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下一部電影 “我?”傅玉衡滿……(2 / 2)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害了那麼多人,到了地府必然不會好過。

縱然鬼神有情,體諒她的身不由己,能直接放她去投胎,下輩子也必然命苦。

若是能夠為自己多爭取一些,為什麼不呢?

見她肯接受自己的歉意和補償,傅玉衡鬆了口氣,承諾道:“聶姑娘放心,我明天就讓人去聯絡京城最好的幾位大夫,出錢支持他們義診。”

聶小倩一怔,“妾身還以為,五爺要去道觀或寺廟布施呢。”

她自己就是蘭若寺中的女鬼,縱然蘭若寺早就廢棄了,多年來她也陸陸續續聽過寺廟興盛時,那些和尚的做派。

可以說,蘭若寺之所以廢棄,全是那些和尚自己作的。

若是傅玉衡要到寺廟與道觀布施,聶小倩雖然不會多說什麼,但心裡到底會彆扭幾分。

哪知他竟是要出錢支持大夫義診,對聶小倩來說,不失為意外之喜了。

傅玉衡撇了撇嘴,“拿錢給道觀、寺廟乾嘛?讓他們去給神像刷金身嗎?”

若真是如此,比彆人拿著他的銀子,當著他的麵打水漂玩,還讓他覺得難受。

聶小倩衝他行了個禮,臉上多了幾分敬佩之色,恭維道:“五爺果然非俗人可比,怪不得這麼多姐妹都願意聚在您的周圍。”

傅玉衡淡淡一笑,“她們不過是喜歡薰兒,所以才願意留下幫忙。”

馬介甫看出氣氛有些凝滯,立刻出來解圍,“好了,聶姑娘,五郎你也見過了,還是回到養魂玉中,繼續修養吧。”

他張開右手,掌心靜靜躺著一塊雞油黃的平安無事牌。

如果仔細看的話,那玉牌上帶著天然的紋路。

辛八娘學過陣法,一眼就認出,那玉上自帶的紋路,竟然是一個天然的聚陰養魂的陣法。

養魂玉她見多,甚至還自己出手煉製過。

但那些後天煉製的,哪裡比得上這塊天然形成的?

“表哥,你這塊玉從哪裡來的?”她沒忍住問出了聲。

此時,聶小倩已經一言不發,化作一股陰氣鑽了進去。

馬介甫伸手在上麵下了幾個禁製,隨口答道:“早年遊曆昆侖墟,無意中從長生池水中撈上來一塊原石,破開之後就得到了這塊玉牌。”

他是個正經修行的狐仙,從來沒想過豢養鬼物,這玉雖然神奇,於他而言卻是可有可無。

也正是因為可有可無,丟進須彌芥子之後,就一直沒想起來過。

如若不然,說不定早就被他當成禮物送出去了。

仔細算來,也未嘗不是聶小倩的機緣。

辛八娘羨慕地說:“昆山多寶,隻是入口有陣法守護,一直飄忽不定。表哥竟然能有機緣入內一遊,當真是得天所寵。”

作為一個煉器小宗師,辛八娘對於高質量原材料眾多的昆侖山,不可能不向往。

早年間她也曾出海尋覓過,卻終究一無所獲,始終無緣。

一群小姑娘都好奇地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問他除了養魂玉之外,還從昆侖墟帶了什麼寶貝出來?

他從袖子裡摸出一支玉笛,默念了一句咒語,玉笛就變成了一柄寒光閃爍的寶劍。

“除了養魂玉之外,還有這個望仙笛。”

“沒有彆的了?”

見他搖頭,眾人都有些失望,還替他可惜。

馬介甫好笑道:“世上的寶物都是有主的,我能有機會入得昆侖山,已經是天大的機緣,又怎敢貪圖不屬於自己的寶物?”

拿了屬於彆人的寶物,可是要承擔因果的。

對他這個已經摸索出自己道的狐仙來說,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眾人聞言,皆是神情一肅。

片刻之後,十四娘最先回過神來,俯身行禮,“多謝表哥提點,小妹受教了。”

其餘人也陸陸續續回神,紛紛像他道謝。

馬介甫也沒推辭,坦然受了眾人的禮。

而後,他就笑著對傅玉衡道:“不是說要替我接風洗塵嗎?若有好酒好菜,趁早都拿出來吧。”

傅玉衡也笑道:“還用你說?已經在順義閣準備好了,咱們快過去吧。”

眾人說說笑笑,一起去了順義閣。

那裡已經擺好了三個桌子,每張桌子上都先放了八碟果子和四個涼菜。

還未進門,馬介甫就先聞見了一股濃鬱的酒香。

縱然他不如堂弟馬義成一般好酒,這酒香也引得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好香的酒!五郎,這也是你釀的?”

“上個月新釀的。”傅玉衡點了點頭,把他引到正對門的那桌坐下,親手開了一壇酒。

“上個月的新酒?”馬介甫詫異地挑了挑眉,“你可是得了什麼寶物?”

傅玉衡笑了,“果然瞞不住你。”

他從腰間解下酒蟲琥珀,“就是這個,年前新得到。說起來,還多虧了十四娘。”

坐在另一桌的十四娘靦腆地笑了笑,“不過是僥幸而已。”

封三娘已經迫不及待吃了一口涼菜,“唔,是方大廚的手藝。五哥,你又請了方大廚來?”

“是呀。”傅玉衡道,“你們不是喜歡吃他做的菜嗎?”

他扶著徒南薰在身旁坐下,招呼眾人,“都是自家人,彆客氣了,大家都坐吧。

先吃點果子蜜餞開開胃,拿涼菜墊墊底,熱菜要現做的才好吃,已經讓人去後廚通知了。”

眾人互相謝了座,帶著歡欣落座。

因著馬介甫剛從廣東回來,大家少不得要問起順利找到家人的阿寶。

“阿寶挺好的,她父母對她嗬護備至,丈夫對她事事聽從。

雖然那孫子楚沒有舉業的才能,但阿寶正好喜歡平淡度日,兩人也算是相得益彰。”

他還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五郎,永安縣的廟會要到了,我回京的路上,看到好多藝人結伴往京城這邊趕呢。”

被他這麼一提,徒南薰也想起了這回事,“對了,你去年放出了消息,往後每年都會去廟會上選出優秀者。去年教的是話劇,今年怎麼辦呢?”

總不能教他們演電影吧?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今年咱們就趁機招募有天賦的演員。”

雖然他們大劇院裡的演員不少,但新鮮血液還是要增添的。

至於勝出的劇團,話劇肯定是要教的,但今年主要教的,將是如何自己整編話劇。

由於生產力的關係,電影不可能普及到每一個鄉村。

但話劇團可以翻山越嶺,到達任何地方。

那些藝人班子學會了如何整編話劇,就可以把電影編成話劇,演遍每一個角落。

見他心裡有數,馬介甫就不多操心了,如今他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對了五郎,你下一部電影準備拍什麼?我還沒演過電影呢。”

傅玉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準備拍一部新電影,連劇本都寫好了。若是馬兄有膽量,就教你演男主角。”

坐在她身旁的徒南薰夾菜的手微微一頓,神色有幾分古怪,但很快就若無其事了。

馬介甫不受激將法,隻是道:“我得先看看劇本,畢竟從未演過電影,若是人物太過複雜,我就不去砸你的招牌了。”

傅玉衡挑眉,“人物倒是不複雜,就是個純粹惡有惡報的浪蕩公子而已。”

這個故事牽扯到了言情、純愛、三人行和骨科,堪稱是《聊齋》故事裡的混亂之最。

這種故事,他前世那個環境,是根本不可能搬上熒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