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豪車驚魂20 加更(1 / 2)

詭秘檔案 超歐大思思 8850 字 6個月前

謝隱奔波輾轉, 趕回警隊的時候,已然是第二天早上,天已蒙蒙亮了。

兩個年輕人站在大門口, 焦急地向外望著。車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謝隱才看清,是李師師和李富貴。

謝隱這才一拍腦門:“忙暈了,忘了派人把你送回去了。”

李富貴卻搖搖頭:“我自己能回去,我姐也來接我了。我不走, 我等真相。”

謝隱骨子裡就軸,沒這點軸勁兒乾不了刑警。謝隱第一次有點喜歡上這個混不吝沒教養的孩子了, 或許就因為這股子軸勁兒吧。

謝隱拍拍他肩膀, 就快步進了大樓。

白超然和徒弟們都已經忙得腳打後腦勺了,謝隱沒進去打擾, 因為他相信白超然的專業素養,也知道時間差不多了。

終於, 郭法醫最先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老白呢?”謝隱脫口而出。

“師父太累了,他需要休息。我來告訴你結果。”郭法醫打開檔案本, 遞了過去。

走廊裡孤零零的白熾燈下, 檢驗報告上覆著大量的陰影。然而即便如此昏暗的燈光,仍舊難以掩蓋其中法理的光芒。

燈光下, 謝隱長舒了一口氣。沒有過分的喜悅,也沒有弦鬆的釋然,他隻定定看向窗外的夜色。

微微搖曳的樹梢後,天際漆黑, 眾星隱伏,唯有一輪新月,脫開迷霧, 掛上枝頭。

——

“老白是我們隊的法醫,人長得帥,話還少,雖然脾氣不好奈何皮囊好,專招小姑娘喜歡。可是小姑娘們不知道啊,我們這位白法醫有一個致命缺陷,”謝隱饒有興致地說著,賣關子似的還頓了頓,問道,“你知道是什麼缺陷麼?”

馬駿已經被關了小一天了,早已臉色鐵青,哪有心情聽謝隱在這扯沒用的。

謝隱卻絲毫不受影響:“他啊,高度近視。按理說他那顏值,戴個眼鏡,妥妥一個斯文敗······呸,斯文型帥哥。奈何度數太高,眼鏡跟啤酒瓶底那麼厚,就不好看了。所以他隻能屈居我們A市乾警係統第二帥了。我一直懷疑他和我關係不好,就是嫉妒我第一名的位置。”

馬駿忍無可忍:“你們已經拘留我將近24小時了,你們到底要乾什麼!”

謝隱卻自說自話:“老白最恨的人肯定是我,畢竟我搶了他的風頭。但他第二恨的,一定是你,和許許多多和你一樣的——犯罪嫌疑人,對,沒判呢,你還是嫌疑人。不過也快了,老白出氣的日子,就快到了。”

謝隱抽出一張檢驗報告遞到馬駿跟前。

“你不是問我凶器在哪麼?好,如你所願。”

“你挺聰明的,用長30公分,直徑不到8公分的空心鐵管——估計是暖氣上卸下來的一段,將受害人擊打重傷之後,知道凶器不能亂扔,一直帶到了李富貴家。你用鹽水反複浸泡晾乾掀車用的千斤頂和這個鐵管,讓鐵器生鏽,增加了法醫的檢驗難度。但老白這人,比我還倔,他屬驢的。頂著眼睛找瞎了的風險,也得完成任務。”

馬駿正聽得入神,謝隱猛地又將他眼前的那張檢驗報告抽了回去,猝不及防,嚇得他一激靈。

“也是你聰明反被聰明誤,空心管中殘留了死者的血跡。但你讓鐵管快速生鏽,幾乎把空心管給堵死了,恰恰保護了內壁的血跡,讓我們白大法醫揚名立萬一番。”

馬駿的臉色愈發難看,然而作案前他已然做了不少預案,也有心理準備,冷冷問道:“就算上麵有血跡又能怎麼樣?有我的指紋嗎?有我的dna嗎?你們憑什麼說這個棒子就是我的?李富貴信口胡說你們也能當證詞?”

謝隱演出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我什麼時候提李富貴了?哦哦哦,你要不提示,我都忘了呢。李富貴能證明,這個鐵管就是你的。”

謝隱這個表情太欠揍了,長得帥也沒用,一旁的預審科民警心想,你要不是我們頭兒,我都想揍你。

馬駿輕蔑一笑:“好啊,那你倒是說說,我是怎麼拿這個所謂‘凶器’殺的人,殺了誰?”

謝隱輕歎了一口氣:“你們這群人,不到黃河心不死。警方既然能傳喚你,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謝隱繞著審訊室慢慢踱步,也慢慢講述起這個案件來:

6月9日淩晨,馬駿提著一個紅色abs材質拉杆箱,來到湖岸盛景附近的橋洞,用鐵管重擊殺死了被害人,患有白化病的乞丐。

被害人身高不足170cm,格外瘦小。馬駿用被害人的被褥將其包裹,裝入大拉杆箱中綽綽有餘。拉杆箱是abs塑料材質的,不易滲透。再加上有被褥的阻隔,馬駿離開的一路上,都沒有被害人的血跡滲漏出去。

馬駿對被害人實施打擊之後,他回到了教師宿舍。出於抹去宿舍內所有痕跡的考慮,馬駿並沒有將被害人帶到他自己的宿舍,而是撬開了樓層洗漱間的雜物櫃。

被害人就這樣在雜物櫃裡放了一天!在雜物櫃中並沒有大量血液流出,說明被害人此時就已經死亡了。這一天的時間裡,多少教師到這個洗漱間裡洗漱過,多少人半夜來上過廁所?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這個近在咫尺的櫃子裡,正藏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6月9日晚,馬駿才將已經死亡的被害人再次用拉杆箱帶到湖岸盛景小區。在開車駛離小區前,馬駿將裝過死者的拉杆箱和被子一並在地下車位裡燒了。地下車位中沒有監控,但可能會有人員流動。馬駿怕燃燒過於充分的濃煙會引來物業保安,所以他隻燒了個大概,看不出血跡,就匆匆滅火,扔進了垃圾箱。

6月10淩晨將屍體和車輛一並焚毀。

謝隱慢慢講述,馬駿卻沒有這份閒情逸致。他在謝隱講述過程中,不斷打斷謝隱的話,措辭簡單粗暴,無外乎“證據呢,你們有什麼證據”。

謝隱終於沒了耐心,他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眼角的疤痕襯在審訊室昏暗燈光下,終於讓這位煞神暴露出另外一副麵孔。

那是獵豹在獵物麵前狠戾的精準,是不容置疑的凶悍。

“你家裡人沒教過你,彆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謝隱猛的一拍桌子,厲聲喝道,“證據!你也配和我要證據?沒有證據,我在這跟你編小說呢!”

謝隱闔上桌子上的資料本,冷冷說道:“你把被害人塞進宿舍洗漱間的櫃子裡,但櫃子不夠大,裝一個人正好,卻裝不進拉杆箱。所以你把被害人從箱子裡取出了出來,用被褥裹著,塞進了櫃子。事後,你把櫃子整體打掃了一遍。你也知道清水很難將血液痕跡清除,但你自信所謀天衣無縫,你覺得警方發現不了你藏屍的地點,你甚至還細心到將換掉的鎖頭磨出一樣的劃痕。”

謝隱的目光一刻也沒從馬駿的身上挪開,這道目光一如兩炬火焰,灼燒著馬駿本就焦灼的內心。

“可你自己都沒想到,把一個已然僵硬了的屍體從櫃子裡拿出來卻是很困難的。你跪在地上,用儘全力,想要把屍體挪出來,可很不幸,你還是受傷了,被櫃門的合頁劃傷的。”

謝隱的食指輕點著他的資料本,“通過魯米諾反應,我們從櫃子中提取出大量無法肉眼看見的被害人血跡。更可喜的是,檢驗科在櫃門合頁處,找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血液。那個人,就是你。”

謝隱一邊走上前,一邊說:“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傷口,就在右手手肘處吧?”

謝隱猛地鉗住馬駿的腕子,向上一拽,差點把馬駿囫圇個兒提起來,又被審訊椅堪堪拽了回去。

一道剛結痂的傷疤赫然出現在馬駿的右手肘處。

與馬駿相比,謝隱的力量具有壓倒性的優勢。馬駿無力與之抗衡,卻又縮不回手來,周身肌肉緊張,顫抖起來。

謝隱猛地鬆手,馬駿跌坐回椅子裡,無力地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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