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豪車驚魂19 “頭兒,好消息和壞消息……(2 / 2)

詭秘檔案 超歐大思思 10079 字 6個月前

旁邊高架橋上的一個監控攝像頭能夠準確定位橋洞附近經過的車輛和行人,很快,他們找到了疑似馬駿的人。6月9日淩晨,拉著一個巨大的拉杆箱,步行來到橋洞附近。

之所以隻能說疑似,是因為淩晨時分,監控清晰度本來就不高,更何況目標人物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帽子口罩長外套,一樣不落。

唯一能夠識彆身份的,就是目標人物與馬駿幾乎一樣的身型身高,以及那個紅色拉杆箱。

目標進入橋洞範圍,消失在監控視野裡,到再次出現在監控視野時,中間間隔將近一個小時。

也就是說,目標很有可能是在一個小時之內製服了白化病乞丐,並將乞丐用拉杆箱帶離橋洞的。

監控存在盲區斷點,很快,就難以找到目標人物的行蹤了。

謝隱坐在監控前出神。儘管找到了死者身份、被害時間、被害地點,甚至找到了疑似馬駿的錄像,可單憑這個視頻,仍舊很難給馬駿定罪。

謝隱的太陽穴在一鼓一鼓的疼,他指尖輕揉著太陽穴,閉上了雙眼。

幾個小民警急得團團轉,有人說:“頭兒,我們現有的證據指向性很強了,拿給馬駿那孫子看,未必他就不招。咱再死磨他一陣子,不信他不開口。”

謝隱理都沒理,繼續閉目思考,這招連韓易那關都過不去。強行要求嫌疑人認罪,且不說馬駿這種嫌疑人會不會在法庭上翻供,甚至反咬一口,就說檢察院這道坎,他們都過不去。

另外一個歲數稍大點的放低了聲音:“雖找不到物證,但······咱找個目擊證人還不容易麼?”

韓易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剛要反問“哪來的目擊證人”,才意識到他所說的“找個目擊證人”是什麼意思。

“作偽證?為了結案作偽證?”韓易詫異到雙目幾乎瞠裂,“這是個警察說出來的話?”

對方憤憤:“我們又不是冤枉人,凶手肯定是馬駿。難道就因為證據不足,就讓他逍遙法外?”

韓易回答不出他的問題。這是如今警方所麵臨的最大的困境。

程序合法的框架已然越來越清晰,對於警察而言,卻是更大的考驗。很多時候,警察明明就知道這個人是凶手,卻苦於沒有證據。疑罪從無的準則是對的,可為了這些很可能在最開始就被銷毀掉的證據,就要畏首畏尾,無法讓罪犯繩之以法?

謝隱就這樣閉著雙眼,坐在那裡。耳邊的聒噪仿佛被屏蔽掉了,仿佛禪定,已然不應塵囂。

為了懲治違法而違法,與那些以暴製暴有什麼區彆?警察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智慧,他們此刻需要的,是更多的智慧,戴著鐐銬跳舞的智慧。

一路調查至此,最困難的地方他們都蹚過來了,難道會被困在這些細節上麼?

凶器,死者,死亡時間地點,處理屍體的方法地點,他們都找到了,那麼關鍵指向性的因素在哪呢?

據白超然給出的屍檢報告所說,死者死於外傷及繼發性感染誘發冠心病急性發作。馬駿6月9日淩晨就對死者進行了外傷打擊,6月10日淩晨才焚燒車輛。

馬駿的宿舍和李莘租住的房子裡都沒發現有死者的血跡和DNA,那麼馬駿實施暴力到處理屍體中間的這麼長時間,屍體又被藏在哪了呢?

車裡?不會。這輛車畢竟是李莘的,如果就直接藏在車裡,太容易被發現了。

一個目前完全沒有掌握的地點?也不會。罪犯第一次實施犯罪,一定會在心理安全區內藏匿屍體,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增加暴露的風險。

“你真的回到最初的地方了麼?”

謝隱的腦海裡突然出現秦淮的這句話。

他······謝隱暗想,自己應該已經按照秦淮的指引,回到案發現場了······不,不對,那隻是處理屍體的地方。

那到底什麼是最初的地方?如果是殺人現場,那個橋洞他們已經搜查過了······

不對!無論馬駿殺的是誰,無論他的目的到底是不是騙保,他殺人一定和李莘有關!

馬駿和李莘相識的地方,才是最開始的地方!

“和我去湖岸中學!”

——

自從開始調查馬駿,他的宿舍就被封了。幾日來沒人動過,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早在上次搜查的時候,檢驗科就沒有發現馬駿的DNA,更沒找到死者的DNA。

如果說皮屑指紋等物質更容易被清洗,殘留血跡就不是常人用水衝洗就能去掉的了。檢驗科在此無功而返,說明馬駿的宿舍確實不是殺人第一現場。

謝隱又在這個一室一廳的小型宿舍裡觀察了一圈。湖岸中學為了節省開支,教師宿舍每層樓才有一個公共洗漱間,每個宿舍裡並沒有獨立衛浴。

謝隱看到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衝出了房間,才發現馬駿的宿舍隻需要向左一拐,就能到達洗漱間。

其中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宿舍門口。

這是那種老宿舍樓裡再尋常不過的洗漱間了。一進去是兩排長長的洗漱台,最裡則放著四個老型洗衣機。洗漱台後有個門洞,從門洞穿過去,是兩排便池。

即便是盛夏,這個貼滿了瓷磚,光線不甚光亮的洗漱間也顯得格外陰涼潮濕。謝隱踱步其中,認真打量著這裡的格局,暗暗思索著。

他叫來了樓層保潔,指著洗衣機後麵角落裡鎖著的櫃子問:“這裡麵鎖著什麼?”

保潔員:“雜七雜八的東西啦。平時用不上,隻有年末大掃除的時候才用的。”

謝隱:“除了你,還有誰有鑰匙?”

保潔員:“就我自己有。”

說罷,掏出鑰匙去開鎖。鑰匙捅進去一半,卡住了,怎麼擰都擰不動。

保潔員暗暗納悶:“沒拿錯鑰匙啊,怎麼開不開?”

謝隱接過鑰匙試了一下,這根本不是這把鎖的鑰匙。

謝隱:“鎖頭是原來的鎖麼?”

保潔員仔細打量了一番鎖頭,說:“是這個鎖頭啊,右下角的漆有磨損,是我有一次不小心磕的。沒錯。”

這是一把很常見的老式銅鎖,市麵上一抓一大把。想要撬開這把鎖,沒有任何難度,畢竟鎖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

謝隱看了看鎖上的磨損點,很顯然不是磕的,而是用銼銼的。

這把鎖被換過。

謝隱一根發卡就解決了這個鎖,打開來看正如保潔員所說,就是些掃除用具。

“看看丟沒丟什麼?”謝隱說完自己都笑了,這些東西,誰會偷?可如果不是有所圖,誰會換掉這把鎖,有如此細心地將細節都做出來呢?

保潔員:“沒少什麼。苕帚,拖布,水桶,抹布······都在,都在。”

原以為這裡能找到些什麼線索,如今看來也是謝隱想多了。他關上了這個雜物櫃的門,合頁處發出吱呀的聲響。

合頁的吱呀聲……一瞬間,謝隱的手背隱隱作痛,他突然想起在秦淮家修門時被合頁劃傷的的傷口。

謝隱的手,頓住了。

他戴著手套,摸了一把櫃子裡的拖布,是潮濕的。他又看了一下合頁處,心中不免升騰出一點喜悅的火苗來。

如今已是六月,年末大掃除才會拿出來的用具,怎麼可能還是濕的?謝隱拿手電,俯下身,仔仔細細觀察著這個櫃子裡的一切,包括內壁,包括合頁縫隙。

直覺中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感湧上謝隱心頭。

“叫痕檢的人來取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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