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豪車驚魂19 “頭兒,好消息和壞消息……(1 / 2)

詭秘檔案 超歐大思思 10079 字 6個月前

“頭兒, 好消息和壞消息。”

韓易和謝隱離開審訊室,快步往法醫實驗室走去。

謝隱:“說,彆那麼多廢話。”

韓易:“好消息是, 這個馬駿自作聰明把千斤頂和鐵棍表麵用鹽水腐蝕,所以廢品收購站的老板壓根不稀罕這些破玩意, 也沒著急轉手,扔在了庫房裡。”

法醫實驗室門口的椅子上,李富貴正焦急地坐在那,透過房門玻璃向裡麵張望。

謝隱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誰都沒說話,可謝隱投予的肯定目光還是讓這個少年頓生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豪感。

“壞消息呢?”

韓易:“壞消息是,表麵腐蝕過於嚴重,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了。”

所以現在, 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白超然身上。他們需要找到更多能夠直接指向馬駿殺人的證據,而且要快, 畢竟傳喚手續隻有24小時的有效期。

動機, 凶器, 他們暫且放下。現在最需要知道的是死者是誰, 在哪被殺害的。

謝隱在李富貴身邊坐下,他閉上雙眼, 按了按太陽穴。

調查以來所有的線索, 報告, 監控畫麵過電影一般在謝隱的腦海裡一幀幀一幕幕地閃過。

案發現場的慘狀,李莘的交通違法罰單,李鳳臣的哀傷,那詭異的半開山茶花, 馬駿每次離開宿舍時拉著的拉杆箱······

拉杆箱!

謝隱猛地睜眼,犀利的目光看向韓易:“讓盧曉明馬上聯係全城的廢品收購站,垃圾場,找馬駿拉著的那個拉杆箱!尤其著重找湖岸盛景小區附近的垃圾站!叫上荊哲,和我走!”

——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他們隻有24小時的時間。

湖岸盛景小區隻有大門口和一樓大堂有監控,在上一次搜查時,謝隱就已經派盧曉明帶人把小區的監控查了個遍了,收效甚微。

這次謝隱親自上陣,換一個思路,把重點放在馬駿隨身攜帶的拉杆箱上。

6月8日,馬駿和李莘都到來過這個房子,這也是二人最後一次見麵。馬駿來的時候空手,走的時候拉著一個巨大的紅色拉杆箱。

6月9日,他又帶著這個紅色拉杆箱回到了小區。之後就是午夜時分,馬駿開著李莘的車駛離了小區。

儘管在時間線上,已經和謝隱他們掌握的情況基本吻合,重複工作意義不大。但謝隱此刻更關注一個問題:案發現場和二人租住的房間沒有發現拉杆箱,那麼這個拉杆箱很有可能是馬駿在將屍體移動到車上之後,扔在了地下停車位的垃圾堆裡。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地下停車位沒有監控攝像頭!

謝隱聯係了物業,尋找每日收垃圾的公司,儘可能找到這個拉杆箱。而這一切工作能夠完成仍有一個完美的前提——那就是沒有其他居民貪小便宜,把這個拉杆箱撿走了。

小區大門外的監控畫麵正在2倍速播放著。謝隱和他的隊員已經基本能記下每一個細節了,誰也沒有心情繼續看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思忖如何不消極等待,主動出擊時,謝隱突然喊了聲“停”。

“這個畫麵,往回倒。”

那是6月8日的早上。監控攝像頭朝著東邊,上午7點這個時間點上的畫麵,整體逆光,白茫茫一片,很是不清晰。

畫麵的邊緣處出現一小塊更為亮眼的區域,閃動了一下,就消失了。

謝隱:“畫麵能放大嗎?”

保安隊長:“不能。”

謝隱心理罵了一句,湊到了監控前,更為仔細地看了幾遍那個亮點,問韓易:“這個反光點,像什麼?”

韓易也眯著眼睛看了許久:“像······像一團白毛······白狗?還是白貓?”

謝隱:“會不會,是人的頭發?”

在場的所有人都湊到了畫麵前,全都覺得謝隱瘋了。

“不可能吧,很明顯貼著地皮的。人在地上爬也不會用腦袋爬呀。”韓易實在想不明白,火燒眉毛了,謝隱研究這團毛茸茸有什麼意義。

年輕一點的保安卻在這時說話了:“有可能是人!可能是假瘋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小保安的臉上,讓他黝黑的麵龐倏然紅了起來。

謝隱:“假瘋子是誰?”

小保安:“假瘋子就是我們小區附近的一個流浪漢,住後門附近的橋洞子裡,是個陰天樂,長得怪嚇人的,總喜歡逗附近住的小孩。家長見了都害怕,說他是瘋子,不讓孩子們接近他。我和他說過幾次話,其實他不瘋,就是喜歡孩子而已。我就叫他假瘋子。”

謝隱:“那他為什麼會躺在正門外地上?”

小保安:“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習慣了吧。他以前總愛在小區門口附近躺著,我們隊長看見了就會攆他走。隊長不再時候,他就會偷偷回來。好像是大門附近那有噴泉,涼快還不曬。”

保安隊長瞪了小保安一眼,轉頭時正對上謝閻王的目光,又隻好悻悻低下頭。

韓易不解:“啥是陰天樂?”

謝隱的反應比小保安還快,他猛地起身,一邊拽著小保安往外走,一邊解釋:“就是白化病的俗稱!”

韓易也是在“白化病”三個字說出口的一瞬間反應過來的,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來。

“帶我們去假瘋子平時住的地方。”

小保安卻撓撓頭:“好幾天沒看著他了,不知道鋪蓋會不會被扔掉。”

假瘋子住的地方,在小區後門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的立交橋下。謝隱原以為隻會有一床被子聊以禦寒就不錯了,沒想到這個逼仄的空間竟然被這個“假瘋子”打造成了一個接近正常人生活的私人空間。

除了有小煤氣罐和鍋具以外,竟然還有小型柴油發電機和一台豎著天線的老式大頭電視!

在這個城市無人問津的角落裡,原來還生活著這樣一群無限邊緣化,卻極儘全力試圖讓生活正常起來的人。

可這種拚儘全力求來的生活,也不能繼續了。

床鋪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橋洞的牆壁上卻有著不少的噴濺血跡。這些血跡被試圖擦拭過,但並不成功。

謝隱揮了揮手,檢驗科的人上前取證。

他和韓易都沉默了,如鯁在喉。這個可能一生連個名字都沒有,連張照片都沒留下的人,很大幾率,就是馬駿殺死的人。

謝隱把大量的警力安排在調查白化病患者就診記錄上,但他們忽視了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就有這樣一部分人,連去就診的機會都沒有。他們或許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或許能感受到身體的某種不適,但卻並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徹徹底底被邊緣化,是從意識上開始的。

一個人,稀裡糊塗地活著,又因為彆人的貪欲,稀裡糊塗地死亡了。

謝隱走出橋洞,陽光在霎那間的明暗對比下顯得格外刺眼。

謝隱眯著眼睛,看向太陽的方向,眼部強烈的不適感卻能適當減輕他心頭揮之不去的壓抑感。

陌生人,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幫你抓住凶手,或許是我作為一個警察,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謝隱的指甲幾乎嵌入肉裡,絲絲縷縷的疼痛感讓他恢複了理智,馬上讓荊哲聯係交管部門,尋找橋洞附近可能存在的監控探頭。

這個工作量不大,畢竟時間地點固定,很容易找到。

附近區域監控探頭不少,但能夠清晰拍攝到橋洞的卻一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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