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入宮獻寶 “先開哪個?”傅玉……(2 / 2)

係統444:“……明白,給我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後,一摞繁體豎版的《傳習錄》,就整整齊齊地碼在了他的書桌上。

“這不比我抄的準確率高?”

誰知道抄的時候會不會一個馬虎眼,抄錯了那麼一兩個字?

為了糾錯,抄完之後他還得再對一遍,就更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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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府裡上下才用了早膳,笙磬堂便熱鬨了起來。

卻原來,明日便是國子監禮祭酒的壽辰,連氏昨天晚上便打點好了壽禮,今日用了早膳便著人給傅石頭送去,預備著明日給祭酒賀壽。

這些東西本該上次傅石頭休沐時便帶走的,但因銅板書印刷需要時間,他就隻好先回去,讓家裡提前一天給他送過去。

直到送東西的人回來,說是一路都好,已安全交付到十二爺手裡,連氏提著的心這才放下。

傅玉衡夫婦又陪著說了一回話,才告辭出來,便見洗硯一路小跑過來,帶來了一個傅玉衡早有預料的消息。

“五爺,五爺,采買的來報,說是榮國公臥病了。”

各府負責采辦的,也是一大消息來源。

因為各府過日子,都需要人來采辦物資。這些同行難免碰在一起,互相之間說說話,不經意間透露一些消息都很正常。

今日傅家負責采買的,見榮國府的人少買葷膩之物,不免好奇地多問了一嘴。

也正是多問了這一句,問出了榮公臥病在床,全家上下都要吃素,為老太爺祈福。

這少許的葷腥之物,乃是給府裡二太太補身子用的。

畢竟,二太太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卻總懷得不安穩。事關子嗣,上上下下一家子都不敢怠慢。

傅玉衡聽了這話,微微挑了挑眉,忽而問道:“榮府的采買下人,日常就是這樣多嘴多舌的?”

潤筆搖了搖頭,“這小人倒是不知,不如把咱們家的采買叫來問問?”

一旁的徒南薰道:“或許是榮公病了,家裡上下忙亂,張姐姐一時疏忽也未可知呢。”

說話間,一行人已走到了正院門口。

傅玉衡揮揮手叫潤筆下去了,夫妻二人進了上房,坐下喝茶說話。

“你若這樣說,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你日常與張夫人交好,對他的手段了解得多嗎?”

徒南薰歪著頭靜靜思索了片刻,忽爾想起夫妻二人昨日在劇院說的閒話,不由恍然一笑。

笑過之後,她卻又擔憂道:“她往日行事滴水不漏,如今是不是做得太明顯了?”

傅玉衡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有什麼明顯不明顯的?榮公本就年紀大了,如今也不過是放出一個信號,讓人知曉他無意爭那主帥之位罷了。”

往京城裡扔一塊磚,砸到十個人,五個都可能出身勳貴。

雖說勳貴子弟不是個個都出息,但能做主帥統領大軍之人,榮國公賈代善絕對不是唯一的人選。

和彆人比起來,他最大的優勢就是簡在帝心。

若他一心要爭,彆人自知爭不過他,索性也就不觸他的黴頭,也好在他麵前討個情,把家中子弟安排到軍中。

若有了主帥的照拂,還怕沒有軍功可得嗎?

再有就是請賈代善在天子麵前舉薦,左中右三路大軍的副將,總有一路合適的。

——肉讓你吃了,骨頭總得讓我們撈兩塊吧?

賈代善再怎麼簡在帝心,也逃不開人情世故這四個字。誰讓他也有兒子有孫子呢?

如今賈代善主動稱病,明擺著告訴大家夥:這征安南的主帥,老子不爭了,你們大家隨意吧。

凡是有著資曆又有著能力的,不管麵上如何,心裡必然歡呼。

原本他們隻想著爭一爭統領一路大軍的副帥之位,如今卻有機會角逐一下主帥了。

本來沒想過的餡餅從天上掉下來,大家都有機會咬一口,無論是爭得到的還是爭不到的,都不得不承賈代善的情。

要是賈代善要把賈家子弟安排到軍中,無論誰做了主帥,都會著意照顧幾分的。

賈代善主動把肉讓出來,自有人挑幾塊兒好骨頭放進他碗裡。

徒南薰聽得皺眉,“他們是不是太不把父皇放在眼裡了?”

傅玉衡大笑,“你太小看陛下的心胸,也太小看陛下的君威了。

若非陛下有意放任,他們哪敢爭得這麼明目張膽?

我雖不大通軍事,卻也知曉國朝承平日久,如今大戰在即,正是需要激起將士血性的時候。

如今陛下透出意思,放他們在主帥之位上爭奪一番,就是要喚醒這些老將多年前在戰場上的激情。”

徒南薰低頭思索了片刻,“好吧,我明白了。”

夫妻二人又說了幾句話,傅玉衡便獨自去了小書房,對外說是繼續抄書,實際上卻是翻看古籍。

他最近又從誠王舊日的藏書裡翻出一本《琴譜》,上麵詳細收錄了自古而今出現的所有古琴款式。

這些東西若是記熟了,日後和人八卦閒聊也是個能附庸風雅的話題,正是傅玉衡如今需要的知識。

昨天他已看了伏羲式、蕉葉式、檀閣式、亞額式這五種,今日就從第六卷——聚雲式看起。

聚雲琴最早是羅越黃龍師所做作,朱色琴弦,以金玉為徽,以珊瑚為軫,有龍吟虎嘯之聲,實乃琴中佳品。

傅玉衡拿出前世記豪車標識的勁頭,埋頭苦讀,幾乎是看上兩遍就爛熟於心了。

這天晚上他看到深夜,一本《琴譜》被他記得滾瓜爛熟。

回到臥室之後,他就告訴徒南薰,書已經抄完了,明天就遞牌子進宮,把原稿並那頂花樹冠,都獻於天子。

至於這些東西的來曆,他也已經在心裡琢磨透了,中間隻需要和徒南薰通個氣,彆到時候兩邊說漏了就好。

“見了陛下之後,咱們就實話實說,就是我一時不忍把一隻白龜放生,那白龜心懷感念,才指引我冥冥之中尋到了這些東西。”

徒南薰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又忍不住問道:“那白龜眼裡,真露出哀求之色了?”

“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相信。”傅玉衡想起那隻巴掌大的白烏龜,如今都還覺得邪乎。

兩人遞了牌子,中午時候就有人來宣。

夫妻二人先去了乾清宮,至於帶進宮的東西,先走一道檢驗的程序,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品,才會被宮裡的太監送到天子麵前。

所以前世電視劇裡演的,有人從宮外送吃食給皇帝,結果把皇帝的寵妃給毒死的劇情,這多麼的天馬行空,富於想象啊。

再想想他自己看的時候也沒覺得有啥不對,頓時就覺得,自己的智商已經不是感人,而是擬人了。

天子叫免禮之後,便笑嗬嗬地問:“你們倆日子過得一向逍遙,我在宮裡都有聽聞,怎麼有空來看我這老頭子了?”

徒南薰上前抱住天子的手臂撒嬌,“父皇哪裡老了?您分明是正值壯年,比駙馬這個年輕人都有精神。

再說了,女兒雖然出嫁了,心裡也一直惦記父母的,怎麼就不能回來看看您啦?父皇說這話,是不歡迎女兒嗎?”

這倒打一耙的手法,好生熟練,平日絕對沒少實踐。

麵對疼愛的女兒,天子滿心無奈,“好好好,是父皇錯了,咱們薰兒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這還差不多!”小公主這才高興了,趁勢道,“這次我和駙馬來,可是有好東西要獻給您的。”

天子挑了挑眉,“你們兩口子,到底是來獻寶的,還是來討賞的?”

“反正不是來獻醜的,一定讓父皇大吃一驚。”

“那行,朕就等著吃一驚了。”

最近討安南的事把他折騰得焦頭爛額,兵部一直要錢,戶部一直說沒錢。

再加上朝中人員調動頻繁,吏部尚書已經抱怨好幾回了。

他是皇帝,享了天下最盛的權勢,就得捱得住世間最多的麻煩。

今日小女兒來進宮請安,這點天倫之樂,對他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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