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命中犯克 我們吃土吧!(1 / 2)

在解碼出了“口口”之後, 海雲桃立即進行了劇情修改——【熊耀祖撒嬌道:“媽,我們今晚也吃#土吧#!”結果自然是遭到了曹家美的拒絕。熊耀祖氣憤又委屈,當即開始#道出了當年的真相#。】

下一秒, 海雲桃便聽見熊耀祖道:“娘,我們今晚就吃土吧!”

聞言,其餘人都震驚了。

等下,你們家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居然吃土?是有某種特殊愛好嗎?難怪一天天的,腦子這麼不正常,敢情是土吃多了吧?!

曹家美也覺得奇怪,忙怒道:“吃什麼土啊?你在說什麼東西?怎麼可能吃土?趕緊走, 你弟弟還在家等著呢!”

熊耀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說出“吃土”兩個字,不過在遭到了曹家美的拒絕之後, 他的心裡頓時生出了無限的氣憤和委屈。

熊耀祖控製不住自己, 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掌控著, 也不知怎麼的,就一股腦把當年的真相給說了出來:“你就知道弟弟!當年, 你還讓我把三嬸給推倒在地,讓她生不出那個小妹妹!這樣,她恢複完身體之後,就剛好可以給你伺候月子, 幫你照顧弟弟!弟弟,什麼都是弟弟, 憑什麼啊!”

聞言,曹家美的臉,瞬間就變得毫無血色。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兒子居然當著眾人的麵, 把當年的真相給說了出來!

當年,慧娟嫂子嫁給了老曹,搬進了第三農場,和曹家美所在的第五農場挨得很近。那時候,曹家美已經生下了熊耀祖,肚子裡正懷著第二個兒子。她仗著自己剛剛懷孕,又是小姑子,便經常讓慧娟嫂子幫她做家務。慧娟嫂子想著她是孕婦,也沒多計較,便事事忍讓。

曹家美打了一手好算盤,想要讓慧娟嫂子在幾個月後,給自己伺候月子。畢竟慧娟嫂子人細心又體貼,有她照顧自己和孩子,這個月子一定會很舒坦。

可誰知道,慧娟嫂子嫁給老曹後,居然馬上就懷了孩子。

慧娟嫂子和老曹都非常開心,日夜期盼著這個孩子的到來。但曹家美卻不舒坦了,因為按照這月份算來,曹家美坐月子的時候,慧娟嫂子剛好是身懷六甲,壓根沒有精力再來伺候她坐月子。而曹家美的親娘,曹大娘也因為要照顧大哥家的孩子,根本挪不開身。

如此一來,曹家美就隻能讓自己的婆婆來伺候月子。可是曹家美和婆婆的關係非常惡劣,兩個人經常吵架,而且她婆婆格外吝嗇,曹家美當初生下熊耀祖後,在坐月子時,她婆婆連地裡的南瓜都舍不得煮給她吃,可把曹家美給委屈壞了。

一想到自己這次月子可能也要受委屈,曹家美便慌神了,思來想去,她腦海裡終於誕生了一個惡毒的念頭——那就是,讓慧娟嫂子肚子裡的孩子趕緊流掉。

這樣,算算時間,慧娟嫂子休養幾個月,剛好便可以來幫曹家美伺候月子了。

雖然這法子是有點惡毒,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曹家美覺得,隻要自己的孩子能好,彆人的孩子是死是活,關她什麼事?

於是,曹家美便讓自己的兒子熊耀祖,趁著慧娟嫂子沒注意的時候,從後推了她。果然就像曹家美計劃的那樣,慧娟嫂子被熊耀祖這麼一推,重重摔倒在地,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了。

慧娟嫂子自然是傷心難過,曹家美這時拉著曹大娘上門,故意說了幾句好話,半軟半硬,逼著慧娟嫂子原諒了熊耀祖。

幾個月後,慧娟嫂子修養好身體,來給曹家美伺候了月子,曹家美如願以償。

而那之後的幾年裡,慧娟嫂子都沒有再懷過孕。開始時,曹家美也有那麼一絲稀薄的愧疚,但後來,愧疚便被其他情緒所代替。曹家美開始用慧娟嫂子生不出孩子的事來貶低她,讓慧娟嫂子覺得對曹家有愧,在她麵前低一等,繼續幫著她做家務。

曹家美原本以為,這件事其他人永遠不會知道。可不曾想,這熊耀祖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癲,居然當眾說出了真相。

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海雲桃也沒想到,真相會是如此。就算是活了兩輩子,她也無法想象,有人居然會為了讓自己做好月子,就殘害彆人的孩子。

在反應過來後,海雲桃的第一反應,是看向慧娟嫂子,她害怕慧娟嫂子會情緒激動,而大聲哭泣,既而暈倒。

可出乎海雲桃預料的是,慧娟嫂子的反應非常平靜,甚至平靜到有些不正常。

隻見慧娟嫂子緩步走到了曹家美麵前,看向小姑子。明明氣溫挺高,可是她的眼裡,卻全是冰霜。

曹家美忙辯解道:“三嫂,你可千萬彆聽小孩胡說八道!耀祖是被海同誌給嚇壞了,是在胡言亂語!”

可是慧娟嫂子卻像是聽不見曹家美的話一般,隻是冷漠地看著她。

慧娟嫂子太了解曹家美了,她知道,如果這事是假的,曹家美麵上不會出現這樣恐懼的神情。

此時的慧娟嫂子,心裡隻有無邊無際的恨意。

恨熊耀祖,恨曹家美,更恨自己。

為什麼她會如此軟弱,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慧娟嫂子想起了那個孩子,是個成型的女嬰,她還那麼小,那麼柔軟,當時摔倒時,她肯定很痛。

慧娟嫂子忽然伸手,用力地朝著曹家美的臉頰扇去。她的力氣非常大,似乎是想要把曹家美從自己的生命中徹底掃除。

曹家美被這巴掌給扇倒在地,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她

當下想要尖叫咒罵。可是慧娟嫂子沒有再給曹家美機會,她蹲下身,巴掌像是雨點一般,落在了曹家美的臉頰上。

曹家美被扇得頭暈眼花,麵頰腫脹,唇角全是腥甜的血。她想要掙紮以及反抗,但是麵對一個失去孩子的瘋狂母親,她壓根沒有還手之力,隻能捂住臉,朝著眾人呼喊求助:“救命啊……彆打了……求你了……大家救命啊……要死人了……啊!疼!……”

但是周圍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幫助她,麵對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大家不上去踩一腳,就已經很仁慈了。

看著三嬸仿佛要把自己親娘打死的模樣,熊耀祖嚇得直顫抖。他也不清楚自己剛才是怎麼回事,居然把真相給說了出來。

完了,三嬸等會兒不會連他也打吧?按照這力氣,他一定會被活活打死的!熊耀祖完全沒有孝順之心,當即撇下他的親娘,貼著牆根,想要趕緊腳底抹油溜走。

可是剛走出教室門,熊耀祖便被人給一腳從後踹倒,重重摔在地上。

踹他的人就是許深海。

慧娟嫂子幫著照顧過許小山,許深海銘記於心,所以在得知熊耀祖之前的惡行後,他心頭憤怒,一腳把熊耀祖踹倒在地。隨即上前,拖著熊耀祖的衣領,把他往學校後院裡拖。

許深海決定,今天要把熊耀祖揍成狗熊。

王繼虎是個帶節奏高手,此時振臂高呼:“想要打熊耀祖的,趕緊排隊啊!”

熊耀祖在班裡是霸王,平等地欺負過每一個同學。此時,同學們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跟著一同前往後院。大家你一拳,我一腳,直把熊耀祖揍得哭爹喊娘,屁滾尿流。

秦老師看著教室裡那正在被慧娟嫂子扇耳光的曹家美,又看了看學校後院那被揍成狗熊的熊耀祖,默默放棄了勸導。

作為老師,她應該要教導同學們友愛。

但作為老師,她更應該教導同學們,做錯事就得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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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這倆母子進行了一頓胖揍之後,春藍嫂子便把這事上報給了農場領導,讓他們依法進行處理。雖然說,慧娟嫂子當年失去的是胎兒,但這種行徑實在太過惡劣,農場領導必定會嚴肅處理。

海雲桃幫著秦老師收拾好了殘局,正準備離開學校時,許深海忽然在學校門口叫住了她。

許深海看著海雲桃,眼神銳利:“這段時間,都是你教王繼虎和王曉萍他們送東西給我吃的,對嗎?”

其實,最近許深海就有了這個懷疑,而剛才同學們在揍

熊耀祖時,王繼虎無意中也透露了這點。

海雲桃點頭:“對,是我叫的,怎麼了,犯法嗎?”

許深海也沒料到,海雲桃會有這樣的回複,當即有些愣住。隨即,他軟下聲音:“我的意思是,你下次不要再給我了,我不會要你的東西。”

海雲桃挑眉:“小朋友,你是在教我做事?”

許深海再次被哽住,這位姨姨,真的是每一句回答都不按套路走啊。

當下,許深海隻能深吸口氣,繼續解釋道:“你是佟易天的妻子,你和他是一夥的,你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我不能要。”

海雲桃冷笑:“你的意思就是說,女人嫁人了,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她的東西,就得是丈夫的,你是在看不起我們女人嗎?”

許深海被這一係列攻擊給弄得腦子都亂了,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看不起女人。”

他的媽媽,他的尤思遠阿姨都是女人,他怎麼會看不起呢?

看著許深海淩亂的表情,海雲桃心滿意足了,緩聲解釋道:“那不就成了,我和佟易天雖然是夫妻,但卻是有獨立人格的兩個人。我給你的東西,是我的,和他無關。既然如此,你就給我拿著,聽清楚了?”

許深海被攻擊得腦子發暈,不知道怎麼拒絕,最終隻能恍惚點頭。

海雲桃就知道,對付叛逆期的孩子,絕對不能夠一味地防守,得主動進攻,打亂他的思路,讓他無路可走。

趁著許深海還在恍惚的時候,海雲桃繼續進攻:“我剛才看了你的飯盒,裡麵根本一點食物都沒有。馬三喜壓根就沒有照顧好你,為什麼你還是要她在你家幫忙?”

許深海沉默許久,終於道:“她雖然沒有照顧我,至少,她可以幫著照顧我弟弟,這樣就可以減輕尤姨的負擔。”

聞言,海雲桃軟下聲音:“你有沒想過?馬三喜的胃口會一步步變大的,她現在已經開始計劃讓尤思遠醫生嫁給她兒子了。”

許深海緊皺眉頭:“這不可能,尤姨肯定不會同意的。”

海雲桃看著他,低聲道:“那如果,她用卑鄙的方法,逼著你尤姨同意呢?”

看著海雲桃那嚴肅的眼神,許深海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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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後,夜色漆黑,舉目望去,周圍的景色隻有模糊的影子。

伊川大寨回農場衛生所的小路邊,馬三喜和孫寶善正矮身躲著。

孫寶善低聲道:“娘,你這消息對不對呀?尤醫生今天到底回來不?我腳都快蹲麻了。”

馬三喜做出個噓聲的手勢,道:“聲音小點,再等等,她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

尤思遠在今天傍晚的時候,又給了馬三喜一塊錢,說自己要去伊川大寨接生,讓馬三喜在家幫忙照看許深海和許小山。尤思遠還告訴馬三喜,說伊川大寨距離農場衛生所不算遠,再加上產婦不是頭胎,生產一般比較順利,她應該淩晨四五點就能趕回農場宿舍。

馬三喜一聽,立即意識到機會來了,於是前半夜便在許家的宿舍守著,把兩個孩子哄睡著,以免海雲桃和佟易天來查崗。後半夜,則趕緊叫上兒子孫寶善,兩人埋伏在伊川大寨回農場衛生院的必經小路上。

這條小路很偏僻,左右都沒有人,隻要尤思遠一出現,孫寶善就可以跑去撲倒她,毀了她的清白,然後把她掐暈,趁機逃走。接著馬三喜就裝作一無所知,前來尋找尤醫生,卻發現她出事的模樣,開始大喊大叫,把其餘農場的人都叫來。把尤醫生失節的事,鬨得全部農場都知曉。

到時候,孫寶善再做出不計前嫌的模樣,娶了尤思遠。這樣,既可以避免被定下流芒罪,又可以得到這麼個好條件的媳婦,真是一舉兩得。

正當倆母子蹲到腳軟時,遠遠地,他們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從伊川大寨的小道上走來。那身形瘦瘦高高,恍惚看去,應該就是尤思遠。

馬三喜忙提醒孫寶善:“快去啊!”

孫寶善眼裡含著獰笑,從草叢裡竄出,朝著那人撲了過去。

孫寶善信心滿滿,在他看來,尤思遠不過是個女人,隻要捂住她的嘴,就可以製服了。

哼,他打不贏男的,還打不贏女的嗎?

自信心爆棚的孫寶善跑到了“尤思遠”麵前,伸手要捂住她的嘴。可“尤思遠”此時卻搶先出手,閃電一般扭住他的手臂,隨即一個利落的擒拿手,差點沒把孫寶善的胳膊給折斷了。

孫寶善隻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疼得直抽抽,忍不住“哎喲”喚出聲來。與此同時,他醒悟了,這人的力氣如此之大,肯定不是女人!

難道,這不是尤思遠?!

果不其然,這時,孫寶善聽見那人低聲吼道:“你是誰?居然敢偷襲?你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想謀財害命?走,跟我去農場總部說清楚!”

那聲音低沉粗啞,分明就是個男人的聲音!

孫寶善嚇得半死,當場想要癱倒在地上。就在他準備束手就擒時,那人卻忽然放鬆了對他的鉗製。

孫寶善隻覺得自己運氣好,沒多想,趕緊用力甩掉了那人緊抓住自己的手,隨即連忙拔腿往前狂奔。

他千萬不能被抓住啊!要是被逮到農場總局去,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躲在草叢裡的馬三喜自然也發現了這場變故,聽出了那個“尤思遠”原來是個男的,當即意識到自己和兒子攔錯了人,心裡正發慌,此時見孫寶善跑了,也緊跟其後,想要逃走。

他們倆母子原本是想往岔道左邊跑去,返回自己家裡躲著,可沒有想到,在左邊的儘頭處,卻忽然又竄出了三個民兵打扮的男人,大聲吼道:“你們是什麼人?!這麼晚了,在這乾什麼?”

之前那個“尤思遠”立即喊道:“民兵同誌,他們是想謀財害命,趕緊抓住他們!”

倆母子嚇得發了慌,隻得轉而往岔道右邊跑去。邊跑心裡還邊咒罵著,話說今天真是倒大黴了!這條小路上,平時一隻蚊子都沒有,可是今晚怎麼就忽然撞上這麼多人了?

倆母子想不通,但也隻能繼續往前跑,免得被民兵逮住。不過說也奇怪,那些民兵平時跑得挺快,然而今天卻有些慢吞吞的,頗有點貓捉老鼠的戲謔,仿佛就是故意想把他們往右邊岔路上趕。

不過馬三喜和孫寶善忙著逃命,沒注意到這點。這跑著跑著,他們就被趕到了第三農場的邊界處。

今天也不知怎麼了,這路上四處都擺放著農具,木桶,木盆,倆母子在這些雜亂的東西之中逃命,壓根沒發現,他們在不經意間便被趕到了糞坑邊。

而那糞坑不知怎麼回事,被人提前用油布蒙住,天色又暗,他們沒有覺察到,竟一腳踩了下去,大半個身子都浸在裡麵。

這下可不得了,倆母子被肥料給醃製著,當場就差點被熏暈過去。那味道,像是致命武器,威力巨大。

他們倆被熏得眼淚都出來了,渾身每個毛孔都在進行抗拒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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