提了一句而已。

但是事實,又不代表她一定要去理解,她一個受害者為什麼要去理解加害者的思維方式,為什麼要代入彆人設置好的情境。

南嫣抬眸看向身旁的鐘嶺,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說,“所以,你是在告訴我,因為對方有權有勢,所以即便是做了壞事,她也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全身而退是嗎?而我就得白白忍受這一次的無妄之災?”

那雙瑩潤的略帶些涼意的目光忽然含了些自嘲的意思,就這麼靜靜地望著他。

“鐘嶺,我以為以你的手段,一定可以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的,難道這樣也不能讓她身上留下一個汙點嗎?”

她看向他的目光忽然流露出一股陌生的情緒,像是第一次徹徹底底地看清他整個人似的,隨後心底湧出的就是一股茫然,仿佛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

鐘嶺下意識地攥緊了她的手,他有些著急,“彆這樣,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嗎?”

“嫣嫣,這件事情即便是被人公之於眾了,阮瀟瀟的名譽也不會有任何大的損傷,可能她舅舅的升遷之路會受到一些影響,但憑借這些人操控輿論的手段,過不了幾年就會恢複原狀,而我們則占不到任何優勢。”

“你聽我說好嗎……”

鐘嶺握緊她的手心,緊緊握著,他知道嫣嫣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他能明顯的感受到嫣嫣的情緒在逐漸穩定。

她隻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受到的傷害,還有自己一時的欺騙讓她覺得難過,讓她覺得這個地方,好像人人都在欺騙她。

鐘嶺儘量去跟她解釋,他儘量去安撫她的情緒,“所以不如先賣對方一個人情,逼他們將阮瀟瀟送到國外,不準她再回國,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說著說著便放緩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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