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接踵而至 隨著何子蕭死而複生……(2 / 2)

何子蕭遭報應的套路她也想到了,但她想的是何子蕭身患惡疾,受儘折磨而死。

和前麵那個猜測相比,這個結局就顯得順應人心了。

但總是不那麼痛快。

許多人都和賈敏一樣,萬萬沒想到,最後何子蕭的結局竟然是天打雷劈。

好一個天打雷劈,好一個老天開眼呀!

賈敏的笑容單純是暢快,徒南薰的笑容裡,除暢快之外更,多了些與有榮焉。

“我也覺得天打雷劈好極了!”

而傅玉衡則已經走出了雅間,正扶著欄杆觀察底下觀眾的反應。

總體來說,在他的意料之中。

忽然,他若有所感,往西南角看去。

西南角的座位上,正有一白衣秀士仰麵看來。

兩人目光相撞,皆微微點了點,隨即便若無其事地錯開。

對於這人,傅玉衡並沒有太過在意,自然也就沒看到,那人低頭的一瞬間,臉上閃過明晃晃的疑惑。

——是巧合嗎?這劇裡怎麼會有我的名字?

還有,我怎麼不知道,自己何時多了一個姓皇甫的表妹?

不過這話劇中演繹的自己,倒是令他頗為滿意。

如此不平之事,若是被他遇見了,哪怕受害者不是他的表妹,他也定要伸手管上一管。

聽說這部話劇的劇本,乃是當朝三駙馬所編,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會一會這個奇人。

此時他全然不知,方才於樓上和他對視的那個,就是他心心念念想會一會的三駙馬。

等觀眾討論儘興,陸陸續續散去之後,這人才起身,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再說傅玉衡這邊,看完話劇之後,徒南薰和賈敏三言兩語便商定,一起去逛脂粉鋪子和銀樓。

老婆要和閨蜜逛街了,在這個不適合跟著拎包的年代,傅玉衡隻好委屈巴巴地自己回去了。

卻沒想到,回到家裡還有一個比他更委屈的等著他呢。

卻說他到了家門口,剛從馬上下來,還沒來得及把韁繩遞給來迎接的家僮,門房處的青衣便上前稟報,“五爺,徐二爺來了,已經等您半天了。”

傅玉衡微微挑了挑眉,“你沒告訴他我去京城大劇院了?”

那青衣“哎喲”了一聲,“小人哪敢隨意透露主人家的行蹤啊?我隻說五爺有事出去了,午後方才回來,請他下午再來。

但徐二爺執意不肯,說什麼都要在傳達室等著。小人哪敢如此怠慢,隻好往裡頭了通稟了老爺,如今老爺正陪著在東大院說話呢。”

看這架勢,明顯是有急事呀。

傅玉衡先是拍了拍那青衣的肩膀,讚賞道:“今日做得不錯,到賬房那裡領二兩銀子。”

從上輩子帶來的習慣,傅玉衡非常注重自己的隱私保護,更不喜歡家裡下人隨意向人透露他的行蹤。

而家裡的下人經過上次芸娘的烏龍之後,明顯皮子更緊了,嘴巴也更嚴了。

那門房暗暗鬆了口氣,滿麵歡喜地謝恩,“多謝五爺賞,多謝五爺賞。”

“行了,忙你的吧。”

傅玉衡擺了擺手,便帶著洗硯進去了。

進了二門之後,得到消息的潤筆便迎了上來,低聲稟報,“徐二爺大概是家事不諧,來找您訴苦的。

恰巧您不在,他又執意不肯走,是老爺接待的他。

也不知道兩人是怎麼說的,半個時辰前老爺讓小的們上了酒,如今爺倆都已喝得爛醉了。”

聽到這裡,傅玉衡愕然地頓了一下腳步,“他和我爹能說到一塊去?”

潤筆點了點頭。

傅玉衡滿臉八卦之色,“那他有沒有酒後吐真言?”

“呃……嗬嗬。”潤筆乾笑了兩聲,訕訕地點著頭,“徐二爺他……的確是酒後吐真言了。”

看潤筆這神情,情況不大對呀。

傅玉衡心念略轉,追問道:“那他說了什麼?”

左不過也就是與河陽公主的二三事吧?

但潤筆卻乾笑著說:“徐二爺說……說您誆他。”

“嗯?”傅玉衡一頭霧水,“我怎麼誆他了?”

潤筆道:“就是您上次給他出的主意,徐二爺說全是誆他的。公主非但沒與他和解,反而更加惱怒了。”

“我給他出的主意?”

傅玉衡先是疑惑,繼而恍然,“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

這不是上元夜的事嗎?

都過了多久了,要談崩也早該談崩了,徐二哥這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些。

正當他疑惑時,還沒來得及領賞的門房便跑了過來,“五爺,柳三爺來了。”

傅玉衡心道:來得正好!

便吩咐,“快請進來呀,我就在這兒等著他。”

“誒,小的這就去。”門房退了出去。

不多時,便聽見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哈哈哈哈哈……五弟,五弟,哥哥特意來感謝你啦!哈哈哈哈哈……我五弟在何處?”

伴隨著門房的應答聲,“五爺就在前麵等著您呢,柳三爺這邊請。”

這可當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哎喲,五弟,你可太客氣了,居然到這裡來迎接我了。”

柳長州大步跨過門檻,上前一把將傅玉衡抱了個滿懷,用力拍著他的背部,渾身上下都寫著真情實感。

“五弟呀五弟,哥哥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的好。”

此時的傅玉衡滿臉茫然,輕輕推了推他示意他放手,重獲自由之後才問道:“三哥這又是乾嘛?平白無故的,這……”

他指了指跟在後麵進來,抬著三口大箱子的青衣,調侃道:“這不年不節的,三哥怎麼想起來給我送禮了?”

柳長州挽著他的手,一邊輕車熟路的往裡走,一邊滿麵笑容地說:“若非五弟指點迷津,為兄哪有今日之樂?”

等傅玉衡仔細問了才知道,原來年前彆院那次,柳長州聽了他的話,在心裡揣摩良久,決定試一試。

於是過年的時候,家裡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搶著幫忙。

哪怕是送信迎客等管家們要做的事,隻要交給他了,他都端正心態,認認真真地完成。

理國公夫人牛氏連連感慨,她的老兒子長大了!

等到過完年,及至上元節過後,他又以“想要公主刮目相看”為由,從他娘那裡討了兩間鋪子,一間綢緞鋪子,一間絨線鋪子。

牛夫人家底豐厚,見兒子有心上進,就把這兩個不上不下的鋪子給了他,權當讓他練練手。

哪曾想,這兩個月下來,兩間鋪子非但沒有像她預料中的那樣業績下滑,反而略有提升。

這一次,牛夫人不得不正視兒子的成長了。

“州兒,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能自己頂門立戶了。”

就在柳長州琢磨著,要怎麼開口要自己的五個莊子時,牛夫人就直接把地契和賬本全給了。

“娘,您這是……”

柳長州有些羞愧:難不成我的心思被娘給看穿了?

看著兒子的神色,牛夫人歎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知子莫若母。你的心思,為娘如何看不出來?”

“娘……”

牛夫人抬手截斷了他的話頭,“好了,你先聽娘說。”

柳長州乖乖閉嘴了。

牛夫人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按理說早該讓你自己打理。

隻是前些年你實在是不成樣子,釀怕你把家底敗光了,這才代為掌管。

如今你既然大了,做事也有章法懂體統了,你的東西自然該還給你。”

說到這裡,牛夫人臉上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隻是前幾年莊子的收益,卻隻能給你一半。”

此時柳長州已是歡喜不儘,前幾年的收益他根本沒見過,自然也不在意,連連道:“無妨,無妨,都給娘也使得。”

牛夫人見狀,更想歎氣了,“不是給我的,是堵你兩個嫂子的嘴的。

剛誇你長大了,這會子怎麼連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