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比金子還貴的茶 佟易天他不是個正常的……(1 / 2)

佟易天也知道, 在這樣的時刻不應該想這些事,但這是人的自然反應。他的小媳婦就在自己麵前,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溫香軟玉抱滿懷,他實在難以自持。

佟易天是難以自持, 可海雲桃卻是難以理解。

此時, 她整個腦子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咕嚕咕嚕地開始冒著黏糊的泡泡。她確定自己的觸覺沒有問題,佟易天確實是舉了, 還舉得高高的。

雖然說, 這是正常男人的正常反應。

可問題是,佟易天他不是個正常的男人啊!

海雲桃快速地在腦海裡回憶了下, 因為實在太過敏|感,太容易傷男人的自尊心, 所以她從沒有和佟易天討論過“關於他不舉程度”這個問題。

佟易天到底是零件損傷,還是功能損傷,或者是零件功能一起損傷,她之前都一概不知。

可是現在,海雲桃感受到了,佟易天的零件,完好無損, 而功能似乎也沒有損壞。

海雲桃現在渾身僵硬, 一動不敢動。她想要張口詢問, 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不能一臉驚喜地誇讚道“哇, 萌萌,你居然站起來了誒?!”

這也太打擊人了。

就在海雲桃腦子裡充滿了顏色廢料的時候,她的鼻端忽然嗅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 優雅馥鬱,細膩醇厚。

她不經意地偏轉頭,當看見地上碎裂的東西時,一顆腦袋如煙花般轟然炸開。

剛才她把茅台酒放在五鬥櫃上,而地震導致五鬥櫃倒地,放置在櫃台上的茅台酒也同樣落在了地板上,瓶身被摔碎,裡麵的酒全部灑了一地。

她的百萬啊,就這麼沒了啊!

海雲桃肝膽欲裂,心臟疼得碎成無數瓣,簡直比死了老公還難受。

這瓶茅台酒雖然在這個年代隻需要6塊錢,但是購買需要特供的票,而且58年的這一款五星茅台酒市麵上不一定還有,可遇不可求啊!

想到自己生生損失了百萬,海雲桃心痛如絞,隻恨時光不能倒流。

不過等等……

時光雖然不能倒流,但是劇情能夠倒帶啊。

海雲桃腦海裡精光一閃,沒錯,隻要能夠製造出“口口”等屏蔽詞,讓文章鎖定,就可以讓劇情倒帶了。

想到這,海雲桃深吸口氣。

為了百萬,她可以拋棄所有的節操。

當下,她眼眸一沉,用力擁抱住了佟易天。如此一來,他們便貼得更緊了。

沒錯,她就是決定全壓上,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果不其然,海雲桃感受到了,佟易天家的萌萌不僅站起來了,而且站得更高了。海雲桃開始屏住呼吸,等待著“口口”的到來。

她就不信,這都不“口口”?

而佟易天則完全沒料到自己小媳婦居然會如此主動,眼眸底部升起了濃烈的旖旎。他下意識垂首,朝著她的麵頰覆蓋而去。

佟易天的唇,有著淡薄清晰的線條,非常完美,海雲桃很喜歡。

但很可惜,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保暖才會思那啥啥。現在的海雲桃,滿心滿眼裡想的就是修複那價值百萬的茅台酒。

愛情是很美好,但是不能耽誤她掙錢啊!

正在海雲桃猶豫著自己是否該接受這個親親時,她腦子裡白光一閃。等回過神來,海雲桃發現自己站在五鬥櫃前,正拿著軟布擦拭著那瓶茅台酒,而佟易天則在院子裡仔細地塗抹著蛤蜊油。

很明顯,這是有“口口”出現,導致鎖文,從而使得劇情倒帶了。

海雲桃心頭頓時升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自豪感。

啊,她終於成功了!她終於依靠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把文給鎖了!

就是說嘛,萌萌都起來了,怎麼可能不“口口”!

就在海雲桃以為自己能夠左右審核君時,她的眼前,閃過一段劇情文字——【五鬥櫃搖動,木口口動,所有家具都在搖晃。佟易天衝入房間,將海雲桃護在角落,兩人緊緊相擁。】

恩?

等下,劇情之所以倒帶,不是因為剛才她□□的那一把大的,而是因為這段描述地震的文字?

審核君,不愧是你……

最重要的是,這一個句子裡,被“口口”的,不是她和佟易天之間的互動,而是那些家具?

敢情他們還比不上家具了?豈有此理?

不過海雲桃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感慨自己的失敗,因為“口口”兩個字又開始進行了快速閃爍,提醒著她趕緊進行完形填空。

【五鬥櫃搖動,木口口動,所有家具都在搖晃。】

很明顯,這一句就是在描述家具,而在他們的臥室裡麵,所有物品都是用竹子做的,唯一用木頭做的家具,就是床。

海雲桃把第一個“口”裡填入了“床”字,果然顯示正確。

不得不說,“床”這個字是有點危險,大家都是聞“床”色變,很容易被屏蔽鎖文。不過現在很多文裡麵,都是進行意識流安全駕駛。難不成,意識流安全駕駛也不可以了嗎?這也太無情,太殘酷,太無理取鬨了吧?

海雲桃邊搖頭歎息,邊試探著把第二個“口”裡麵填入了“晃”“搖”“亂”等各種組合起來,可以意識流安全駕駛的字。

木床晃動,不對。

木床搖動,不對。

木床亂動,也不對。

海雲桃輕籲口氣,還好,審核君沒有這麼無情,殘酷,無理取鬨。意識流安全駕駛,還是可以的。

隻不過慶幸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那第二個“口”方框開始加速閃爍,催促著海雲桃要儘快解碼,時間已經不多。

海雲桃額頭滲出了薄汗,如果不關意識流安全駕駛的事,那麼就是床和其他的字組成的詞語有問題。

可是床和哪個字,會組成被“口口”的詞呢?海雲桃從腦海裡的顏色廢料中一扒拉,頓時扒拉出來了。

難不成,是“震”字?

沒錯,這兩個字要是放在一起,那問題可是很大的。

於是,海雲桃試探著把“震”字放入了第二個“口”字裡。果不其然,“口”不再閃爍,說明她正確進行了完形填空。

沒錯,“床”可以晃,可以搖,但是不能“震”。

海雲桃本來沒想那麼多的,可是這兩個詞被“口口”之後,她看著那張床,腦子裡麵開始出現奇奇怪怪的畫麵。

可是講道理,他們這張木床,真的是比天山雪蓮還純潔啊!

準確進行完形填空之後,便開始進入劇情修改環節。

海雲桃略一沉思,作出了修改——【五鬥櫃搖動,木#床晃#動,所有家具都在搖晃。佟易天衝入房間,將#緊抱住茅台酒#的海雲桃護在角落,兩人#一酒#緊緊相擁。】

海雲桃可以失去自己的節操,但是她不能失去自己的茅台酒。

而就在修改完的下一秒,地震開始了,整個屋子開始搖晃起來。此時海雲桃忙把五鬥櫃上的茅台酒給牢牢抱在懷裡。隨即,佟易天也“咚咚咚”跑上樓來,推開門,將海雲桃拉到了房間角落,和之前一樣,用身體將她護住。

可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次海雲桃沒有感受到佟易天舉還是不舉。因為他們兩個中間,隔著一瓶58年的五星茅台。

這一次的他們倆,比那木床還要純潔。

沒多久,那五鬥櫃就像是之前劇情裡那樣,“咚”地一聲倒了下來,擺在上麵的易碎物品“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海雲桃看著自己懷裡那瓶完好無損的酒,輕籲口氣,慶幸地道:“還好這瓶酒沒事。”

佟易天沉默了,在危急關頭,他保護海雲桃,而海雲桃則保護著那瓶酒。

看來在海雲桃的心目中,他還不如一瓶六塊錢的酒。

彆問了,問就是心塞。

不過心塞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佟易天作為場長,必須有大局觀,他還要照看整個農場。

在確定好海雲桃安然無恙後,他便趕緊去知青們的宿舍裡麵進行查看。雖然這次地震震級比較大,但還好農場周邊全是一二層的竹樓。竹樓非常堅固,不需要用一個螺絲釘,卻足可以抵擋八級地震。

農場的知青和工作人員們都隻是受到了驚嚇,並沒有受傷。

此時,老王忽然想到什麼,一拍腦門道:“對了,我之前晚飯時看見尤思遠醫生急匆匆地提著藥箱,往西賈大寨趕去了。說是寨子裡有一個媳婦難產,孩子半天都沒生下來,情況挺凶險的,而那山路不好走,寨子裡的人沒辦法把產婦抬過來,隻能讓尤思遠醫生過去了。西賈大寨來回就得大半天,再加上生孩子也慢,尤思遠醫生現在肯定還在西賈大寨裡呢。她不在家的話,那就應該是馬喜大嬸陪著許深海以及許小山兩個孩子。這馬喜大嬸平時就有點咋咋呼呼,那兩個孩子可彆被嚇壞了吧?”

農場衛生院宿舍,一共是兩棟竹樓。以前分彆是住著許威鳴一家四口,以及尤思遠醫生和兩個護士。後來兩個護士嫁人,住進了夫家,許威鳴和孟麗也出了事。如今,也就剩下尤思遠和許深海,徐小山兩個孩子。

尤思遠醫生是孟麗的師妹,一直是把兩個孩子視若己出,負責照顧他們。可她平時在衛生院不僅要坐診,還需要為附近寨子裡的老鄉們送醫送藥,工作量大,精力有限。農場的婦聯考慮到這種特殊情況,特意派了一位叫馬喜的大嬸來幫著照顧孩子。平時馬喜就負責給兩個孩子做飯,而尤思遠夜間出診和值班時,便負責陪伴兩個孩子。

雖然有馬喜陪伴,可許深海十歲出頭,徐小山也隻有一歲多,才剛剛學會走路。兩個孩子遇到這樣的地震,不定得多害怕呢。

想到這,佟易天眉心緊蹙,安排老王處理好第農場餘下的善後工作,他則向農場衛生院宿舍跑去。佟易天放心不下那兩個孩子,必須得去親眼確認下。

海雲桃拿起了手電筒,決定和佟易天一同前去。

農場衛生院宿舍離第農場大概有五公裡的距離,他們倆在路上不敢耽誤,幾乎是小跑著前進,很快便趕到了竹樓宿舍。

農場大部分區域已經通電,而衛生院也有發電機,竹樓宿舍平時都是發電機供電。隻是剛才地震導致發電機受損,供電中斷,所以此時竹樓內黑黢黢的,鴉雀無聲,配合著濃重的夜色,顯得有些恐怖。

海雲桃以及佟易天忙在外高聲叫喊著兩個孩子的名字:“深海?小山?你們在裡麵嗎?”

可是喊了許久,裡麵卻沒有人應答。看這樣子,裡麵不像有人,海雲桃猜測道:“會不會兩個孩子已經被照顧他們的馬喜大嬸帶去其他地方安置了?”

佟易天略一思索,覺得這可能性很大,於是便決定和海雲桃一同前往馬喜的家裡麵去查看。

可就在兩個人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竹樓一層的小屋角落,傳來了一道努力忍耐的抽泣聲。

有人?

海雲桃忙把手電筒照向聲音響動之處,結果發現在竹樓一層的小屋角落裡,果然有兩個小小的,相互依偎在一處的身影。

海雲桃急了,忙喊道:“許深海?許小山?是不是你們在那裡?!快出來呀!那麼黑,你們躲著乾嘛?不害怕嗎?!”

那許小山才剛會走路,還是個小奶娃,剛才遭遇了地震,本來就處於極度恐懼中,現在聽海雲桃這麼一說,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語無倫次地道:“怕,怕怕!”

佟易天聽見哭聲,再也顧不得其他,長腿一邁,奔向那黑暗角落,想要伸手把兩個孩子拉出來。但他的手剛要碰到許深海,卻被許深海用力拍開。

許深海用冰冷的憤恨目光盯著佟易天:“不要碰我!”

即使在黑暗裡,小男孩那仇恨的目光也像是點燃的火,異常灼人,朝著佟易天燒去。

佟易天站在原地,他沒有再靠近,但是也沒有走開,隻是將小孩的怒火全程接收。

海雲桃算是看懂了,這家裡不知怎麼的,沒有大人,地震發生後,因為斷了電,所以許深海便抱著弟弟許小山來到了前院。兩個小孩子遇到這樣的變故,肯定非常害怕,隻期望著大人們能早點來解救他們。隻可惜,等了好久,等來的卻是“仇人”佟易天。所以他們便躲在了竹樓一層的這個角落裡,不管他們怎麼喊,許深海就是賭氣,不肯出來。

想到這,海雲桃覺得是既好氣又好笑,忙道:“好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兒賭氣。趕緊抱著你弟弟出來吧,這麼黑,你不害怕,你弟弟還害怕呢。你身為哥哥,就是這麼保護弟弟的嗎?小孩子要是驚著了,可是會生病的,你難道想害弟弟生病嗎?”

海雲桃清楚,對付這種小屁孩,跟他講道理也沒什麼用,直接用激將法就好了。

果不其然,許深海聽了海雲桃的話,將注意力放回自己懷中的弟弟身上,這才發現,許小山因為害怕而渾身顫抖,額頭布滿汗水,看著可憐極了。

許深海到底狠不下心,便聽從了海雲桃的話,抱著弟弟,從角落裡麵走了出來。

海雲桃打著手電筒仔細查看,發現兩個孩子周身雖然遍布了灰塵,但是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說實話,這倆孩子都長得好看,特彆是許小山,眼睛圓溜溜的,睫毛特彆長,像小扇子,感覺就是個洋娃娃。許小山年紀小,並不懂得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此時看見海雲桃,開始奶聲奶氣地跟他們形容著剛才發生的事:“姨姨……咚,咚咚……房子……動……怕怕……”

那小模樣看著太可愛了,海雲桃心都要化了,真想抱住他親一口。

佟易天四下打量,確定沒有馬喜的蹤跡,於是便蹙眉問道:“深海,喜大嬸呢?尤醫生每次出診時,不都會拜托她來照顧你們的嗎?她今天沒來嗎?”

佟易天清楚,尤思遠行事仔細,她肯定是囑咐了馬喜照顧兩個侄子,才會放心去西賈大寨的,所以問題肯定出在馬喜身上。

果不其然,許深海聽見馬喜這個名字時,嘴角抿緊,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但很快,他似乎想起麵前的人是佟易天,於是便硬著聲音道:“這是我家的事,和你無關,不要你管!”

和之前一樣,佟易天仍舊沒有動氣,平靜地接受了許深海的怒火。

可海雲桃不忍心看見自己的便宜丈夫總被懟,於是再次出馬:“這事和我們無關,但是和你弟弟有關啊。你們倆年紀這麼小,怎麼能單獨讓你們待在家裡?今天還好你們沒出事,那要是運氣不好,你或者你弟弟受了傷,那尤醫生肯定會埋怨自己,你難道想看尤醫生自責難過傷心嗎?”

海雲桃知道,許深海在農場裡,和尤思遠醫生最親近,所以便搬出了尤醫生來壓製他。

許深海麵對佟易天時,就像是一隻警戒的小狼崽,渾身都豎起了毛。然而在聽見海雲桃提及他弟弟以及尤醫生的時候,那毛才終於軟了下去。半晌,小狼崽終於低聲道:“喜大嬸,她很多時候,都不會來……”

原來,尤思遠每次夜裡要出診時,都會提前拜托馬喜照顧兩個侄子。並且會多給她一塊錢,當成是額外報酬。有了錢,馬喜自然是滿心歡喜。不過她表麵答應得好好的,十次中有八次卻都會回自己家,丟下兩個孩子獨自在竹樓裡,並且威脅許深海,不許告訴大人。

佟易天和海雲桃聽了許深海的這句話,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這個馬喜,也太不負責了吧。

這說曹操,曹操就到。沒多久,馬喜便趕了過來,旁邊還跟著她的姐姐,農場婦聯主任馬大梅。

馬喜是高個子,菱形臉,眼睛不算小,但眼白多,黑眼珠小,眼神看著總有些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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