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立人設 洪先生也是自嘲一笑,……(2 / 2)

今日胡晨不放假,胡悅也沒有跟來,八成是外麵有事。

紅杉撇了撇嘴,“是大嫂娘家出事了,大哥怕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來,就把他一起拉過去了。”

本來還想讓紅杉也一起去的,但紅杉不願意管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就借口劇組要忙了,堅決推辭了。

她之所以拉著幾個新手編輯搞劇本,未嘗沒有躲避麻煩的意思。

傅玉衡微微皺了皺眉,“什麼大事,還得拉著弟弟壯膽?”

“可不就是壯膽嗎?”紅杉嗤笑道,“大嫂娘家臨海,據說是有一條大魚忽然衝上了岸,當地人就搶著去刮魚鱗、割魚肉。

那魚大得像山一樣,兩顆眼珠子都被扣掉了,剩下的眼窩深得像井一樣。

大嫂的娘家大哥,跟著大家夥兒去割魚肉時還不老實,非要爬到魚頭上去看那眼窩子。

結果踩到了腮邊的鱗片,腳底下打滑掉進去了。等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

這事情出得太過怪異,胡家大哥膽子不大,自然不敢兩口子去奔喪,總想再拉幾個陽氣壯的一起。

胡悅是個男人,自然陽氣盛。

至於紅杉,他們兩口子覺得紅杉命硬,跟著去也能以煞破煞。

聽到這裡,傅玉衡惱了,“去他大爺的以煞破煞!”

有這麼說話的嗎?

紅杉怎麼了?

就因為命苦還熬住了沒自裁,就叫命硬?

紅杉趕緊給他倒茶,“師傅消消氣,我不是沒搭理他們嗎?胡悅還把他大哥說了一頓,已經替我出過氣了。”

傅玉衡“哼”了一聲,對胡悅這次的表現勉強滿意。

“行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你先看看劇本。”

說著,他就把趁剛才整理好的劇本拿了出來。

紅杉接過這個新的文案夾,翻開封皮,就見扉頁上寫了兩行字。

第一行是“包公案之”四個大字,第一行是“審白毛”三個稍微小一些的。

紅杉道:“師傅這是準備做一個《包公案》的係列?”

“是有這意思。現成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紅杉滿臉讚同,低頭去看劇本。

這個故事後麵,出現了一個和包公有仇的道士。

聽這道士的話音,他兒子曾經犯了案,上了包公的狗頭鍘,這道士包庇江正圖,目的就是為了替兒子報仇。

“好,放個鉤子在這裡,下一部正好拍這道士兒子的案子。”

紅杉已經能想象到,這部電影上映之後,觀眾們對道士和包公之間的仇怨抓耳撓腮了。

劇本看完之後,紅杉就詢問道:“對於這部電影,師傅有什麼提點的嗎?”

她知道,若不是有重點需要注意,傅玉衡就直接派人把劇本送過去了。

傅玉衡正色,“包公是傳統故事,自前朝以來,不知道被多少流派的戲班子演繹過了。

許多說書的,唱大鼓的,唱三弦的,唱墜子的,也都改編出了屬於自己的特色。”

他問紅杉,“你說,咱們的特色是什麼?”

對於百姓爛熟於心的故事,若是改不出特色,就必然會撲街。

紅杉想說:咱們的呈現方式,不就是一大特色嗎?

可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師傅又怎麼會特意考問呢?

她沉下心來,把大劇院以往的劇目都在心裡過了一遍,漸漸就有了想法。

“是對女子的憐憫,和對人渣的警示。”

“對,這是我們一大特色,也是最吸引女觀眾的一點。”

傅玉衡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我們吸引男觀眾的點在哪裡呢?”

紅杉不假思索,“凡是不作惡的男主角,都會有美貌嬌妻,並且平步青雲。”

最典型的就是寧采臣。

而且,世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那種內心扭曲,作惡多端的畢竟是少數。

作為普羅大眾的普通人,無論男女,都喜歡看惡有惡報。

因為這維護的就是普通人的利益。

傅玉衡一邊聽紅杉說,一邊笑著點頭。

等紅杉說完了之後,他道:“很好,你已經抓住觀眾的心了。不過,《包公案》既然要拍係列,肯定得來點不一樣的。”

“請師傅賜教。”

“立人設。”傅玉衡一字一頓。

“立人設?”紅杉覺得,自己又接觸到了知識盲區,“請師傅詳細說說。”

傅玉衡解釋道:“就是得給主要人物確立顯明的特點,而且這個特點,要貫穿整個係列所有故事。”

比如包公就是剛正不阿又不缺乏溫情,他在嫉惡如仇的同時,也會因為嬸娘的身體而心生猶豫;

比如公孫策就是足智多謀,醫術高明,善解人意;

比如展昭就是忠肝義膽,俠骨柔腸,且武功高強;

隻要把這些人設都立住了,他們大劇院改編的包公,就會在觀眾心目中添上一道鮮明的色彩。

日後再提起包公時,凡是看過他們這一版的,都免不了要提上一句。

紅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師傅您就瞧著吧,我一定會利用這一部《審白毛》,把這三位的人設立住的。”

“好!”傅玉衡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他示意紅杉喝茶,“莊子上教女孩子讀書的老師找來了,估計今天下去就會跟著你師娘來咱家。

你要是想見見的話,就先彆走了,等晚上一起吃個飯,也算是幫我做一回陪客。”

這件事紅杉也一直很關注,聽說老師找來了,立刻就把劇本拋到了一邊。

“已經找到了嗎?人怎麼樣?可靠嗎?”

她是真怕來個人品有問題的,把那些好不容易有機會讀書的女孩子給耽誤了。

傅玉衡安撫道:“人品方麵你放心,都是林老太太的舊相識。”

林老太太的信譽,在紅杉這裡還是很有擔保的。

她鬆了口,“既是林老太太找來的,想來品性定然是端正的。”

傅玉衡歎道:“那兩位也是可憐人,一個是家道中落的孤女,一個是父母早亡,被夫家休棄的寡婦。”

她們倆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莫名其妙就承擔了大部分的責任。

對此,紅杉頗有些感同身受,半是安慰自己,半是安撫彆人,“等她們對咱們山莊有了歸屬感,也就又有家了。”

“但願吧。”傅玉衡道,“這兩位從前都是教大家千金的,來到咱們這裡之後,教的都是鄉下丫頭,難免會有些落差。”

紅杉卻有不同的觀點,“大家族裡規矩多,便是師徒之間,也很難培養出什麼深厚感情。

咱們莊子上的女孩子雖然都是鄉下丫頭,但心地淳樸,心性善良,對先生也更加尊重。”

她堅持認為,兩位女先生都會喜歡的。

有她這個遭遇類似的做保,傅玉衡也多了幾分底氣。

師徒一人又說了會兒話,紅杉便去拜見玉蓮了。

最近六皇子跟著太子,忙得腳不點地,和玉蓮的約會自然就暫時擱置了。

不過,見麵的時間被壓縮掉了,寫信的時間卻硬生生被他給擠出來了。

這倆人簡直是把他的貼身太監趙安當成了信鴿來用,這一個月跑下來,原本在微胖界的趙安,如今已經成功躋身玉樹臨風界。

對此,傅玉衡隻覺得牙酸。

誰能想到呢,古人談起戀愛來,黏糊程度一點都不必現代人低。

人家雖然沒有電話V信,但有鴻雁傳書,魚傳尺素呀。

聽起來更加浪漫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